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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口点头说道:
“所以,我们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几十万元而造成帝国十年之功毁于一旦”
先是点头,随后又是摇头,深田太郎却说道。
“即便是加大倾销力度,中国纱厂依然能坚持下去,在华纺依然不可能在短期内垄断中国市场,我们现在之所以承受损失,也要拒绝这一定单。是为了避免扶持出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看着拿在手中却一直未点的香烟,宅口想给社长点上,深田却摆摆手,他忽然却又叹了口气,看着宅口说道。
“宅口,你知道,日本商人和中国商人有什么不同吗”
“请社长明示”
“中国商人大都见利忘义,长于内斗,而日本商人则团结如一,长于一致对外,所以,这个损失我们必须要承受”
长叹口气,深田太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之色,望着窗外的文竹,在心下暗自说道。
“曾君、朱君,对不起了,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只能牺牲你我三人之间的友谊了”
“该死的日本鬼子”
在全聚德烤鸭店内,一口将杯中的二锅头喝尽,曾伯康恨恨的骂了一句,众所周知,他是一个极有风度的人,根本不会骂什么粗口,能骂出这句粗话,显然是已经怒及了。
一开始,当上海的日本会社拒绝为恒源、北洋两家纱厂改造纺纱设备之后,早就深知日本人野心的他便明白了日本人的企图,原本以为深田会念在二十年的交情上,接下这个单子,为两纱厂改造设备,但是残酷的现实却狠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也彻底的把他给打醒了。
“伯年兄,我早就说过,涉及到国家之事,和日本人谈不会任何交情,现在,你相信了吧”
吃一口烤鸭,朱梦苏又似嘲讽的说道。
“说到这,到是不能不佩服日本人,至少碰到这种事情日本人能一致对外,当年日本纱厂为何能迅速发展,在抵制印度纱的时候,日本织布厂宁可要贵的日纱,也不要便宜的印纱,若是咱们中国商人也和他们一样”
又是一杯二锅头下了肚,烈酒过喉的感觉只让曾伯康吱了下嘴唇,而后自语道。
“充实熟练女工,完善各项规章制度,采用混棉技术、加强管理,嗯,恒源的成本大概能降低14左右,北洋的成本能降低19,现在日纱以及在华纺的倾销价每件大概还有50元左右的利润,考虑到日本还会加大倾销力度若是不改造设备的的话,利润很难保证不说,甚至还有可能向过去一样亏本”
一声叹息从曾伯康的嗓间发出,想到他在接下北洋纱厂的聘书时,信心满满的向董事长立下的军令状,现在他到是真没有什么底气了。
除了日本人之外,他不是没考虑过英国或美国厂商,可这些欧美厂商都没有改造旧纱机的经验,日本纱机制造厂之所以有改造旧机的经验,全得益于欧战后大量日本纱厂对华资本输出,将旧机器运到中国办厂,日本企业并不愿意把最好的设备运至中国,他们一方面将淘太旧设备,采用先进纱机,另一方面则将旧设备运往中国办厂,而为了提高旧式纱机的生产效率,日本机器厂用了十余年的时间充分研究这些旧设备,以对其进行改造以提高生产效率。因此日本纱机制造商的经验是欧美厂商无法相比的,甚至可以说是无法替代的,但是
“实在不行,咱们就在国内找机器厂,同他们合作研究改造纱机,把多付的那三十多万,全交给机器厂,我还就不相信,拿着这几十万做试验,再凭着咱们对纱机的了解,就不能”
不待朱梦苏说完,曾伯康却有些无奈的打断他。
“设备国内纱机制造厂的设备都太过老旧了,设备不行,谈什么”
可话到嘴边,曾伯康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只觉眼前一亮,看着朱梦苏不无激动的说道。
“我倒是听说一个厂子,他们的那的机器都是现在德国最先进的机床,要不,咱们去那试试”
第五十六章他人求助婉言拒
第56章工厂只为已业忙他人求助婉言拒
随着输往原石景山铁厂工业用电的线路接通,在这条线路接通后,第一次,这里开始使用工业用电,对于北平电力公司的员工来说,当他们看着那专线电表不断的飞速运转时,他们脸上多少总带着些喜色,因为这耗电量远超过普通的认知。
的确,北方公司或许是一家新企业,但是设备绝对一流,不仅拥有一百余部进口克虏伯、埃玛克的“先进机床”,而且还拥有包括电镀车间之类的高耗电生产设备。一家新的耗电企业的出现,对电力公司意味着什么答案非常简单,更多的利润。
而在那悬挂着满负荷运行的电线一旁边则有一条碎石路,这是通往石景山铁厂唯一的公路,历经十几年风雨后,这公路上的碎石不是被农民的牛车压了下去,夯土碎石路被压出了深深的车辙,还有更多的碎石则被附近的农民成筐成筐的挑回了家,变成了民宅的地基垫料或是在院内铺出小路来,总之,这曾经的碎石路早已毁去。
而现在,在早已毁去的碎石路上,重新铺设了一条四米宽的柏油路,这黑色的柏油路在夏日的夜晚,甚至会吸引附近的少年扛着席子来这睡觉,即便是在大中午,也有一些少年会扛着草席睡在路边的树荫下,游耍着累了困了直接在蝉鸣的伴奏下进入梦乡。
一路上,曾伯康不知第几次碰到在树荫下睡着午觉的人们,看着那些无忧无虑乡民或少年,他却是有些羡慕他们,羡慕他们的无知,更羡慕他们的无虑。
“如此不幸生于今日之中国”
思及过去种种,曾伯康不禁对黄花岗七十二烈士之一的林觉民生出知已感来,自民国元年于日本学习纺织回国后,在过去的二十年间,目睹国内时局、遭受困惑、承受挫折时,那句话总是会引得他的共鸣。
可生于今日之中国又是何其之幸大丈夫当生于忧患,今日中国之境,不正值得我辈毕生努力吗
心下如此自勉之余,望着车窗外的那秋收后光秃秃的麦田,曾伯康又一次坚定了自己的意志,以不至遭受挫折而低沉、而迷失、而放弃。
国家不易,民族大劫之时,唯坚持尔
汽车行驶通往北方公司的柏油路上,于平整的柏油路全感觉不到一丝颠簸,终于,在克定一番心神后,曾伯康方才感受此行来。
“这修的路可以打十分了”
以小观大,能耗资修下这么一条特等路,曾伯康的心下对北方公司自然也期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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