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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柯颤声道:“命我、我的小命填的了吗”

林芑云道:“那谁知道啊也许填了你还不够,再把尹尹姑娘填了。还不够,再把我也填了,大家一一锅子都端了。”她本来想说:“大家一起死了,黄泉路上倒也不寂寞。”但这话说着太暧昧,况且还有个尹姑娘插在中间,也太奇怪,因此话出口时,不觉变成了道亦僧的口气。

阿柯瞪视她良久,突然傻笑道:“你、你骗我”

林芑云向他横眉怒视,道:“这种时候了,我哪还有心情骗人”

阿柯舔舔嘴唇,慢慢道:“你、你的手指在轻轻地敲桌面。”

“那又怎样”

“你每次想要骗我的时候,都是这个动作。”

林芑云转过头去看场中的打斗,不在意地道:“你说他们俩谁会赢”

“啊”阿柯道:“你每次被我发现骗我,耳朵都是这么的红。”

林芑云头转的更过去,一边伸手理着鬓角的头发,一边道:“你的话越来越啰嗦了单先生,可否劳烦你让他闭嘴”

单信见她手指颤抖,窘的几乎头顶冒烟,好容易才忍住笑,手一扬,封了阿柯的哑穴。林芑云的手将垂到前胸的一束秀发抚摸半天,终于回过头来,虽然脸上仍有些绯红,但此刻已换作得意的模样,似乎想起什么事来。她看着对岸的舞凤东楼,说道:“你想不想知道我今日怎么会在此的你不必点头我也知道你很想。呵呵,我嘛我是陪李洛到这里来的。”她刻意将“陪”字说得又重又缓,见阿柯眼中流露出惊异的神色,心中大快,便道:“单先生,替他解了罢。”

阿柯待穴道一解,立即惊喜地道:“是李洛呵呵,那就好了,呵呵那就不用怕了。”

这下轮到林芑云惊异地道:“什么”

“李洛武功既高,又、又是大官,有他在,我岂不是死不了了嘿嘿嘿嘿”

“你是”林芑云看了身旁两个铁卫一眼,硬吞下“通缉犯人”几个字,道:“你做的事,李洛会放过吗”

“咦”阿柯大是诧异:“不是说皇帝大赦天下,不抓通缉犯了吗”

“闭嘴”林芑云大叫一声。

正在观看比武的人回头打量一下,见阿柯好好的躺在桌上,以为林芑云正跟他翻旧帐,又见她神色尴尬,面如艳桃,知道这帐弄不好就是风流债,都是暧昧地一笑,回头继续看比试。

欧阳不平道:“林姑娘,主人只吩咐我们兄弟保护姑娘安危,其余的事,我等一概不问,不听,不管。”

林芑云只觉得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拿着丝巾一个劲的抹汗,含糊地道:“谢谢欧阳先生。”又向阿柯道:“你是傻子呀那是国法,可你做的事,事关那那位大人物的的计画,你当真以为那么轻易放过吗”

阿柯定定地看着林芑云,突然柔声道:“原来你也是知道的啊。这么多天来,委屈你了。”

林芑云鼻子骤然酸痛难忍,眼泪几乎夺眶而出。但她拼命忍住,转过脸去,哑着嗓子道:“单先生,让他闭嘴。”同时心中已下定决心,纵使粉身碎骨,也要让这个人活下去。

这个轻而易举就将她看穿的人

沙老大暴喝一声,长剑一瞬间跳出无数剑花,旋转着刺向梅雨村,剑风凛冽,正是他的成名绝招“破金剑式”。周遭的人只觉得劲风刮面,那剑尖就在不到盈尺的地方疾速飞舞,定力稍弱一点的禁不住地往后挤,生怕一个不防,被沙老大割了鼻子去,那可就冤大了。

梅雨村赫然长身,在空中鬼使神差的一扭,避过长剑。他的右手急探,只听“劈劈啪啪”一阵轻响,那手臂竟不可思议地暴长两寸,直取沙老大咽喉处,亦是“折叶手”绝技之一“落梅飞霜”。沙老大一来不信他竟能以这般腾越之势避开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剑,二来更料不到他的手臂竟会凭空伸长,想要避、要挡都来不及,仓皇间只有纵身跃起,以结实的胸膛代替咽喉,硬生生受他这一爪。

“噗”的一声,跟着“喀咧”一响,虽是沙老大用尽十二分的功力聚在胸前,仍被梅雨村抓破皮肉,击断数根肋骨。沙老大受此重击,痛哼一声,长剑急转,心想无论如何也要在对手身上划一道才叫划算。梅雨村虽身在空中毫无借力之处,但他自幼习的都是腾挪翻转的小巧轻功,当下毫不费力的再转个圈,右脚猛踢,踹中沙老大腕骨。沙老大再也握不住,长剑脱手飞出,高速打着旋向一旁观战的人群飞去。众人色变惊呼,各掏随身的兵刃乱挡乱打,偏偏这一剑力道十足,总也不被打落,一路横飞。

“乒乒砰砰”一阵响,终于听到“噗嗤”一声割肉响,老眼昏花体力不支的张启老人家惨呼起来,原来那剑斜着劈进他的大腿,险些连命根子一起切断。

沙老大连退数步,咬牙点了穴道护住心脉。梅雨村刚才一记杀手不成,便不再穷追,收手回来,仍是彬彬有礼道:“沙兄谦让了,请。”

沙老大知道今日无论如何已讨不了好。他倒也干脆,怒哼一声,身后刘泉上来扶了他,抬脚便走。

张启老头年轻时也曾是条汉子,身上中个二、三十刀只当是耍,但现下七老八十了,被陈年老痔疮折磨了十几年,英雄气概早磨光了,受此无妄之灾,哭的比他八岁的孙子还响,老泪纵横地叫:“姓沙的,打了人想跑吗”自知此地已无自己插足的份,一挥手,几个门人抬起椅子,飞也似地追着沙老大去了。

慕容荃与司马南风对视一眼,均想:“没想到失传多年的筋髓功被姓梅的习得,而且看他内力当不在其兄梅老大之下。这楼上能破他折叶手的恐怕没两个了。”

再接下来的比斗就不甚有看头了。慕容荃亦是十招之内便要了一个连名字都不肯报的家伙的命。苦真和尚苦着脸再下一城。那人也不勉强,打不过就求饶。苦真和尚一刀解了他的膀子,让他滚了。

其余的小帮派眼瞅着这几个主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狠,哪里还敢出来讨命许多人乘着混乱,纷纷下楼而去。慕容荃打到最后,越战越勇,似要把刚才受辱的恶气出个精光。他一拳击的对手五脏俱碎,兴犹未尽,又生生折了那家伙四肢,丢到一边,恶狠狠地打量四周,道:“想比试的上来,不敢比的滚蛋”

话音未落,众人提起裤子,你抢我挤,飞奔散去,更有数十人直接飞身下楼。偏生这舞凤楼比普通的酒楼高了不只一层,当下折断人腿数根。这些人倒也硬气,一声惨号没有,有伴的抬,独身的就跳,顷刻间走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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