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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为什么哥哥吃的是白面馒头,给我吃的却是这个”一天中午,与哥哥多福一起在外放猪的沈金贵,气冲冲地跑进门,将一个小蓝布包,用力放到正在悠闲地抱着烟袋的姜氏面前,不服气地质问着。
“我和哥哥做一样的活,甚至比哥哥做的还多,为什么奶奶对俺俩不一样”他用力抹了把脸上的汗,理直气壮地问着姜氏。
“这个。我。”毫无心理准备的姜氏,被金贵质问的一时无言以对。
“因为,因为你哥哥比你大,算是大伙计了,你不能跟他攀比”半天,姜氏才找出了这么一个牵强的理由,给自己的偏心开脱着。
“什么大伙计你就是偏心”金贵一针见血,直戳姜氏的私心。他太生气了,因为自记事以来,就没见奶奶对自己家公平过无论什么事情,都是偏着几个叔叔家,生性耿直的他,早就看不下去了
鬼子扫荡之后,家里的日子变的紧巴了,懂事的金贵,主动提出帮家里做事,爷爷沈继祖非常欣慰,便安排他与哥哥多福,一起放猪。兄弟二人,每天同吃同做,却依然受着奶奶不平等的对待。今天奶奶给哥哥带的是白面馒头,给他带的,却是粗米糠的煎饼于是忍无可忍的他,跑回来与奶奶理论自己并不是馋吃那个馒头,而争的,是个公道
“我就偏心了怎么着你是没馒头吃馋急眼了谁教你的这么没规矩,屁大的孩子敢指责我,把你爹娘叫来”恼羞成怒的姜氏,不讲理地咆哮着。
“这是馋馒头吗金贵这是看不惯你的偏心作风,争的是个公道真是白活了这么大岁数”刚好从药铺回来的沈继祖,听到老婆如此蛮不讲理,没好气地指正着她。
“你就给金贵吃这个”顺手打开蓝布小包的他,火冒三丈地责问姜氏。
“这不是用来喂狗的粗糠煎饼吗你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敢这样亏待我的孙子”盛怒之下的他,抓起布包扔到了姜氏脸上,气的浑身哆嗦,咳喘成一团。
“我”见丈夫伸手拿布包,姜氏心里已有些发虚,但她却没有半点愧意,她搜肠刮肚地试图着辩解。
“你什么你”刚刚缓上气来的沈继祖,一口打断了她,“你给我记着点,以后给多福吃什么,就给金贵吃什么,对孩子再敢两样看待,看我看我不休了你这混帐”为这偏心刁蛮的老婆不知生过多少气的他,铁青着脸发着狠。
“现在好些人家,连这个还吃不上呢”姜氏并不服气地嘟嚷着。
“那你给我把它吃了”姜氏不觉耻的小声嘟嚷,还是被沈老爷听到了,他捡起地上的糠煎饼,塞到姜氏的怀中气愤地喝道。
“我的那个天呀一辈子给你老沈家当牛做马,生儿养女的,到了到了,却落的你如此的对待我可没法活了”当着沈安等下人的面,一向跋扈的姜氏,觉的脸上挂不住了,便拿出了她的看家本事,一屁股坐到地上,洒泼洒赖地拉着长腔大哭起来。
“好好你不活了是吧我今天就成全你沈安,沈安去找条绳子给她”老婆的刁蛮取闹,让知书达理的沈继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他被气的身体摇摇晃晃,双唇哆嗦抖动着,愤怒地吼道。
“我今天。我今天就看着你死”他已有些气力不支地断续着。
沈安见状,慌忙上前将老爷扶坐到旁边的藤椅上,然后,回身继续劝解姜氏。
假嚎的姜氏,这回可真是害怕了。她可从没见丈夫这么发狠过见势不妙的她,便就着沈安这个坡慌忙下了驴,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灰溜溜的回房去了。
第三十七章 我想当兵
“爷爷,您别生气了其实,这煎饼我也能吃,只是”沈金贵见爷爷气成这样,心疼地上前安慰道。
“能吃咱也不吃,爷爷知道你争的是什么你做的对,就是不能再象你爹那样懦弱、窝囊以后谁再敢亏待你,就直接告诉爷爷,爷爷给你做主”沈继祖拍了拍金贵的肩膀,鼓励支持地说,半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
“去吧,孩子,去找沈安给你弄些好吃的。”
“唉,家门不幸啊我怎么给你娶了这么一个奶奶”安抚罢孙子,他又不无悲哀地摇头叹息着。
“爷爷,我想我想去当兵”沈金贵并没有马上离开,奶奶今天的大闹,让他真的不想在这个家里呆下去了。他终于让自己下定了决心,将心里想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我想象四叔一样,去当兵打小鬼子”
沈家老四沈守义,从小一直不屑于家里的事务。鬼子入侵时,目睹着鬼子的魔鬼行径,一腔热血的他,再也无法袖手旁观窝在家里。逃难回来没几天,就留下一封长长的家书,舍下刚满月不久的老婆,偷偷离家说是去寻找什么部队,打鬼子去了。
金贵想当兵的念头,不只缘于鬼子对沈家堡的迫害,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想要亲手为柴妮报仇
自从与柴妮相识之后,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对这个没娘的可怜丫头,尽力关心照顾着,除了给她食物衣服外,还时常将省下的零花钱送给她,让她给病重的罗世荣买药治病。
金贵的一片好心肠,让从小受尽世人冷眼的柴妮,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去又黑又瘦的小柴妮,出落成了婷婷少女,小金贵也长成了半大小伙子,这两个从小就建立起了纯真情意的小伙伴,在他们懵懂的花季,彼此更加的相依相惜,一种从未有过的美好感觉,在心里悄悄发芽生长着。
鬼子进村的那晚,刚出了沈家堡门,沈金贵就独自偷偷转弯,奔向了柴妮家,想帮着她父女俩一起逃走。没成想冲进她家时,却已是人去屋空,没见到半个人影。迫于情况紧急,困惑担忧的他,只好一边暗自祈祷着父女二人逃难顺利,一边匆匆忙忙返身,追赶着自家的亲人。
重回堡的第一天,金贵就又急急去了柴妮家,可依旧空空的破房子,让他更加的担心害怕,心,都揪到了嗓子眼了他向柴妮家的邻居们询问打听,可谁都只是摇头,根本没有人见到过这父女俩。
无计可施的沈金贵,被担忧和恐惧折磨的是日不能食、夜难安寝,半夜常常流着冷汗,从恶梦中惊醒。
他不甘心,更不相信,柴妮就这样悄无声息,人间蒸发了每天忙完家里的事情,就象疯子般,顺着柴妮家可能出逃的路线,拚命寻找着。就这样疯找了半个多月,一天的午后,终于在离柴妮家不远处的大深沟里,发现了这可怜的父女二人
出了柴妮家的大门,向西北方向不过一里地远,有一条自然形成的大深沟,沟内积年累月,生满了荆丛草棵。由于沟深草杂,时常有山上的野狼在此出没,所以,平时几乎无人敢从此处经过。
鬼子进村的那晚,柴妮也同父亲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家门,可体弱的罗世荣,没走几步就已喘成了一团,根本无法继续远行才刚刚十七岁的柴妮,又怕又急,可又没有力量能背的起父亲,无奈之下,只好选择了脱离乡邻,同父亲逃向了离家最近的大深沟。
她吃力地搀拖着父亲,在无人的黑夜里,恐惧艰难地行进着,不知摔了多少跟斗,磕破了几处伤口,才终于藏进了那草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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