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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弥琥忽然意识到什么,孤男寡女,遥远的江海,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些念头瞬间在脑海中闪过,正自犹疑,猛然间又想起柳敬亭那张偶尔欠扁,大部分时间却令人睹之亲切的善脸,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跟你一起去就是,可是为什么要去江海那么远”
弥琥的这番心里斗争在一瞬间完成,即便聪明如柳敬亭也没有察觉到什么,模仿电影手机里张国立的语气说道:“有个年轻的编剧,对我有些崇拜,想约我们见一个面”
“年轻编剧,男的女的”
柳敬亭好笑道:“至今不知性别,不过她自称为雌性,称呼我为大叔,称呼你”
“叫我大婶”弥琥反应迅速,随即反应更加迅速地意识到这句话的矛盾之处,脸一红,试图转移话题,却听柳敬亭说道:“她就是叫你大婶啊”
“不会是你扮演大叔欺骗人家吧”弥琥愤愤道
“怎么可能,她是从小说里判断出来的”
弥琥一想到柳敬亭的小说,对“大婶”的误伤也无话可说了,“那就去会会这个大侄女吧”
弥琥答应之后,柳敬亭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向那朵刀花要电话号码,于是赶紧给莫名其妙的刀花留言:“你大婶同意去江海,届时怎么联系”
刀花似乎一直在等他留言,立即回复道:“到时你戴一顶红色的太阳帽,大婶穿红色的裙子,你们到舞台后面去找我就可以了”
“贵姓呢”
“您就说找千王,放心吧,你们到了九五广超就说自己要找全广场最闪耀的那只萝莉,大家就会告诉你们我在哪里”
“”
莫非每一个文艺青年都是如此自恋柳敬亭偏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说道:“真是帅到深处帅转丑啊”
晚上,柳敬亭把舒克和贝塔八月份的稿子发给姚主编,姚主编贴心地问他,开学这段时间会不会时间太紧,写稿会不会有压力
柳敬亭淡然回道:“完全没有问题,会在最忙的时候留些存稿”敬佩职业写手,羡慕有存稿的作者,这几日忙着过年,本就手慢的李白不白因为害怕断更,压力倍增,年关如果出现断更事件,之后必然努力补上
姚主编欣喜之余,少不了勉励几句,作为杂志目前的招牌,舒克和贝塔牵引着千万少年儿童的目光,因为童话中透露出来的正能量和寓教于乐的讲故事方式,使得家长和学校对这本杂志也充满着热情,同时,他们对柳敬亭这个作者也保持着感激和尊重,越来越多的家长开始通过送礼物的形式表达对“柳敬亭”的感谢,即便早前有新闻爆料,柳敬亭可能是一个中学生,但家长来信中仍亲切地称他为“柳老师”
“邮件已经转发到你的邮箱,不过你可能要抽空来社里取礼物,东西太多,都寄的话可能会是不小的工作量”
柳敬亭本想把礼物转赠给杂志社编辑,但是转念一想,毕竟都是家长们的心意,贸然转赠终究有些失礼,于是爽快答应下来
礼物大多还是一些地方特产,有吃的有玩的,柳敬亭分门别类收集起来,他有一个想法,准备统一一个时间,把这些东西全部捐出去
然后他看到一张画,一张让他有些恍惚的画,画上有两只老鼠,一台坦克,一架直升飞机,自然就是舒克和贝塔,柳敬亭恍惚的地方在于,这两只老鼠无论是神态还是穿着,居然和他小时候看到的那些连环画无比相似
这幅画的边角处还有一段话:“柳敬亭老师,您好,我是这幅画作者乔可丽的妈妈,我女儿很喜欢你的童话,我和可丽的爸爸非常非常感谢你,消有机会,你能见我女儿一面”
柳敬亭看着这段话和这幅画,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什么,但又始终不能具体,正努力回忆,目光落到那架直升飞机上,猛然记起那次飞机乱流中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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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去听刀花演唱会
“原来她的名字叫乔可丽,”柳敬亭回忆起飞机上那个惊慌失措的女孩,对着乔可丽三个字自语,“乔可丽,巧克力,真是好名字呢。”
想起女孩当时完全陷入自己世界的那种惊恐,对比着此时图纸上的两只活灵活现的老鼠,一种奇妙的感觉掠过心头,当然不是世界太小之类的烂俗感叹,而是“世界那么大,居然又碰见”的欣然,又或者是大家共同经历的那一惊险时刻留给人的印象太过新颖。
当时柳敬亭是说故事安慰小女孩的人,当时柳敬亭也是被别人听故事被安慰的那个人,柳敬亭之所以能把两人联系起来,是因为他在给女孩讲故事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过类似的图画,只是当时状况太多,他没有特别留心。
罗大佑在你的样子里深情地唱“孤独的孩子,你是造物的恩宠”,看着这幅画,柳敬亭脑子里不停地循环着这句歌词。
柳敬亭先小心翼翼地把画收好,整理好其他礼物之后,认真地给姚主编写了一封邮件,斩钉截铁地向姚主编提了一个要求,如果有一天舒克和贝塔要改编漫画,首席图画设计师一定要选那个叫“乔可丽”的女孩。
这是柳敬亭为数不多的几次半途提要求,当然,越是这样的要求,越是会受到对方的重视。
姚主编很快答复邮件,爽快同意了柳敬亭的提议,表示很快会与对方联系。
八月底,夏末未末,依旧炎热,俗称秋老虎,柳敬亭戴着红色遮阳帽,背着蓝色书包,站在空旷的机场内,静静地望着入口处。
不一会,一袭红色衣裙的弥琥出现在视线内,柳敬亭摘下帽子,挥舞几下,女孩雀跃地奔了过来。
这是柳敬亭和弥琥第二次一起做飞机,柳敬亭笑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百零一年修得坐飞机。”
弥琥却反驳说他们明明连百年的级别都没到,何来一百零一年
两人说笑着去登机,弥琥走在前面,行动时不经意地若现出玲珑的一处隆圆被走在后面的柳敬亭不经意地看到,拥有两世灵魂的柳敬亭猛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一种奇妙的电流贯通全身,柳敬亭怔了片刻,微微弯腰,尴尬地掩饰着某种细微的变化。
这是二人接触这么久以来,柳敬亭第一次产生这么鲜明的冲动,这种冲动对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孩子来说,是最原始的启蒙,但对两世人柳敬亭来说,这同时包含着别样的情愫。
因为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得柳敬亭在面对弥琥的时候,颇有些不自在,似乎自己做了一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好在他掩饰的极好,弥琥没有任何察觉。
在等待飞机的过程中,柳敬亭不动声色地进行着思想斗争,仔细分析这一变化的根源,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终究是因为孤男寡女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激发起了他内心深处属于兽性和邪恶的某个神经。
然而这个时候,弥琥在他眼里,任何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不同往常的意义,这点让他非常恼火,好像在这个交锋中逐渐处于下风。
弥琥正在吃一块蛋糕,嘴角沾了一点奶油,她可爱地用舌头去扫了一下,这个寻常的动作落在此时柳敬亭的眼里,无异于一次赤裸裸的挑衅。
“ok,我必须要给你坦白,”柳敬亭不想这次旅行变成一场煎熬,他只好主动把事情摊开,“刚刚在过安检的时候,我走在后面,看到你这一身衣裙,我我那个,有了一些古怪的感觉。”
弥琥刚吃完一块蛋糕,正准备递一块给柳敬亭,听到他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问:“古怪的感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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