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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望着她笑吟吟的那张脸,只觉她的笑颜甚过这世上所有的花,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

她失笑,有学有样地也摘下一朵水仙花来,微微踮起脚就别在了他的鬓角。故意凑近闻了闻,她说:“唔,这朵更香。”

究竟哪朵更香他们哪里会去探求。

如此旖旎而温柔的夜晚,属于他们之间的绮丽,才最芳香。

翌日是大年初一。

邱家是双梅的望族,除了邱志宏嫡系的这一支外,旁系的兄弟还有两个,每逢新年亦会有走动。女眷一多,于是便拖出桌台打起麻雀牌来。如蕴原本一直推说不会,但新媳妇儿进门那么多双眼睛都紧紧地瞧着,怎能叫她逃脱。

四五圈下来,如蕴果然已经输了不少。卿悦在一旁看,皱着脸哀叹道:“二嫂,你可真是不替二哥的金库心疼啊”如蕴本就不愿打这牌,听了卿悦的哀叹后心里愈加内疚,只想着打完这一圈怎的都不要再继续了。

秦秋玲是麻雀牌的老手,她坐在如蕴的下家,笑得格外得意。“大小姐,这你就不明白了。二少与二少奶奶感情那么深厚,便是二少奶奶输得个精光,二少怕是连眨都不眨眼”邱怜绮紧挨着秦秋玲坐,也跟着附和道:“是呀,二嫂可真真是好命。不仅有二哥这么好的丈夫,从前还有一个好表哥真真是好命啊”她一边说,一边状似小女儿般地捂嘴笑。

卿悦方才只是半开玩笑的一句话,却料竟会引得二房母女说了这么些含沙射影的话。她歉疚不已,忙眼珠子一转道:“二哥自然是好,只可惜呀啧啧,旁人就不一定能嫁到这么好的丈夫了。小妹,你费尽心思想嫁的那个人,怕是就永远不会对你这般好吧”

邱怜绮气得眼儿直瞪。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又是在这么多亲戚面前,她怎么都无法多说什么。若是坐实了卿悦的那番说法,传出去便不晓得会成什么样子了。

打牌已够手忙脚乱,这么一下,如蕴更是听得头昏脑胀。她只盼这圈牌能快些打完,随随便便抽了一只就打了出去。

“哟,胡了”秦秋玲双手一击,笑得那双眼只剩了一条缝。带着一丝夸大的语气,她尖着嗓子大声道:“二少奶奶,又得多谢你了这六条,我可是等很久了”再次赢了如蕴的牌,秦秋玲喜不自胜,连带着邱怜绮也一扫方才的怒气,浑身舒畅。

她们是在里间打牌,却听有道脚步声稳稳地从外头迈过来。未见其人,先听了其声:“二妈的手气向来好得紧,看来,新年里更甚。”

走进来的是邱霖江。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铁灰色的大衣,皮靴依旧是黑色的。但到底是过年,大衣里头的背心却是暖色的。他走到如蕴的身侧,一手搭上她的肩,另一手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语气极亲昵道:“玩得如何”她自然苦脸:“几乎圈圈输。”他开怀大笑,道:“竟会打得这样差”

邱怜绮在一旁顺势说道:“二哥,看来二嫂也并非样样都好。”邱霖江抬眼扫了她一下,“唔”了一声,说:“既然打得这么差便随我出去吧,正好要介绍些人给你认识。”如蕴求之不得,自然欢欢喜喜地随他走了出去。

走到外间才知,原来并没有什么亲戚要介绍给她认识。她怔住:“那你为何会”他笑,说:“先前瞥见你万般推却,我便晓得你定是不会打牌。”

先前大家拖着她去打牌的时候,他周围明明有那么多的人,他明明在同那么多来拜年的亲朋好友笑着回礼。纵使如此,他竟还注意到了她。

一下子,如蕴觉得有什么堵在她的心口,噎住了她的嗓子,叫她说不出话来。

他已经笑着先开口:“走吧,我同父亲打过招呼了,一块儿去外面转转。”

作者有话要说:

、九 花发沁园春

大年初一的傍晚,太阳落得那样早。

他和她走在小道上,街上人烟寥寥,往日热闹的小商铺也都关了门。偶尔碰见一两个行人,虽然不认识但也会笑着互相道声“新年快乐”。每家每户,正是团圆和乐的时候。

执着如蕴的手,邱霖江说:“虽是你我长大的地方,但走在一起,真真头一回。”听着他的话,如蕴也笑了,道:“离开双梅的时候我还是待嫁女儿家,只是几个月的工夫,转眼再回来时却已是你的妻子。”

他微微扬了扬眉:“你真正想说的,怕是从未想到会嫁给我吧”她也不否认,只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曾这般讲。”

“现在呢”他突然没头没尾问了这么一句话,叫她不明白。询问的目光看着他,如蕴不解:“现在现在什么”

他站定,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她今天穿着极鲜艳的红色新衣,映入他的眼帘,直叫周遭的树木天地都褪去了颜色,唯剩她的这一袭红。

“现在,”他说,声音里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干涩,“在嫁给我这么久之后,你还觉得一切太意外么”

他其实问得有些语无伦次、词不达意,但他实在不知道究竟要如何将心底的疑问说出口。幸得她明白了。他想知道,在嫁给他这么久后,她有没有觉得后悔。

将他的大掌捏得紧了些,如蕴温婉笑了,如同溪涧边最清新的兰花。她说:“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够明显了。二少,嫁给你,是件极好的事。”

落日的余晖洒落在双梅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罅隙,也照耀在了她和他的身上。天边,朱灰金的光圈之外是一层仍在爬升的玫瑰红。

那层玫瑰红,就如同此刻他心里正在爬升的快活。

喉头一紧,他明明想说话,最后张开的不是嘴,却是他的臂膀。将她一把抱进自己怀里,他不住地摩挲着她的发。有她这句话,纵使他做再多的事都值得。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放开她。邱霖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再走一会儿回家,可好”

她点头,他将她带来了一条小巷子。其实双梅大大小小的巷子她都不陌生,这条小巷曾经更是走过无数次。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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