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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分明透着清澈的少年朝气,此时眼角上扬仿若含笑,睫毛不长却很浓密。鼻根处微微隆起,连接着直挺如山脊的鼻梁,此时他在笑,唇角上翘起好看的弧度,还露出洁白的牙齿。
这是冲谁笑呢笑得这么好看,沉浸在审美乐趣中的盛桐想。
她想循着那眼神找到目标,却发现那含笑的眼神好像在看着自己。
盛桐猛地转过头向白启的方向看去,心道,“这下尴尬了,偷偷审美被逮了个正着。”
“盛桐,走了啊,改天再过来找你”白启跟她道别。
“好啊,有空了过来,拜拜”盛桐朝两人都挥了挥手手,没敢正眼看杨景瑞。
直到俩人走远了,她才定睛看了看两人的背影,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那个身材颀长的少年。
“嘿,背挺的真直”。
谁说现在是看脸的世界,明明过去也是看脸的世界,小盛桐遇到好看的16岁少年杨景瑞,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另一边,两个吃饱喝足的少年踩着人字拖慢悠悠在路边溜达。
“我没骗你吧,是女生吧还是个美女吧”刚才盛桐来来回回从他俩身边穿梭,白启没好意思说这种话,这会儿就剩俩人了,他预备好好打脸。
杨景瑞没接话茬,直接问他:“就是你火车上遇到的女孩”
“没错啊就是她”
杨景瑞若有所思地说:“怎么会让你遇到呢你真走运。”
“啊哈哈哈哈杨景瑞你丫嫉妒我你丫羡慕我啊哈哈哈哈从小到大,这是头一遭啊”白启笑得豪爽,可从那小细嗓子里蹦出来却成了一股娘了吧唧的放荡之音。
杨景瑞一巴掌撸在白启后脑勺上,“你别笑得这么浪行吗你瞅瞅旁边那大爷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
白启乐得根本停不下来,他从小跟杨景瑞这小子混,见惯了杨景瑞面冷心冷不把旁人当回事的做派,也见多了杨景瑞那一副我帅我强我牛逼、目空一切的架势,可今天这哥们从撸串开始就一直端着,说起话来连个脏字儿都不带了,最后走的时候还冲着盛桐笑,笑的面带桃花。白启琢磨着,这不会是少年初长成,春心荡漾了吧
他没脸没皮地凑上去,眉开眼笑地问:“少年,有心事”
哪知这一问,心虚的杨少年抓准机会就坡下驴,正了颜色,转换了话题:“我妈回来了”
“啊”本来一句普通的话,就像你妈找你回家吃饭一样稀疏平常,但在白启听来却是大事一桩。
白启跟他从小玩到大,只在照片上见过杨景瑞那个传说中的妈;他记得他第一次去杨景瑞家,问他:“你妈呢”,当时杨景瑞冷着脸说:“死了”,后来才知道,杨妈并没死,只是和杨爸离了婚,嫁了个家财万贯的香港大财主,又给人生了孩子,把这爷俩忘了个干净,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回来干啥跟你爹抢儿子”
“她抢我干什么抢回去给她添堵你说她一个大东北黑土地养出来的人,说起话来非要咬着舌头学那港台腔,听着真他娘的别扭昨天来家里瞎扯一通,没一句有用的”杨景瑞想起那口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洒了一地。
“那她到底回来干什么你爷俩没问清楚”白启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杨景瑞顿了顿:“她听说我暑假没事儿,想带我这长在穷乡僻壤里的村炮走出去跟国际化大都市接个轨”
“呦呵还说不是来抢儿子的,这是明目张胆的抢啊,你这村炮一进那国际大都市还不得醉生梦死,乐不思蜀”
“醉你妈谁想去也不知道我爸咋想的点头就应了,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杨景瑞说着气就上来了。
“这还气上了,你丫刚才撸串的时候挺能端的,这才一会儿功夫这破脾气就揣不住了省省你的气儿吧去转转也没啥不好,古人不是曰过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咱都寒窗苦读十年了,二里路都没走下。对了,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杨景瑞听了这话觉得也是,随即就不气了,反正都得走,不如走的高兴点,好好在那万恶的资本主义大都市潇洒的浪几圈,随即心情舒畅的回道:“明儿就走”
白启一听,感叹道:“艾玛,你妈这办事效率,绝了”。
“放心,你哥我会回来的,别太想哥了”杨景瑞听见白启那细弱弱的声儿,忍不住抛了个骚情的眼神,调戏了一把黑脸汉子
“诶呦我去,调戏谁呢有这骚本事你去调戏盛桐去把那怂胆儿揣了一路,在我这儿骚情开了”虽说就见了一次,没说过一句完整的话,但白启确定杨景瑞对盛桐跟对别人不一样,
那感觉,错不了
白启感觉的没错,确实不一样。只是他不知道,杨景瑞是见过盛桐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了打某人脸刻意安排的偶遇,让少年年轻而蓬勃的心湖上,泛起层层涟漪。少年面无表情地闷着头吃肉时,正在极力隐藏着因猝不及防的遇见而带来的慌乱、喜悦与紧张。那些情绪几乎沿着血脉流窜到少年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寸骨血,最后少年还是没绷住,只是看着盛桐,就笑得眼睛弯成了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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