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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珂灿然微笑,却已哽咽,“这句话,我永远都会记着,生生世世都记着,永不会忘,你也要记得,永远,都不许忘。”
唐傲深深看着她,像火一般炙热,一字一字的道:“永不会忘。”
小珂点头,眸光比天上的星光还要明亮,将小脸紧紧贴在他胸口,听着他一下接一下坚定的心跳,很久很久,只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唐傲,我爱你。”
第五十章长夜将尽一
自从来到冈仁波齐,这一觉,是唐傲睡得最好的一觉,紧紧抱着他最爱的女人,柔软温暖,鼻端萦绕着她特有的淡淡香气,不是花的香,也不是草的香,这是一种香味太淡,还有一丝微微的咸涩,好像眼泪的味道。朦胧之中,好像看见小珂在他面前,弯下身来,将她柔软微凉的粉唇轻轻贴在自己唇上,淡淡清甜,如水温柔,带着淡淡眼泪的味道,寸寸销魂。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抱她,却抱了个空,飞花乱雪之中,只见她一双明眸,回首凝视,千般痴恋,万种缱绻,还有,那一抹让他心痛欲裂的浓浓不舍。眸光如烟,在一片风雪之中,渐渐飘远。
“小珂”唐傲大叫,猛的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这是一个恶梦,幸好,只是一个梦,他的小珂,永远也不会离开他双手用力去搂怀中娇软身体,低头想去亲她脸蛋,身子却在一瞬之间僵硬,脸色苍白如纸,就连手指都不能动一下。
他的怀里,没有小珂,那个留住他胸膛间温暖的东西,只是一件柔软的黑貂裘。
“小珂小珂”唐傲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声嘶喊,夜色仍未过去,头顶之上,依然像是昨夜一样,繁星闪亮。
唐傲一把撇开那件黑貂裘,发疯似的奔到昨夜他们两人一同相偎坐过的悬崖之边,只见天边最亮的那颗摇光星,却不见那抹纤柔身影。
“岳小珂岳小珂”唐傲声嘶力竭的一声声大吼,回声阵阵,震得身后雪笋上的雪粒都扑簌簌的落下来。他恨自己怎么竟欠款睡的这么死,怎么竟欠款把她丢了虽然明知道不会,他还是宁愿天真的相信她只是任性调皮,故意藏起来,让他着急,等看他心急如焚之时,再突然从一根雪笋之后跳出来,甜甜笑着,又娇又软的扑进他怀里。可是,就算他的双眼已经发红,声音已经嘶哑,小珂也没有出来,唐傲忽然身子一晃,蓦的吐出一口鲜血,洒落在身前洁白的雪地上,她不在这里,她身上有伤,没有力气藏起来,也绝不会藏起来,看着他这般痛苦,她从来就舍不得和他分开
抬手抹去唇角鲜红的血,唐傲深黑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光芒,狂暴、伤痛,还有一抹深刻到藏也藏不住的绝望,忽然直起身子,大步走进那片雪笋之中。一棵雪笋这定,赵瑗还在熟睡,他身上本来围着的黑貂裘已经不见,脸色都的些冻得发青,却竟然还是睡得很熟。
唐傲一声不吭,抬脚一脚踹在他胸口,竟将赵瑗的身子踹得飞了出去,撞在了另外一根雪笋之上,赵瑗一声大叫,猛的吐出一口鲜血,勉强睁开眼睛,目光茫然,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唐傲眼中冷光毕露,二话不说,几步上前,又是一脚,这一下正踹在赵瑗肋下,赵瑗一声惨叫,身子在雪地上滚了几滚,爬也爬不起来,伏在地上从嘴里向外淌血,只怕肋骨已断了几根。
唐傲走上前来,弯腰抓住他衣襟,单手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赵瑗的腿早就软了,站也站不住,几乎就靠唐傲抓着他的手支撑身体,两眼迷茫,痛苦无神。
唐傲看着他眼睛,冷森森的咬牙道:“小珂呢”
赵瑗愣了一愣,想要说话,却痛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唐傲方才踹他的时候决不留情,他自小金尊玉贵,哪里给人这般殴打过,若不是被唐傲抓着有些喘不上气,只怕立时就要晕过去。
“我问你,小珂呢”唐傲的眸光,亮的怕人,好像夜晚的狼,赵瑗看着他眼睛,忽然有些清醒,他从来没有见过唐傲眼中,有过这样冷酷残忍的光芒,他忽然打消了装晕的念头,因为他忽然觉得,若是他在这个时候晕过去,唐傲真的会像一头狼一样将他开膛破肚,撕得粉碎。
“我我不知道,小珂姑娘,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断断续续的说出这句话,赵瑗浑身上下,都已湿透。
唐傲冷笑,冷的怕人,但就算是这样冷森森的笑,竟也是那般好看,赵瑗看着他的笑容,呆了一呆,还没有来得及去想他这笑容的涵义,却忽然撕裂肺的叫了起来,声音惨绝人寰,不似人声,这一次,不只是全身湿透,头上好像被一盆水浇过,冷汗好像水珠一般,滴滴答答的往下滴,他不敢去看自己的手,因为他的一根手指,已经给唐傲硬生生的拧断了。
“小珂呢”依然是这三个字,听在赵瑗耳中却好像是一道催命符,他忽然发现,他错了,他一直以为唐傲是个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宠辱不惊,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致命的错误,只有岳小珂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才温润如玉,若是岳小珂不在,他露出的真面目,哪里是什么谦谦群子,简直凶残如兽,狂暴如魔。
“我我真的不知道”赵瑗此时,再也露不出一点微笑,咬牙一字字说出,此时此刻,他已经不能确定,唐傲是不是还会顾念唐门,看他的双眸,已经满是杀意,只怕自己回答一个不顺他意,今天便会没命,只是现在岳小珂不见踪影,只怕自己不管怎样回答,都不能顺了他心。
“小珂姑娘受了伤,应当不会走远,你你”连说了两个“你”字,终于痛的再也说不下去。
唐傲大笑,“我先宰了你,再去找她。”
赵瑗听见他这句话,心中一凛,冷汗重重湿衣,喘息着抬起眼,看着他道:“你难道不顾唐门了么”
唐傲不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一手提着他衣领,另一只手中银光一闪,已多出一柄飞刀,向着赵瑗点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上冈仁波齐之前,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
赵瑗看着他手中寒光闪烁的刀锋,脸色苍白,神色却仍旧镇定,咬牙忍痛道:“记得。只不过,唐傲,你杀了我,这世上从此就不会再有蜀中唐门这四个字。”
话未说完,便已被唐傲打断,他声音低沉好听,却带着重重杀意,“我说过,你若敢伤她,就算你是当朝皇帝,我也一样把你剥皮抽筋”说话之间,手腕一翻,飞刀锋利的薄刃已割开他脖颈细嫩的皮肤。
眼前忽然白影一闪,接着一道雪亮剑锋蓦的从旁伸过,格在唐傲的飞刃之前,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在耳边响起,“唐傲,你住手岳小珂是自己走的,赵瑗并不知情”正是苏离。
唐傲手腕一顿,微微侧目看她,眸中神色,竟令苏离也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这样的唐傲,她也从未见过,心中害怕,却还是鼓足勇气大声道:“她对你们用了药,你们才会一直睡下去,而我根本没有睡着,她用那小瓶子在我鼻子底下晃的时候,我闭住了呼吸,才没有昏睡过去”
唐傲眸光一亮,接着又是一沉,冷冷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你为何不早说。”
他声音虽冷,苏离却在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因为她已看见,唐傲的眸光,虽仍可怕,却已瞬间恢复了那种寒星般的清冽。
心里虽松了口气,脸上却丝毫不肯露出来,冷声说道:“她已走了一天一夜,你们两个都已中了迷药,丝毫没有一点知觉,我又说给谁听”
“一天一夜”唐傲眸中顿时露出深到蚀骨的痛苦之色,她竟已离开他这么久,天上繁星依旧,却已不昨夜星辰。
苏离看了唐傲一眼,冷笑道:“她临走之时,从你身上拿了一些东西,你还是先看看身上到底少了什么,再在这里发独生子杀人不迟。”
唐傲冷冷看着她,左手一松,赵瑗立时瘫软在地,不住咳嗽,伸手入怀,神色微微一变。他的身上,少了三件东西,一件是他一直贴在肌肤之上藏起的小珂的那件肚兜,另外一件,是洗碧珏,最的一件,是他一直放在怀中的那只陶笛。
苏离看着他的脸色,冷冷笑道:“你现在应该相信我话了罢。”
唐傲冷冷一笑,低头看着赵瑗,“若不是你,她怎会卷入这件事中,就算她是自己走的,你也要死。”说着眸中寒光一人,缓缓抬起右手。
苏离想不到就算唐傲知道真相,也一样还是要杀人,脸色一变,手指一紧,正想出剑拦他,却忽然听到吹在悬崖上的凄冷风中,隐隐传来一阵幽幽的笛声,像是笛子,却比笛子低沉,伤而不悲,幽而不怨,带着一种痴痴的缠绵,和一种深深的眷恋,只是,这笛音还有些生涩,吹笛子的人,仿佛刚刚学会不久。
唐傲听见这阵笛声,眸光猛然亮起,暗藏惊涛骇浪,手臂一拂,身子蓦的一转,如同一阵清风,刹那已掠出了几丈之外。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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