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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置信之色。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那老者的面孔，那面孔很苍老，很沧桑，其上面有一块块疤痕覆盖，令其面貌看起来有些丑陋，但是让岳凡心神震动的，是对方的面容，赫然是他当初生机衰弱，苍老之时的面孔，与他那时的面容，一模一样。

但是在他的记忆之中，岳凡第一次见到这个老者时的样子，分明不是这样的。

岳凡沉默片刻后，见到这个老者始终闭着双目，没有反应，缓缓地抬起左手，尝试着朝着老者碰去，直到他的左手如同穿透虚无一般穿透了老者的身躯，这让岳凡的浑身一震。

岳凡再次尝试一次，甚至当他的身体迈步走过，但是却依然仿若无人一般的穿透时，岳凡回过头，眼中露出了思索之色。

那个酷似他年老时模样的老者，始终没有动静，岳凡在继续观察了几日后，也就起身，将这个舟船之上的每一处位置都走过，这艘黑色的舟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异常之处，所看到的，都是一片古老与沧桑，似乎这是恒久存在一般。

在这舟船之上，除了他与那个老者之外，并没有别的生灵的出现，岳凡站在船头之上，看着这艘黑色的仿若幽灵船一般的舟船在海面之上乘风破浪前行，四周的海洋之中，也并没有多少的大浪，海水呈现出漆黑之色，并没有其他任何生命的存在，似一片死亡之海一般。

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很快过去了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之中，岳凡一直观察着这个舟船之上的每一处角落，但是没有任何的发现。

不过这一天，岳凡的目光，忽然被那老者的身影所吸引住了。

他忽然发现，这几个月以来，一直没有丝毫动作的老者，忽然间右手抬起，变幻出了几道法印，在这些掐出的印诀间，隐隐出现了一种奇异的气息，在四周缭绕。

不过当岳凡伸手去碰触时，却发现依然还是虚幻。

不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那老者却并不像先前那般全无动静了，而是每天都手中掐出不同的印诀，那些由他掐诀间出现的气息，也各不相同。

岳凡在这段时间里，每天都观察着老者，观察着他手中印诀的变幻，观察着老者打坐的样子，观察着他掐诀之时，手中出现的那各不相同的气息。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观察，岳凡发现，这老者的每次手势变幻，都会引动四周的天地元力，这种引动，并不像是修士吐纳时那般，而是一种潜移默化，在这潜移默化之下，天地灵力，慢慢的一点一滴的汇入到老者身体之中。

一个月后，在老者的手上，在印诀变化之时，渐渐的出现了两种颜色，黑与白。

这黑与白，在老者的两手印诀变幻间，以一种仿若难以捉摸的轨迹，慢慢的移动。

第三百零八章 一牛一马

慢慢的，岳凡渐渐的被老者掐诀间出现的这种白与黑所吸引，他总是感觉到在其内部，似乎蕴含了一些什么道理，但是却说不清楚。

那老者左手之上浮现出的黑色，一眼看去时，充满了一股吸彻人心的力量，仿若能将人的灵魂吸入吞噬进去一般，仔细去看时，又充满了一股霸道与邪异之感，仿佛是任何的天地万物，都会被其吞噬覆盖一般。

而那右手之上浮现出的白色，则是充满了纯洁，仿佛是天地万物在它的面前，都会被净化一般，与那黑色，截然相反，但是却交相辉映。

渐渐的，随着观察，岳凡的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其中，甚至他不知不觉的，都开始与老者做出了近乎一模一样的姿势，手中的印诀变化，也在不知不觉的呈现出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

甚至，为了彻底的了解明悟，岳凡索性来到了老者虚影所在的地方，直接盘膝坐了下来，整个人的身体，与老者的身影完全的重叠在了一起，他用这样的方法，使得自己的一切的动作，都尽力保持着与老者一模一样。

闭上了眼，沉浸在了其中，在这海上的一叶孤舟流浪间，岳凡这时唯一的兴趣，就是临摹老者的一切动作，一开始只是刻意，但到了后来，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岁月流逝，直到有一天，在日复一日的模仿之中，岳凡渐渐的感受到了一股空灵之意，还有一种对于生与死的看淡，慢慢的，在他掐诀的左手之上，出现了白色。

“千世劫，吾依旧常在”岳凡的脑海之中，忽然回荡起了一股沧桑的声音。

紧接着，随着这沧桑声音的响起，在岳凡的另一只手中，出现了黑色。

岳凡的整个人身子忽然一震，他隐隐察觉到，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种奇异的状态之中，进入了一种道境。

这种道境之下，他感受到了一种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气息，这气息，与之前他所悟出的轮回之道，有着不小的相似。

但是这种他正在感悟的道则，却远远的比起他先前所感悟的轮回之道，要神秘浩瀚的多，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若是把先前岳凡感悟的那种轮回大道当成是小树苗的话，那么现在他正在感悟的这个则是一株参天建树。

又仿佛是岳凡之前感悟到的，仅仅是其中的一个枝桠而已，所以才带给岳凡那种有些熟悉的感觉。

不过，这种熟悉的感觉，对此刻的岳凡来说，帮助不可谓不大，若是先前没有任何接触的话，那么此刻的岳凡，只能眼看着这种无上道则在面前显化，但却是如同空入宝山一般，不能领悟半点。

但此刻的岳凡，却可以用先前他那感悟的轮回大道，来作为打开这个宝库的钥匙。

“黑白之间，如同是一体两面，相互之间，可以转化，这种转化，就如同是黑夜与白天一样”岳凡喃喃，在他的两手之间，此刻黑白二色缭绕，他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按向天空之中。

他可以感觉得到，若是此刻的他有修为的话，那么在他的一手之间，就会迸发出一股他在先前难以想象的力量，可以让那天空，一瞬白天，一瞬黑夜，让这天地，也轮回。

“不过，我已经没有了修为，就算是明悟了这个惊天动地的道则，也无法将其铭刻在我的真婴之上，无法施展而出，对现今的我，没有了太大的帮助”

岳凡摇摇头，正要起身时，忽然之间，这艘一直仿若漫无边际的黑色的船，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岳凡猛然一怔，抬起了头。

在他的面前，那无边无际的大海的景象，此刻已然消失，在他的四周，五色斑斓，仿若这艘船行进在了岁月之中一般，流光溢彩。

猛然之间，突然有一股阴沉的气息，在这一霎那冲了出来，弥漫在了四周，令在这艘船周身的空气之中，都出现了一丝丝的冰晶。

“生死，生死是什么，为何世间要有生死”

“轮回的尽头，又是什么”

“地府不空，我一日不得解脱，誓不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