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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莺渐次往后退,又有一队人马,上了那苑墙之内,屋顶上更站立了弓箭手,她手探入袖中,目光与温彩的视线相拦,温彩含笑给了一抹赞许。温彩广袖下的手,已缓缓摸到了短剑。青莺突地启开箭袖,“倏倏”两声,石老大两侧的男人应声倒地
只听慕容恒一声惊呼:“顺娘不要”
石老大的眼前掠过一道光亮,只听温彩嘴里大喊一声“寿与天齐”所有人顿时石化,明晃晃的短剑高高地扬起,温彩竟一剑扎入自己的身体,双手紧紧地握住剑鞘。
韩若冰绝望般地惊叫:“不要”若温彩死了,她的母亲、弟弟必死无疑,温彩是她最后的希望。
温彩的身子往下一滑,青莺又发出一箭袖箭,“倏”的一声直中石老大眉头,“疯女人”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没想杀她,可她竟自己扎向一剑。
慕容恒撕破喉咙般地发出一声大吼,如离弦的箭般奔了过来,一把从地上抱起了温彩,“顺娘顺娘你怎么这么傻”如潮的恐惧袭卷而来,来不及分辩,来不及思忖,慕容恒泪如泉涌,抱住温彩哭得像个孩子。
他不能没她,虽然江南之行风潮暗涌,可他过得很踏实,只要有她在身边,每一天都会踏实、快乐。这是从小到大没有的感觉,看着她的笑,他就会觉得心满意足,可现在,她宁可死,也不让别人来要胁他。
贺兰大公子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韩若冰。“臭女人,胆大包天,敢算计玉郡主”
她其实也被惊呆了,还没等反应过来,贺兰大公子就出手了。
慕容恒死死抱住温彩,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他依旧在哭。温彩恼了,只觉呼吸困难,“别人是英雄救美,你是英雄杀美啊”
她在说话
慕容恒突地放开了手,温彩“砰”的一声重重落在石板地上,直疼得呦呦直叫:“慕容恒,你想摔死我啊”
这一声大吼,有人大叫了起来:“玉郡主没死”她不是把剑扎入腹部么,为什么没事,所有人都瞧见了,她居然没事。
慕容恒疑惑地看着她,腹部连一滴血都没有:“你没事”
温彩揉着后脑勺,“我没死,你是不是很高兴”她从地上站起来,一脸萌态十足又迷迷糊糊地样子,“你真是个呆瓜,呆瓜我真是瞎眼了,会喜欢你这种人,瞧瞧你堂堂亲王殿下狼狈成什么样儿了”她勾唇一笑,“你刚才哭得那么凶作甚是高兴得哭”
慕容恒反应不过来,脑海里电光火石般地涌出一个画面,那是他们来江南的路上时,有一天夜里,她拿出一对精致却瞧着寻常的短剑道:“这是鸳鸯弹力剑,可防身。喏,这不是普通的剑哦,这剑锋可以收缩的。”她演示给他看过,一把赠了他,还有一把她自己留下了,那么刚才,她挥举的短剑就是这鸳鸯弹力剑了。
她没事了慕容恒一把将她抱住,紧紧地抱住。
“谋杀未婚妻啊松开,快松开”
他不松,很没仪态地将她抱住,垂头时,在她肩上胡乱擦拭着脸上的泪痕,丢死人了,不能被人瞧见。
他是紧张她的,否则不会哭成那般。温彩又好笑又好气,带着几分宠溺,“阿恒,我可死,皇家尊严不可伤。一介匪贼岂能与朝廷谈条件,更不能要胁雍王”
贺兰大公子大声道:
“带这女贼回去”
温彩大喝一声“且慢等等”生怕旁人听不见,似要振破嗓子一般,她优雅如初,将弹力剑搁回袖中,完全忽视了刚刚回过神的慕容恒,他生怕残留了哭过的痕迹,迅速在脸上再擦拭一遍。
“贺兰大公子,你放开她,有些话我得问问她。”
贺兰三公子道:“玉郡主,这女贼意图行刺。”
“她与那三个人不是一伙的,她想救母亲、弟弟,或许是被那三名贼匪胁迫的,我想听听她的解释。”温彩对红燕道:“带回院子,我要亲自审问。”
“是。”
双双从一边奔了过来,一把抱住温彩,“郡主,快吓死奴婢了,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奴婢也不要活了。”
“又说胡话,这世上谁离了谁也能好好儿的。”
这话是她说给他听的么
她生气了
他还生气呢。
双双说的是真的,前世她就是因为温彩身亡,再没活的勇气,自饮了毒酒殒命,心头只有一念:天堂地狱,她都要追随自家的主子。
江南一片凌乱,他生怕她出意外,再三叮嘱,让她少出门,就算出门也要有保卫妥当方可。
二安子走近慕容恒,“殿下,玉郡主那把是弹力收缩剑”
二安子都瞧出来了,他却把那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关心则乱,想他慕容恒什么时候失态过,竟然抱着她痛哭流涕,幸好当时他是埋着头,要被人瞧见,岂不成笑话。
人群散了,有贺兰府的下人将三名匪贼的尸体带走。
温彩俏生生地立在路口。
慕容恒道:“怎的这么不小心”
双双忙道:“殿下,这事不怪郡主,你看看那女子柔柔弱弱的样儿,谁能想到她是匪贼。”
青莺想着自己最先动怜悯之心,这不是她该有的,跟了温彩后,她似乎越发多了些不该有的,心肠软了,主意多了,感情细腻了,越发像个小女人,抱拳道:“今儿这事怪属下,要不是属下说的那些话,郡主就不会出来一瞧究竟,属下当时应该把她赶走。”
二安子冷冰冰地道:“罚你在院门外扎两个时辰的马步”
青莺面带愧色,“是。”要不是温彩的随机应变和不屈不挠,今儿这事还不知如何发展,温彩受伤了,哪怕是个小伤口,对青莺来说都是自己失责。
慕容恒严肃地看着温彩,拉着她的手,眸里蓄满了柔情,“下一次不许再做如此冒险的事。”
“我知道。”温彩咬了咬唇,“你是钦差、是皇子,我不允许任何人危及你的尊严与脸面。连青莺都知道我的意思,这一次你怎么就没想起我身上带有鸳鸯剑呢。我一把,你不也有一把么。”
他当时是急坏了,哪还有心思想事情。
他真的变傻了尤其在那个时候,跟个真傻子一样,竟没注意到她腹部没血。目光凝注在她的脖颈,看着那一道血痕,他一阵心疼。
他赌不起啊是他的坚持,才带了她来江南。
也是她向皇后求了差事,与太子细说了计划,这才让他江南一行的差事办得很成功。
慕容恒发现自己更喜欢她了,这是蚀入骨髓的喜欢,非她不可。
双双道:“郡主,奴婢去取金创药。”
青莺交韩若冰交给了红燕,红燕捆绑了她,令她跪在花厅中央。
慕容恒拉着温彩进了偏厅,“乖,别动,我给你上药。”
温彩“咝”了一声。
“疼得厉害呢,二安子,请郎中”
“是。”
“等等。”温彩止住,“就是一点皮肉伤,不用请郎中,抹点药就行。”
“怎么没事这可在脖子上,若被玉堂看到,指不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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