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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两个男人行礼,而后悄然离去
“若水这边,就辛苦你了”
木东林站在金若水的床前,他没有回头。
“哎,放心吧,等她醒过来了,我给你传丸子”
“谢谢”
“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吧”
“谢谢”
来到了小院里的花藤下就坐,柳尘的心里还是十分复杂的,这些日子,木东林一直待在北镇抚司,外面传回来的消息,兰陵王已经很多天没有闭眼了,如今的东陆,他是唯一一个在正面战场上与仙族大军交过手的人,情报,还是情报,整个大夏的军方机构,在这些天里,基本上都是围绕着兰陵王而展开工作的。
一直都吵吵闹闹的甘露殿上,也因为需要备战的关系,而变得和谐无比,文武百官竟是罕见的团结在了一起,各个出谋划策,紧锣密鼓的开始做战前的准备工作。
直到今天,兰陵王突然回府的时候,柳尘便知道了,他得离开了,他要去到沧澜郡,带着他的部队开赴前线,等到天启十五年的秋收过后,人与神的战争,就要
柳尘离开以后,木东林缓缓走到了金若水的床边坐下,将她那温润如玉的小手捧在手中,不知何时,兰陵王那如同忍耐了一个纪元的湿热,突然就在他的眼角决堤了
“若水你还听得见我说话么你还能记得我的声音么”
“我就要走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再看你一眼,就这一眼,我足足日思夜想了多少年啊”
“呵呵我真的,真的曾经有想过,在王都沦陷之后,我想带着你,带着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我可以放弃这个世界,只要有你”
“可是,原谅我的自私,来到长安以后,每一个夜晚,我不敢闭上眼睛,因为我一闭眼就能看见那无边的黑暗之中父亲临死前的绝望那一刻,我懂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我还有太多,太多放不下的东西对不起”
“我是多么的希望啊,希望你不是蛮国的七公主,希望我不是西境的兰陵王那样,那样我们或许能相互依偎着,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苟且偷生”
“伟大的长生天啊,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恶果降临在我们身上,求求您,睁开眼睛,赐予您最虔诚的子民们,稍稍的一丝怜悯吧”
“若水我爱你爱了很多年亦或许是这一生可是”
“我还记得那一天,你告诉我,你是怎样走过了桑干河你遇到那个樊城游侠儿你说他很锋利就像是草原上的鹰让你拼尽了全力却始终追逐不到是啊,雄鹰是热爱自由的他离我们太远所以你懂了,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我很开心那一天,我拥有了全世界”
“然而在今天,我又要亲手放下了我的全世界我最深爱的姑娘啊如果还有如果,请你让我留在你的梦乡”
泪水,沾湿了金若水的柔荑,在她的手心,木东林将那把珠光宝气的弯刀紧紧的握住,而后将她的双手交叠放好,做完这一切,兰陵王站起身来,深深的看着金若水的脸,鞠躬,后退,抬头转身。
“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将军府门前,木东林的行装已经收拾完毕,等了好久,他才伸手接过了柳尘递来的缰绳,临别之际,两个男人相视一笑,重重的拥抱了一下。
“我们还会见面么”
等到木东林翻身上马,柳尘上前一步,笑得很温暖。
“会的,我会在前方等着,等着东陆的万物生灵为你敲响黎明前的暮鼓”
马蹄声踢踏着消失在了乌衣巷的尽头,夕阳西下,直接将马上的人儿,拉长了身影,延到了天边
第四十五章:十年生死两茫茫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柳尘没有撑伞,任凭那时急时缓的细雨敲打在自己的脸庞。
罕见的,徐玉爻今日褪下了一身红裙,和北宫馥一样,她也是白裙飘飘,如同一弯圣洁高贵的莲,在这春雨弥漫的清明十分,她亦步亦趋,跟在了柳尘的身后。
好几次,徐玉爻都忍不住想将手中的纸伞撑过柳尘的肩膀,可是每每她一上前,北宫馥却拉住了她的手臂,柳尘需要这一场雨,真的很需要。
十多年了,当元福帝姬埋葬在这连绵起伏的紫荆山中,柳尘从来就没有来祭奠过,不是他不想,只是之前,樊城游侠儿的身份不足以让他进入皇陵
大山前的金甲守卫远远的就看到了柳尘的身影,即便是细雨朦胧,都看不清柳尘的面容。他的形象太独特了,整个东陆,能见过他的人都是过目不忘清爽的短发,浆洗得有些发白的素衫,还有那沧州柳家代代相传的高大俊朗
人们总说北方苦难,造就了北方人健硕无比的体魄,可即便是自小生长在孤山的北宫馥也不得不承认,柳尘的魁梧乃是世间罕见的,他只是个人类啊,随着他年岁的增长,当他站在蛮族血统纯正的兰陵王身边,也是丝毫没有落于下风,所谓“沧州柳家,得天独厚”的说法,还真不是空穴来风。
从柳藏兵,到柳白,再到柳尘,后陈丘时代的人族,基本上是被沧州柳氏给支配了
“末将参见大王”
一列金甲守卫单膝跪地,声音沉稳高亢。
柳尘目不斜视,神色淡淡的越过了人群,直直沿着山路朝上走去只是当北宫馥和徐玉爻路过那一队守卫的时候,十来瓶纳元丹,整齐却突兀的出现在每一个人的手中。
“谢二位娘娘赏赐”
这条山路或许已经有些年岁了,堆砌整齐的青石长条上,到处都写满了时光,那些个斑驳的往昔,记述着关于大夏的历史。都数不清了,这一万年来,有多少个君王,最终永远的沉睡在这里如果人的灵魂还有意识,那么这些帝王们,一直都安静的待在长安城最高的山上,俯瞰着他们的帝国,多少兴亡,多少荣辱,都被那年复一年的风霜雨雪,给冲刷得支离破碎
一路上并不孤单,时不时还有很多个皇室宗亲停下了脚步,恭恭敬敬的朝着柳尘三人行礼,礼数虽然严谨,却没有太多亲切,毕竟对于这里来说,柳尘终究只是个外人,他姓柳,不姓公孙。
路过了恢弘大气的太祖皇帝寝陵,柳尘没有停下,甚至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人山人海的盛景,他一直埋着头,面无悲喜的朝着最远处的角落里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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