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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堂内就剩下孟岩和方俊鹤二人。
“这是本官刚刚收到的消息,你看一下”孟岩从袖口中掏出一张信笺出来。递了过去。
方俊鹤茫然的接了过去,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他脸色变了,很苍白。
“这就是你所谓的恩主,关键时刻,他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出卖了你这个忠心的幕僚。”孟岩缓缓一抬眼道。
“孟大人给我看这个到底有何用意”
“没有用意,反正你都已经决定要把一切罪过都承担下来。你已经是求仁得仁了,本官只是想让你死之前认清这个人,下辈子投胎做人,千万不要再给这种人卖命罢了。”孟岩轻描淡写道。
方俊鹤身躯微微一晃,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可算是够大的。原本他以为自己把所有的罪责扛下来,郭敬至少应该会感激他的,没想到他会如此绝情,还未等到自己把罪责扛下来,转眼就把自己给卖了。
“你的想好了,怎么帮他圆这个慌,他在皇帝面前可是说你跟汤溁有旧怨,这个旧怨是什么”孟岩道。
“还有,你不在押解进京的犯人当中,这一路去大同,本官还需要你。”孟岩丢下一句话,从方俊鹤身边走开。
“大人”方俊鹤猛然醒悟过来,孟岩的背影已经远去了。
“走吧,方三爷,我们大人吩咐了,只要您不跑,这脚镣和枷号就不给您上了。”
返回馆驿,孟岩心情并不好,虽然汤溁畏罪自杀一案被他给翻过来了。
但是汤溁本身就有通敌走私卖国的罪名,即便他知道他是无辜的,想要翻案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郭敬给他来了这一招,很是让他被动,皇帝对王振还是非常信任的,郭敬又是王振的人。
就算圣上相信汤溁一案中被冤枉,但他不见得就认为是郭敬干的,郭敬镇守大同十几年,上下早已被他经营的密不透风了。
汤溁之事,估计是他麻痹大意了。
郭怒给他飞鸽传讯中虽然没有多说,但是,他嗅到了一丝危险,边关走私成风,皇帝就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要说王振故意隐瞒,可三杨在的时候,王振并不能一手遮天,何况还有一个老太后压阵,王振还遮不了天。
边关将领走私,皇帝是知道的,为什么却放任不管呢
思来想去,孟岩总算琢磨出一些东西来了,这恐怕是朝廷的一种无奈之举。
西南接连用兵,国库空虚,这个时候,北面绝对不能再出事儿,如果狠刹西北军镇的走私风,不能通过贸易获得物资的草原枭雄们必然会选择武力夺占
如果西北再爆发战事,双线作战,必然会将大明朝脆弱的财政拖垮。
所以,对于西北边境的走私,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不要太过分,朝廷只当是没看见。
现在朝廷对外的军事政策的调整,重北轻南,主要是南边麓川战场陷入泥潭,耗费财力人力,最后什么都没得到,而西北的邻居却日益强大起来,必须警惕了。
朝廷改变对外用兵或者军事防御政策的改变,必然不会再对边关将领走私,特别是涉及战略物资的走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从皇帝用于谦为宣大总督任命来看,皇帝对整顿西北乃至整个北段的边防已经下了决心。
那么皇帝会怎么做呢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千里赴大同
皇帝的心思难猜呀。
古来就有伴君如伴虎之说,孟岩微微一叹,自己也许真不该选择这条路。
但是,除非隐居深山,不问世事,这又怎么能脱离了这世俗世界的规则呢
要真让他安心的做个逆来顺受的顺民,他还真做不到,就他的性格和脾气,能忍气吞声吗
人这一生,路是自己走的,也是逼出来的。
老朱家当初造反也没想过有一天要当皇帝,走到那一步了,你不想,也不行了,下面的人会推着你往那个位置上坐的,你若不坐,那就只有换别人来做了。
那你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紫荆城,南书房。
“主子,这郭仁美郭敬字,我没查到,自己杜撰了一个,见谅已经在外面跪了半天了,您是不是见他一见,也听他解释一下”王振小心翼翼的进言道。
“先生,他这一弄错,那可是一条人命,不,还有那些被他派人追杀的人,福威镖局八条人命,还汤氏的仆人,侍女,十几条人命,朕若是轻饶了他,还怎么让群臣和天下百姓信服”朱祁镇真的很恼火。
这个结果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会来的如此的快,郭敬在大同所坐下的不法的事情,东厂不报告,还有锦衣卫和教坊司密谍。
“主子,郭仁美替主子镇守边关,底下人狐假虎威,打着他的旗号做事儿这一点儿都不稀奇,何况这个方俊鹤是他手下最信任的人,他也没有想到方俊鹤会欺骗他,这才铸下大错”王敬尽量的替郭敬说好话道。
“真的是这样”
“当然是真的,他可是先帝爷信任的人。不然也不会让他坐镇大同二十年了。”王振趁机把先帝提了出来。
先帝信任的人,难道还不可靠吗,难道说,先帝用错了人
哪个儿子敢说自己老子的不是,那不是不孝吗
“先帝信任的人”朱祁镇手指轻轻的在桌子上敲击着,显然心中在考虑。
看到这个动作。王振会心的一笑,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个动作说明皇帝听进去了。
只要皇帝听进去了,信了,下面都好办。
“郭敬御下不严,犯下如此大错,朕也不好轻饶了他,否则大臣们也会说朕处事不公,尤其是那些言官们。先生也知道,那些读书人的嘴是又臭又硬,很难对付”朱祁镇道。
“郭仁美年纪也不小了,这一次犯下大错,再重用肯定不合适了,不如让他替主子做些实事儿”王振道。
“哦”
“苏州织造司的少监不是一直空缺吗”
“这苏州织造司可是肥缺,虽然比不上大同监军来的威风八面,可手中的权力不小。这是处罚呢,还是奖赏”朱祁镇冷哼一声。
“郭仁美虽有错。可这些年在大同,西北边防一直没出什么纰漏,相反还偶有斩获。”王振道,“这些朝廷也不能就忘了吧”
“嗯,有功要赏,有过要罚。这赏罚分明才是明君之道。”
“郭敬的折子中说,他手下这个方俊鹤跟汤溁有私人恩怨,到底是什么恩怨,值得他如此不顾一切的陷害一名朝廷官员,甚至将其谋害”
“这个”王振回答不上来了。这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加上匆忙之间,根本无法将这么一个弥天大谎编圆了。
“你也不知道”
“老奴只是听说一些,具体的您还是宣郭仁美进来一问便知道了。”王振心道,自己已经尽力,接下来就只有看郭敬自己能不能把皇帝给蒙过去了。
“嗯,宣他进来吧”朱祁镇想了想,这事儿还真的让郭敬本人来解释比较好。
“奴才郭敬叩见圣上”
“起来吧,你也是老臣了。”朱祁镇看到下面那颗颤巍巍的白头,还有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升起一丝不忍来。
“谢圣上”郭敬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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