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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咕了一句什么;关益眼中却露出极喜悦的光芒,但一瞬即逝。方子琪没有注意,低头笑道:“这可不巧了,小弟须得亲自去招待一下。关兄不要着急,小弟很快就回来。”关益道:“是什么人”方子琪边向门口走边随口答道:“白五爷是江湖中人,关兄不一定听过,也不必问了。”说着锁上门走了。
“江湖上好像没有第二个白五爷白老鼠,你赶紧死过来。”关益心下希望之火大盛,一时间好像身上无力的状况也减轻了。
他望了一眼地上的竹篮,掀被下床,慢慢站直。想起方子琪说过这里离偏厅不远,便屏息凝神,努力想要听外面动静。但他素未习武,耳目一如常人,无论怎么用心,也听不到一丝声响。
当下略有些急躁起来,担心方子琪请那白五爷去到府中其他地方,又或者是直接出去。即便就在偏厅,方子琪固然不会提到自己,那白五爷想必也不可能无端端问起。这样一来,关益心下又忐忑起来。
“那耗子没事怎么会来这里如果已见过了包拯,那倒说得过去。但展昭不在,他又怎么会跟过来”关益暗自揣测,越想越是迷糊,“难道他是自己跑来宜春,并非跟着展昭那他就不会去见包拯,也就不会知道我失踪之事。那、那他来访,是为了私事他与方子琪莫非有什么交情”
窗外阳光暗了一些,似乎是云多起来了。
方子琪快步迎出院子,边走边对门口一人拱手作礼,高声笑道:“五爷这些时不见,风采依旧啊。”
那人装扮看似极为简单,一根银白缎带松松扎住长发,一根浅蓝缎带系在腰间。一身白衣白靴,就连佩剑也是通体雪白。然而细细看去,便会发现这颜色虽然单一,却不单调。白衣是上好的锦缎织就,上面金丝银线绣着行云流水图案;衣袖与衣襟的白又略有差别,显出几分参差带来的潇洒随意。此人少年行走江湖,即得了个狠辣的名头,不识得他的,还以为他是满脸横肉的凶残汉子。岂知他却是华美非凡,不枉名号中“锦毛”二字。方子琪初识他时,曾经问过:“锦毛是极好的了,却为何以鼠为号”他但笑不答。
这时听得方子琪问候,他方自远处收回目光,回礼道:“方兄谬赞,小弟愧不敢当。”
方子琪亲热地挽住他手,拉向偏厅,笑道:“这些下人也真是的,我一时出不来,他们也不知道请五爷进去,真是该打。来来,我新得了一种上好的菊花茶,正好请五爷品品。李义山诗云愿泛金鹦鹉,升君白玉堂,用在它上面是极贴切的了。还好那制茶的不太读诗,不致犯了五爷名讳。”
白玉堂微微一笑,趁他逸兴横飞时抽出手,道:“方兄精于茶道,既然说好,那自然是好的。”方子琪极快地掩饰了尴尬,笑道:“过奖过奖,只怕我说的好,却入不了五爷的眼。”
两人谈笑着进了偏厅,下人很快奉上茶来。那茶确是清香无比,内中花瓣舒展开来,仿佛活着一般,水则清澈通透,一无杂质。白玉堂举杯抿了一口,眉毛一扬:“方兄手眼通天,小弟真是佩服。”“此话怎讲”方子琪故作讶异,放下自己的杯子。白玉堂道:“我虽不大喝茶,大体还是辨得出的。这分明是徽州贡菊,进献官家所用。我也只在初到开封,得包大人设宴时饮过一次,那是官家御赐开封府。你却从何处得来”
方子琪拊掌笑道:“五爷果然好见识,却不知贡菊也分高下,并不是每朵徽菊,都成贡品。我这虽然也是高价购得,但比起真正进贡所用,自然是远远不如了。这只是那一带被挑选剩下的一批,五爷尽管放心。”
白玉堂嗯了一声,不置可否,又举起茶杯,慢慢啜着。方子琪也不扰他,挥手命仆从去准备点心奉客。
过了一会,方子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前阵听说五爷与那御猫争执,在开封斗了一场,不知结果如何”白玉堂道:“也没什么结果。”方子琪道:“既然还没结果,那五爷这次来宜春,又是为了”白玉堂道:“我不耐烦跟那死猫磨叽,眼不见为净,随意走走。”方子琪笑道:“如此说来,五爷在开封是不太爽快了。不知五爷在宜春停留多久,在下也好斟酌,该怎么尽这地主之谊。”
白玉堂将杯子一放,道:“你要尽地主之谊”方子琪道:“那是当然。”白玉堂双掌一合,压低了声音道:“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瞒方兄说,这件事还真有些开不了口。”方子琪道:“五爷不必客气,有什么事尽管说。”白玉堂道:“我有个红颜知己,早就不想风月场中消磨了,遂几番留意,暗自选定了个如意郎君。两人来往几次,那公子对她也是颇有情意,便打算替她赎身。这人呢我是没见过,只听说他为筹赎身银子,四处做些书画生意。谁知约定的时间过了,人还没回去。我那妹子着急起来,生怕出了意外,可巧撞上我,就托我顺便问问。只因我未见过,她就给了幅那公子的肖像我。喏,就是这个。方兄是此地大户之家,不知可曾见过此人”
方子琪笑道:“这有什么开不了口的,不过是寻个人。五爷放心,这人如果在宜春,在下就是掘地三尺,也定将他找了出来。就算不在宜春,周边诸县,在下也尽力打听就是。”说着接过白玉堂递过来的画像,含笑展开。
笑容几乎立刻就僵在了脸上。这画像上的人,正是关益。
白玉堂低头把玩着茶杯,似乎没有注意他的脸色。方子琪心中千百个念头一闪而过,最终笑道:“不知这画像画得是否与那人相似倘若容貌差了,那可不好找。”白玉堂道:“我那妹子色艺双绝,怎会画岔。”语气仿佛有些不悦,像是不满他看轻自己的红颜知己。方子琪忙道:“是是,五爷来往的人,自然不会”
他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对。白玉堂总算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手里拿着画像目光涣散,道:“方兄可是见过此人”
方子琪啊了一声,道:“实不相瞒,小弟新近交往的一位公子,倒是与这画像颇为相似,只是不知是否是同一人。”白玉堂道:“不知我能否见见”方子琪道:“我与他交往这好几日了,言语亲近,几乎无话不谈,他可从没说过有这样一段韵事。”白玉堂道:“他叫什么名字”方子琪道:“他五爷所说那位叫什么名字”白玉堂道:“姓关,叫关益。”
方子琪手上画像一抖,道:“这,我那相好却是姓余。”白玉堂道:“纵然不是一人,但方兄既说颇为相似,说不定有些亲缘关系,还是让我见一见为好。”方子琪道:“五爷说的也是,待我去问问他。”说着略拱了拱手,出门去了。
白玉堂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约摸过了盏茶时分,方子琪才回来。其时白玉堂已经百无聊赖地在厅里转悠好几圈了,见到方子琪,立即问道:“如何”方子琪道:“实在对不住五爷了,他这几天疲累得很,此时正睡着。我唤了他半天,好容易叫醒,却被他骂了一顿,说我扰他清梦。”白玉堂皱眉道:“那你带我进去见他一面就是。”方子琪道:“五爷也不识那人,若要确认,定须问话。不如这样,天色还早,五爷索性多留几个时辰,待他睡醒再作道理。”白玉堂微一踌躇,道:“也好。只是打扰方兄了。”方子琪笑道:“五爷说哪里话。府中新收了几个歌女,我刚刚吩咐下去,叫她们准备准备,也免得等待无聊。”白玉堂挑眉笑道:“方兄一向快活啊。”方子琪笑道:“一般一般。这里地方太小,五爷请随我去到花园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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