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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沐穘强忍了泪,破涕为笑,“殿下仁爱,待臣一向好,臣感激不尽”
“小嘴真甜,是食了蜜么,我闻闻”说着凑上前去,贴近季沐穘,季沐穘吓得直往后仰,“殿下玩笑了”
景臻见他紧张,放了手,从身旁拿出一盘点心,“我见你晌午食得少,是不是不合口味”
季沐穘七年来与自己同食同住,嘴巴虽不叼却也被养得挑的很,这路上多有不便,膳食上自不能与宫中比较。
“这盘凤梨酥拿去吃了,做得定不如宫里,你就将就罢。”
季沐穘这会确实有些饿了,这一路上虽不是颠沛流离也绝非游山玩水,自不如宫里舒逸,胃口自然提不上来。知景臻在吃食上一向对他优渥,不吃他定不允的,遂从盘中拿起一块,“那臣就食一块”
“我是要你全部吃下,你吃一块作甚”景臻将盘子又朝季沐穘面前递了递。
“这这是殿下的膳食,臣”季沐穘不肯接。
“既不愿接,看来是要本殿下喂食了,无事,我也愿意,谁让你是我一手养大的”说着当真要喂季沐穘。
季沐穘被他说得脸色通红,什么叫他养大的却是不好反驳,宫中七年确是三殿下一直照顾孩子般照顾自己。慌忙得接过盘子,“殿下,臣自己吃”景臻这才满意,指了指季沐穘身边的茶盏,“那有蜜水,你也喝些,别噎着。”季沐穘听话地端起茶盏呼呼喝了几大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侯府西院,睿诀与李阮坐在厅中。
“王爷,草民已经将乐谱誊抄给您了,陶笛的吹法技巧也尽数相授,您可自行练习,无须日日再到这儿来。”李阮下了逐客令,日日与睿诀相伴,对他来说当真是个考验。
“哦李公子是否是在怪罪本王扰了你的清净”
李阮忙言,“王爷过虑了,是草民这院子简陋,怕是慢怠了王爷的千金之躯。”
睿诀哈哈笑起来,“既不是,那就是本王太过愚钝,让李公子厌烦,才打发了本王让本王自己习得”睿诀只与李阮胡乱扯着,他是不会走得
李阮皱起眉头,“王爷怎的如此认为,王爷聪慧过人,这小小陶笛怎能难住王爷。”
睿诀靠近李阮,盯住他道,“那本王如今尚不能奏是为何”
李阮垂目低语,“草民不知。”
睿诀信步出厅,回身对李阮道“你会知道的”接着走出了院落。
李阮一个人怔怔地坐在厅中,不禁又拿出那青玉,为何你要再纠缠与我,我哪里还是从前那个我
第一次见到睿诀是自己被生计所迫沦落楼子里琴师的第一日,他在偌大的厅中独奏,四周都是些急色酒肉之徒李阮强迫自己静了心,不去想不去看,只抚手下之琴。琴声哀怨,如泣如诉,他为自己悲为自己怨也为这靡倒的众生悲为这颠倒黑白的世道怨朗朗乾坤,光天化日,这些登徒浪子就能醉生梦死,不知廉耻地行苟且之事,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李阮紧紧地闭着双眼不看,阖上耳朵不闻。等着一曲又一曲终了之时,他收拾了琴具急急离去,半途却有个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暗巷中他看不见那人的容貌,直以为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颤着声音问,“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那人没有再上前,却也没有出声,李阮很是惊慌,抱着琴快快地跑走了,精疲力竭之时回头仔细探听,知道那人没有跟上才放了心。
随后几日,总是有人在李阮身后跟着,李阮每每都跑掉,那人每每也都不跟上来。有一日李阮实在是厌了这日日追逐的把戏,对着身后那人问道,“为何总是跟着我”那人顿了顿,黑暗中回道,“夜深,我只护着你走过这巷子便罢,你莫怕。”
李阮甚是吃惊,稳了稳心神,想着这人也没害过自己,就一步步上前走着,到近处了才借着月光看清了那人的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翩翩少年模样。
“你是日日来楼里听我弹琴的那人”李阮在楼里弹琴之时总有个人与其他不同,不寻乐不嘈嚷,只一人占了一桌看着自己弹琴,从不说话。
少年点点头“我喜欢听你弹琴”
“是因爱好音律吗”
“不,我只喜欢听你弹”李阮笑了,这人真奇怪。
那日后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不言说的默契,李阮抚琴,为一人,睿诀听琴,为一人。
“你,只会弹琴吗其他会吗”为数不多的交谈中,这是睿诀向李阮的第一个问话。李阮从腰间布袋中拿出一怪异物体,在月光下吹了起来。睿诀不通音律,但是觉得甚是好听,因为这乐天地之间只奏给了他一个人。
李阮没有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只想着等攒够了银钱出了楼子,再问那人,也告诉他“我姓李,单一个阮字,你要记得,不是楼子里的那个琴师,只是一个平常少年。”他还想着要把那个陶笛赠给他,以示情谊,却没想到,自己没有等到那一天。如今再见,却是物是人非。
李阮席地而坐,将琴置在膝上,自己真的好久没再抚琴了,因了没有听琴的人。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依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 莫 莫
李阮一遍又一遍地奏着,不知不觉泪盈脸庞。
“三殿下,今日我们也许赶不到渠县了”季沐穘看着天色渐晚,他们却是还在半道上,不由得有些担心。
景臻看了看天色,对慕非道“舅舅,你看如何是好”
他们为路上节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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