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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宅子本来就只有几个仆人看守,自从郗大人出事后,宅子就被朝廷接过来,却并没派人照料。便有些荒废了。”

谢朝华踩着地上有些腐烂的落叶,郗家的昔日的辉煌已是从前,她站在院落中。四周寂静无声,那一堵堵斑驳的墙垣仿佛在岁月中渐渐老去。却也只有它还能依稀记得那往昔的一切。

这宅院果然如之前在外所见一般,占地很广。十分开阔。房屋虽简朴却别有一番古朴大气。

“这宅子”谢朝华说了半句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谢焕却像是十分了解她似的开口接道:“你放心,这宅院我已经吩咐人不得另作他用。”充公的田产,朝廷自然是有权处置,或赏赐给官员,或变卖,谢朝华心中自然是不愿意此宅院易主,可又不想让谢焕为难。

不料谢焕早早就处置妥当,谢朝华不免感激地看向谢焕,正想说几句话,那车夫却从外匆匆而入,在谢焕耳边低语几句,谢焕微微蹙眉,转头对谢朝华道:“我有些事情要处理,此宅院甚大,妹妹切勿走太深,等我回来再带你逛逛。”

见谢朝华点头后,谢焕才转身离去。

谢朝华登阶上堂,双目缓缓滑过一草一木,一墙一瓦,心中起伏不定,思绪万千,不知不觉她穿过前堂,渐渐往宅院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谢朝华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只是脑中隐约有个模糊的想法在那,却又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又走了一会儿,天突然变得阴暗起来,谢朝华抬头看看天色,看来一场暴雨即将来袭,见左手边一个院子门大开,谢朝华想了想走了进去。

谢朝华刚刚步入这院中主屋,望着室中静静垂悬的还很新的幔帐,有些愣怔。

她突然知道适才为何觉得不对劲,只因这后面的院落竟不如前面那样颓败荒废,虽然旧,却似有人常住一般,没有尘灰。

谢朝华立在原地良久,才移步继续往屋中内室走去。

屋内不知为何,散发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床上,被褥整洁,丝帛鲜亮,不似放置许久无人问津。

谢朝华在床沿上坐下,手指触碰之处,仿佛还隐隐觉得有似温度在。床沿的漆纹古拙,泛着淡淡的光泽,看这室内的家具,也如这般半旧的模样,似乎曾在这里摆设了许多年,只是床上的被褥却绝对不像多年陈旧之物。

谢朝华的心突然猛烈地跳了起来,十分紧张,又隐约有些期盼。她转首朝四处张望,床对面的一枚铜镜跃入眼帘。

谢朝华起身走过去,将它拿在手里仔细端详,这铜镜如同屋内摆设一般,应该是有些年月了,质地却是极好的。背面,花纹上有轻微的摩亮痕迹,沟槽中,铜绿隐隐。反过来,镜面光滑,没有无丝毫锈迹,清楚地映出一个妙龄少女来。

端详良久,谢朝华轻轻放下铜镜,缓缓地踱向室外。

院里一个人也没有,谢朝华又朝左侧偏堂行去,进得此屋,仍然不见人影,只是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松明味,案上还摊着一卷看到一半的书卷。

屋外突然一个惊雷,雨突然倾倒而下,庭中的树木的叶子落了一地,屋内顿时变得十分黑暗,可谢朝华的心却泛起丝丝涟漪,层层地漾开,好似屋外的雨都落在心壁之上。

谢朝华心中焦急而兴奋,这屋中的人去了何处呢

谢朝华双手抚摸着那翻了一半的书卷,身后却冷不防地响起一声喝斥:“别动,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私宅”

嘿嘿,第二更字数虽少了些,不过尧觉得断在此处正好。

大家不妨猜猜来者何人,提示:此人肯定在文中出现过滴

、第七章 重逢

第七章 重逢

谢朝华大惊,这声音听着隐约感到有些耳熟,可却并不是她心中所想到的人。

眼下这情形,谢朝华吃不准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能装过身去,低着头,尽量把声音放粗,道:“我是随谢焕大人来此地巡视,大人有事走开,中途不曾想下起大雨,便入屋来避雨的。”这说法也可说的过去,应该可以蒙混过关。

谢朝华略微抬头,瞟了眼眼前的男子,屋内十分黑暗,只能分辨出身前的男子身材欣长,十岁的样子。

“巡视此宅有何可巡视之处”那人边说边慢慢朝谢朝华走过来,声音几乎在头顶响起。

“这”眼见此人越走越近,谢朝华头低得更加低了,身体微微朝旁边侧过去,不敢正面对他,虽然她是男装,可却也并没刻意装扮,怕是被人一眼看出端倪来,压着嗓子,“小的只是随从,只知道跟着大人便是。”

那男子已经走到谢朝华的跟前听了下来,二人离得很近,即便屋内黑暗,谢朝华也能清楚看清他衣裳上缎织的云纹暗花,质地华贵。腰上坠着个天青色的香囊以及一块刻了字的玉佩。

谢朝华眯眼细看,只见这玉佩上刻着古篆体琅字,心中一惊:是他

韩琅文为何会在这里想到之前新乐见过一面,谢朝华怕他认出来,头低得更低了,心中庆幸此刻屋内光线十分暗,且自己身着男装。

过了一会儿。才听韩琅文开口道:“既如此,你就应该在屋外廊下避雨。又怎能随意走入室内,这就退下去吧。”

虽然谢朝华心中疑惑为何这韩琅文说话语气就好似这里的主人一样。可此刻她却只想尽快离开,听他这么说,心中一喜,连忙应声道:“是。”立刻转身朝屋外走去。

“等等”就快走出屋门时,却又听他开口。

谢朝华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屋外走去,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眼前身影闪过。韩琅文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一只手抓住谢朝华的胳膊,另一只手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你究竟是何人”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谢朝华一下子有些愣住,只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他如墨般的双瞳闪闪发亮,带着探究之色。

雨有些收住,天渐渐亮了起来,韩琅文借着光线看清了谢朝华的脸。也是一愣,随即露出惊讶之色,有些不可置信,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手,“抱歉,在下卤莽。恳请谢姑娘千万别介意才是。”

谢朝华心还突突直跳,尚未定下来。

“琅文。发生何事”外面突然传来一个耳熟的声音,打破了眼前这尴尬气氛。谢朝华一怔,缓缓回过头去,随着话音落下,一个人缓缓从外面踱了进来。

此人面容清峻瘦削,身形朔长,两鬓花白,周身上下透着文人温润儒雅之气,竟然应该是在服罪中的郗道函,谢朝华的外祖父。

郗道函走到近前,看见男装的谢朝华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又上下打量一番,突然神色也是变得有些吃惊,迟疑道:“你你可是朝华”

谢朝华怔怔地盯着眼前的郗道函,有些不知所以然,习惯性点了点头,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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