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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帮他出手”莫宇颤抖着说道。
王国庆跟古为民闻言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从小到大在一个城市里打滚,哪怕没有亲眼见过,多少能听到各种各样的传闻。
那城东的许老板便是桂城一个出了名的坐地户,脾气暴躁整日喊打喊杀。虽然跟多年后的盛哥一样是坐地户,可是差别在于盛哥的心和血还是红的,但那许老板的却是黑的。
“怎么回事”王国庆张了张干涩地嘴,说出同样干涩的声音。
“庆哥,老三,你们最近不是也听说城西的乱石滩有一片红吗那天我们还开玩笑说谁杀猪还拉那鸟地方去”莫宇吃力地吞了口唾沫,眼中闪过从未有过的惧怕,“许老板把东西给我的时候,跟我说了句话他他说乱石滩他弄死了二十几个沉了漓水江,不差我这一个”
整个空间随着莫宇哆嗦着的一句话,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三个大男人都是手脚冰凉,像那样的的暴力事件,何时进入过他们的生活纵然,他们都有一颗渴望的心,但是他们至少在那时,都还没有走出桂城的局限,说破了天,也不过是市井小民罢了。
说进入过,不如说他们想都没有想象过那个时候,网络还很遥远,看新闻联播长大的他们,总以为哪怕或有磨难但总归还属幸福。
“他们怎么会找上你,二弟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又干了什么不是人的事”王国庆沉着脸问道。
“庆哥,你还不了解我吗你二弟一口唾沫一根钉,从岭东回来之后也就干干倒卖的行当,什么该忌讳我还不知道吗”莫宇几乎是带着哭音嘶吼出来的。
“二哥二哥”古为民赶紧一把捂住莫宇的嘴,“冷静点,别喊别喊,不是还有咱兄弟吗庆哥,不能让二哥就这么毁了”
官场磨砺了几年的古为民,是三人当中最快冷静下来的,看到两位兄弟都带着期待地目光看着自己,古为民目光闪烁地分析道:“前阵子的乱石滩死了人让许老板自己证实了,肯定是黑吃黑抢这烫手玩意,可惜东西太多,他许老板要是自己出手的话,就等于他自己告诉道上的人自己不是东西。他不说没人戳,积了命案的许老板肯定没人敢招惹,这层窗户纸就没人揭自己不能出手,二哥在咱们桂城也是小有名气,为了钱,就塞了这祸害过来了二哥,差不多是这样吧”
莫宇一阵狂点头,道:“差不多,都怪我嘴贱,一直吹牛说什么都能卖出去买回来”
“二弟,你这是给自己打广告,不怪你。”王国庆拍拍兄弟的肩膀安慰道。
莫宇恨恨道:“妈的,老子出来求财,昧了一次良心就够了,这一箱子祸害有五十多斤,要是被抓住了枪毙我几百回都够这许老狗他妈的害我拼急了老子冲下去直接去公安局,我就不信这东西进去了还能出来”
“对早该自首了”王国庆在惧怕之后终于想起从小到大有麻烦找警察的至理名言,却不知自首的概念。
岂料莫宇脖子一缩:“不不行马路对面就有人盯着,咱们出不去。要是知道我是去自首,估计在公安局门口就要被人砍死我死了没关系,可是可是阿妤马上就要生了,她们孤儿寡母的”
刚燃起地希望,瞬间就破灭了。
“妈的太猖狂了,光天化日的他们居然敢当街杀人我就不信了,二哥,你不是有手机吗直接报警让警察过来得了。”古为民狠狠地一锤地板说道。
莫宇大摇其头:“不行,能报警我早报警了许老板见我的时候,身边就有几个穿虎皮的。而且而且许老板还说,要喝孩子的满月酒,我估计阿妤也被人盯上了。不行不行庆哥,老三,要是有那么简单我早就干了。”
房间里再次沉默了下来,三人死死盯着敞开的旅行箱,里面白色包装的事物白的刺眼。
“蛀虫蛀虫”古为民喃喃地说道。
“什么”王国庆、莫宇两人齐齐望向老三。
古为民满脸地愤恨道:“身为警察,拿着小老百姓的税金换的工资,不保一方平安就算了,居然还勾结黑道势力贩毒二哥就是被这些蛀虫给坑了一把,妈的要是有一天我有本事了,一定要把这帮王八蛋搞死搞伤搞残废”
“说这些,有用吗”王国庆垂下眼脸,“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拉你二哥出这个泥潭二弟,你脑子最活泛,要兄弟做什么,一句话”
话音刚落,滴滴答答地铃声响起。95年的爱立信错爱好像记得这个牌子的手机是在95年左右在国内开售的,造价上万一部。如果记错,那领会精神手机特有的单弦铃声,打断莫宇还没来得及的感动,便让三人随之浑身一抖。
这电话来得不合时宜。
莫宇接通电话,前后直说了两个字:“喂好。”
“是谁”
“许老板的电话他让我拿出四分之一的货,交给不夜城夜总会的房老板,剩下的帮他出手,他要五百万当时市面上的粉貌似70多一克,50斤高纯度的兑进四五倍重量的面粉之类,轻松千万可以有,这点重量的粉在当时吸毒成风的风气下,也就一个城市一两天的量,何其暴利,多出来的归我”莫宇放下电话的时候眼睛发直。
“二哥,你不会是动心了吧”古为民脸色顿时更沉了,如果兄弟走错路,那他有责任把兄弟拉回来,或者送进去他没办法犯错的地方。
莫宇脸色惨白:“动心我资产都有千万了,还差这点黑钱许老板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要是我一出手,就回不了头了可是,可是他他还说,他的两个手下在看阿妤打牌,说要看阿妤是生儿子还是女儿”
祸及妻儿
王国庆跟古为民顿时做声不得。
但莫宇已经行动起来了,他默默地,从床底下摸出一个旅行包,从厨房取了一杆秤,小心的称了四分之一出来,然后用黑色塑料袋仔细地套好,当着两位兄弟的面,放进了包里,起身,朝门口走去
这段时间里,王国庆跟古为民脑子里乱糟糟地,完全呆在了当场,直到他们听到客厅门锁跳动的声音,他们两人才跟弹簧一样蹦了起来,一左一右的拉住莫宇。
“二弟哥,别去”
“放开我”
“不行我不能看着自己兄弟走错路不拦着”王国庆想咆哮,但又怕隔墙有耳,那是从嗓子眼冒出来的嘶吼。
古为民架住莫宇的手不敢丝毫松懈,他怕他一松手,就再没了这个兄弟:“二哥,你听我说,你不能去千万不能去这些东西,能够害死很都人的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们再合计合计”
“合计许老板让我一小时内交货,不然就要对阿妤不利”莫宇沉痛的闭上眼睛,“害死人我管不了那么多了那些吸毒的人还是人吗有了毒瘾跟疯狗已经没什么区别了吧管你是自动、好奇、还是被人哄骗,只怪他她太笨太傻禁不住诱惑,那么难受,直接去死不就好了凭什么我要为一帮疯狗负责凭什么”
“庆哥,老三我的好兄弟,阿妤就快生了,我不想看到一尸两命,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啊凭什么她就要因为一帮瘾君子受到伤害我不能在孩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让他没了,更不能让阿妤也没了老三,弟妹走的时候你很伤心,你一定不想我也伤心对不对庆哥,如果是你,有人要对嫂子小振不利,你有能力避免的时候,你会怎么做你们换做我,你们谁愿意去同情一帮瘾君子牺牲自己的妻子”
“松手吧我的好兄弟,求你们了早知道,一开始就不让你们知道还好,这事我自己扛至少还不会让你们担心松手,让我去吧”
束缚莫宇的力道渐渐地松开了,莫宇按下门锁,开门,楼道里是他下楼的脚步声。
王国庆跟莫宇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靠在门框上,久久无语。
那种无力感,不是身体,而是内心的无力。
他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带着罪恶从他们的臂弯中挣脱,从他们的身边走过。
没有阻止的理由,没有劝说的余地
他们是兄弟啊,一起喝过血酒的兄弟啊为什么自己却如此弱小,在自家兄弟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竟然连劝阻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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