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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

翠山行不再睬他,对赤云染道:「他功夫还算不差,应当无事,妳去寻他,这人交给我。」

饶是情况紧急,听到翠山行用一句「还算不差」来形容自家师兄,后面那几句话更是不把金鎏影放在眼里,赤云染仍然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想笑他几句,见到翠山行指掌红艳,鲜血淋漓,又白了脸色,咬紧了唇,摇摇头。

金鎏影忽道:「云染妹子,妳可是中了长生殿的赤虺血毒」

赤云染先是一怔,而后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由白转红,怒道:「果然是你下手毒害师哥」

金鎏影冷笑一声,「他阻紫荆衣前来见我,又利用他偷我宝物,我要是真想杀那个人,妳还能站在此处拿剑指我」

赤云染怒道:「你偷盗秘籍,对不起玄宗,莫说师哥,六弦皆容不得,你心被利益权势给蒙了,眼总该还未瞎,师哥为人如何,你我皆清楚,他又怎可能指使小紫去偷你物事,任何宝贝于师哥来说皆是一文不值,他就是赤手空拳,也能三招败你于掌下」

金鎏影脸色一变,若非弦首授意,便是那人自己意思,内心实不愿往那方面去想,但事实摆在眼前,紫荆衣确是背叛了他,那夜难得温顺迎合,想必也是装模作样,心下发苦,胸中一阵绞痛,蓦地仰天长笑,三步抢上,在赤云染颈前一拍,迫她张开唇,将一颗药丸送进她口中,接着轻轻一掐喉头,逼她吞了下去。

赤云染不知他让自己吃了什么,心里一惊,想运功吐出,药丸却已落入腹内。

翠山行在一旁看得明白,来不及出手相救,蹙眉道:「你让她服了什么」

金鎏影冷笑道:「穿肠毒药,你待怎地」

翠山行用另一只手取下悬在空中的三弦琴,虽然只剩一弦,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金鎏影道:「你肩骨已折,琴弦已断,想再拦我,太过不智。」

翠山行垂首道:「做人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智或不智,倒在其次。」

金鎏影抓住赤云染便要掠出琴云阁,身形方动,眼前一闪,翠山行已经挡在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

、拾貳

金鎏影愠道:「你真要拦我,莫怪我不客气。」

翠山行琴一横,「我腿还未断,追你并非难事。」

金鎏影道:「你让我带她离开,我就解了她的毒,否则我俩僵持下去,不消数刻,她便无救。」

翠山行淡然道:「若她无救,你失了筹码,又该如何与苍谈判」

金鎏影一愣,冷笑道:「那么不要她也罢,你既是那人重要朋友,擒了你也是相同道理。」

翠山行道:「我不是他的重要朋友,但那人心地好,也许会救我一救,你放了她,我便同你回去。」

「说来说去,你便是要我放了她。」金鎏影转头道:「云染妹子,这人待妳可真不错,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让妳受伤。」

「那也未必。」翠山行淡淡道:「我没带兵器,与你掌对掌,还能打个平手,要是你使刀,便没有十足胜算,本想在经过房间时去取我的天一剑弦,到时琴剑一出,你措手不及,必受重创。」

他语气平稳,情景宛在眼前,金鎏影不怒反笑,「那么你现在说出,让我有所防备,又是何意」

翠山行道:「因为不需要。」

金鎏影一愣,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什么」

翠山行忽地弯起唇角,本来双方针锋相对,气氛正凝重,他这突来一笑,连赤云染也是一呆,那张俊颜虽因受伤失血而略显苍白,但笑起来依旧是面如冠玉,光采照人,肃杀氛围立时散去不少。

清瘦身影往旁侧让,「你要找的人在此。」

金鎏影大惊,只见一名男子负手站在门边,俊容森冷,长身玉立,衣袂飘飘,正是六弦之首苍。

金鎏影咬牙低咒一声,顾不得赤云染,云龙斩回旋而出,左掌凝云卷风,轰然发招,他心知弦首实力,就算刀掌并用,也未必能奈他何,足尖踢起碎了一半的茶壶,瓷片四飞,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赤云染见苍安然无事,心中大石落地,忍不住喊了一声:「师哥」

苍眉眼不动,先将赤云染推至一边,左掌探出,挡下那精妙的刀法,右手便去拉翠山行,翠山行见那半个茶壶往苍身上招呼,直觉便要动手去拦,破裂的瓷器对他来说本不算什么,他却忘了自己肩膀早被金鎏影弄折,一抬手便感到撕心裂肺的剧痛,疼得他脸色煞白,几乎要站不住脚,一个踉跄,反而往那团云气冲去。

苍眉心一拢,快步踏前,长臂前伸,环住翠山行的窄腰,将他揽回身边,反手一拍一扫,震开金鎏影的云龙斩,金鎏影只觉一股大力扫来,刀险些撒手,忙死命握住,正自挣扎,胸前已落下一掌,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苍垂下头,发现翠山行额上满是汗水,心知他的伤不只表面简单,揽在那人腰上的臂一紧,随即抬袖替他擦拭。

翠山行隐约感觉有人触碰自己,习惯性便要躲避,伸手一推,挣扎起身。

苍丝毫不动,低声喝道:「你受了伤,别乱动。」

翠山行摇摇头,顺手点了身上几处穴道,哑着嗓子道:「那人给你师妹喂了毒,别杀他。」

金鎏影一击不成,知道待苍回过神来,自己必然讨不了好,趁那人低头关注翠山行,刀锋一回,劈开木门,身形极快,转瞬已窜出琴云阁。

赤云染扑上来,着急道:「师哥,你没事吧」

苍道:「嗯,这是怎么回事」

赤云染道:「金鎏影上门来讨紫荆衣,说是小紫拿了他什么宝物。」

苍恍然道:「原来是他。」

刚才他找不到白雪飘,正自疑惑,回到玄苍阁寻人时,却在案上见到了那个本该在金鎏影身上的披风,心知情况有异,又掠回凝雪阁,细细查了一次,终于发现师弟 被人点了穴,捆在树上,他刚将白雪飘解下,便听见琴云阁传来三弦琴声,铮鏦如骤雨,全然不似寻常曲目,倒像临阵对敌,苍一凛,赤云染伤势未复,弹琴者必是翠山行,翠山行用琴讲究,若非情况危及,又怎会弹别人的琴,想必是遇到对手了。

不知怎地有种感觉,那人在琴云阁,定能护得师妹周全,苍心中一宽,想起那人表面冷漠淡然,其实见不得任何人受伤受难,又莫名有些心疼,听那琴声越迭越高,显然敌人不好应付,当下也顾不得等白雪飘醒转,唤来道清灵湘两人,要他们好好照顾白雪飘后,便急急赶回。

赤云染奇道:「什么叫做原来是他」

苍摇摇头,不解之护之事一时难解释,还是先顾翠山行要紧,「先生,你肩膀折了骨头」

翠山行的肩膀痛得厉害,心里念着赤云染需要解药,望着金鎏影扬长而去的背影,柳眉一蹙,还未注意那人的手环在自己腰间,道:「你怎地放了他」

苍见他痛白了脸,却还巴巴望着金鎏影远去的方向,忍不住苦笑道:「你说我心地好,我自然不能辜负了先生的称赞。」

翠山行道:「大敌当前,随口一说,你不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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