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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又说:“难道摄政王也出了兵按理说不会啊,他明里虽是依仗萧楼南,但也是防着的成分居多,以他的性子应当按兵不动,坐收渔翁之利才对。”

“”那婢女又把头歪了歪,支吾半晌后羞红着脸憋出一句:“夫人我只是听说汉北王家送上的质子丰神俊朗,俊美异常,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呢您方才说的话奴婢听不懂”

到底是小女孩心性。

我揉了揉额头,而后抬眸对她说:“我方才跟你说,平安的尿布有些脏了,你去屋里寻块新的来。”

那小丫头点头应了一声便进屋去了。

院中的空气清新,杜若草郁郁葱葱,山林里的小鸟叽叽喳喳,隔着老远传到耳朵里,我靠在椅子上轻轻拍打着熟睡的孩子,内心里忽然就变得很宁静很宁静,就如同任墨予攻山那日,我在山下的营地里散步,想好了这辈子跟他走,天涯海角,宫廷战场,只要他一日以真心待我,我便将自己交付给他,就像感情这种东西,它本就不需要多么惊天动地、震古烁今,只愿能够长长久久得相互依靠。

当天夜里睡到迷迷糊糊,我听闻山中回荡着呜呜咽咽的笛子声,间或夹杂着几声跑音的调子,树林里的鸟儿惊得扑扑腾腾一通乱飞,那阵势像是要招来鬼。

平安也被吓得放声大哭,外屋里看顾我的婢女统统惊醒,提着灯盏进屋哄孩子。

有小丫头打着哈欠不满道:“这是谁啊,笛子吹得这么难听还吹,鬼叫似的,吓死人了,瞧把小姐吓得。”

我披衣起身,下床打开窗户,让笛子声更清晰得飘进屋内,而后偏头逗着孩子说:“也许是因为那人吹的竹笛制材不好。”

“既然喜欢吹笛子,为什么不去买根玉的。”“也许是家境贫寒”“我怎么听着像是牧童曲”“不会吧,这样的牧童曲会吓死牛的”小丫头们七嘴八舌小声讨论。

我将平安整个罩在狐裘中,生怕山里的寒风吹到她,我翕动着嘴唇用唇语跟平安说:你的爹爹是个牧童,最拿手的便是这首曲子。

小孩子瘪了瘪嘴角,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摸摸她的小脸蛋可怜道:“孩子,淡定,今天他已经算是超长发挥了,这个调子还是勉强能听的,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他吹给我听的那才当真是吓人。”

于是平安的嘴角更瘪,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得瞅着我,好不令人疼惜。

如此一夜无眠。

转日清晨听闻汉北家那位俊美的质子昨夜宿于山下的黄菊村,有感于落云山的秀美景色,连夜登山游览,且即兴谱就一段旷世笛曲,震惊了整个落云山的鸟兽。

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我在落云山,或者他知道我在落云山而故意吹笛子摧残我。

无论如何,任墨予此行作为质子入住京城,必是凶多吉少。

我趁着正午日光好的时候铺开宣纸,研上墨,提笔给秦延之写了洋洋洒洒得一封长信,读来声情并茂,慷慨激昂外带催人泪下,具体内容是说我在山林里呆的发闷,想要到京城散散心,见见世面,顺带拜访一下多年前的故人,四五年不见实在是思念得慌。

我将信折好正要封口,低头默默思忖了半晌,终是拆开来提笔加了一句话:多日不见,甚是挂念。

如此,我便可如愿以偿得进京。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已完。

、第〇五章:进皇宫

秦延之的书信来得极快。

确切的讲,是秦延之派来接我的鸾车到得极快。

婢女仆妇们在屋内收拾行李,我抱着孩子踱到后山里看望杨离,走在熟悉的山路上,鼻尖却总是酸酸的,还记得我年少时特不济事,连路都不认得,每每来后山总要杨离带着,若是哪一次走丢了,迷路了,我也从来不急,只需找个清幽的所在盘膝睡上一会儿,再醒来的时候一定会看到杨离,我的师弟会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在我身上,他静静得倚在旁侧的树干上等我醒来,通常,他会对我说一句:“师姐,我们回家吧。”他的笑容干净清爽,有着少年特有的亲切和煦。

其实,我的师弟死时也仅仅只有二十岁。

我俯在他的墓碑上,泪水竟又落了下来。

平安静静得呆在我的怀里,不哭不闹,她嘟着嘴巴,仿佛知晓自己娘亲的哀伤。

我擦干泪水,软着声音跟杨离说:“师弟,她叫平安,是我的女儿,你若听到了,便抱她一抱。”

一阵微风拂过,坟墓旁的青沧树飒飒作响,如同我的师弟还在林子里练剑一般。

我说:“师弟啊,我要走了,我会一直开开心心得生活下去,把你的那份也活出来。”

朦胧间,我似乎看到杨离在冲我笑,微微展露出他的小虎牙,那样干净爽利。

闭上眼睛,我又想起了柳蝶衣,想起了秦延之,想起了萧楼南,想起了上官宇是他们逼死了我的师弟我自来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凡事都不往心里去,这一次这件事却久久不能释怀。

我在后山逗留了几个时辰,直至有丫头前来找寻,我才抚了抚师弟的坟头,转身走了。

走的时候我便想,任墨予此时在京城定是凶险异常,可是再凶险,我总是要去陪着他的,就像我当初愿意为了秦延之舍弃性命一样,爱一个人大抵如此,我庆幸自己能够在历经四年的情殇之后再度爱上一个人,像从来没有受过伤害一般,而我也庆幸那个人能够一直一直得站在原地等我,等我发现他的好,等我慢慢爱上他。我们没有一见钟情,却在岁月的积淀下慢慢发现对方的好,发觉对方的重要,直至不可或缺。

我在鸾车上轻声哄着平安,内心里慢慢回想起初见他们的时光,彼时我只是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不谙世事,傻得厉害,头撞南墙依旧不愿回头。

嘴角一弯禁不住笑起来,当时年纪小,却敌不过似水流年过,而今再度回到京城,却蓦然产生沧海变桑田的感觉。

秦府依旧还是老样子,连门口的两头石狮子都如原来那般破旧,朱漆的大门也并未换,左半边的右下角掉了块漆,看着有些凄凉,只不过原先门可罗雀的庭院却变得生机勃勃,先不说府里添置了多少仆从,单单是那些前来送礼巴结的官员都够踩塌门槛。

我们只在秦府门口逗留片刻,车夫便驾车栽我直奔皇宫。

我赶到宫门口时,秦延之刚刚下朝,他身着蟠纹龙底的袍子,前后两条五爪正龙,肩头隐约可见是两条五爪行龙,额冠上的璀璨东珠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他行走在一众达官贵人之间,身形濯濯,气质淡泊,毓秀儒雅,远远望过去,一派贵胄之气。

我当真是有些认不出他。

那帮显贵们骤然看到公主的鸾车遥遥驶来,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含糊不清得笑起来,有大胆的官员竟是当场起哄一句:“这不是落云公主吗,可算是盼到了,摄政王何不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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