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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靛青道袍的男子突然的道:“清风,你去问大爷一声,不在外院待客,在这里做什么”
打水的小道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把竹筒放在了一旁石墩上,正垂手立在形如枯竹的男子身边。听到吩咐他应声而去。
空气一凝,又很快散去。
在场的人好像都没有看见清风的离去般,继续说着话。
而在远处徘徊的程许听了道童的传话之后,意外地朝这边张望了一眼,竟然什么也没有做,乖乖地拉着潘濯就离开了。
周少瑾松了口气,感激地撇了身边的男子一眼。
周少瑾心中困惑却更深。
这人到底是谁
男子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举动,微笑着听顾九臬打趣别云:“嫂夫人怎么受得你这孟浪的性子”
“这你就错了”别云得意地摇头晃脑地道,“袁家十八子,你嫂嫂却独独挑中了我你说,你嫂嫂可是那种分不清楚鱼目和珍珠的人”
众人又是一阵笑。
袁,袁别云吗
程许的外家就姓袁
程叙大寿,当朝首辅、文渊阁大学士、吏部尚书袁维昌曾派长子来贺。
袁维昌是袁氏的族叔。
难道这人是袁维昌的长子
他不是应该在集福堂吗怎么会在这里喝茶
给她解围的男子到底是谁
周少瑾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掐丝珐琅里的粗陶,有些不知所措。
红泥小炉上的水却咕噜噜地冒起了热气。
她忙收敛了心绪,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炉火。
朱鹏举道:“子川,万童就要来镇守金陵,你准备怎么办”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靛青道袍男子身上。
原来他字“子川”啊
周少瑾看着身边的男子。
只见他依旧一副懒洋洋的样子用大拇指摩挲着紫砂杯的杯口笑道:“我,我有什么主意我不过是个商贾罢了,自然是他怎么说,我怎么做了”
“子川,你说这话有意思吗”朱鹏举不悦地皱眉道,“我来讨你个主意,你却避而不谈,这是好朋友应该有的立场吗”然后抱怨道,“我发现你这些年越发的古怪起来,不娶亲不纳妾,也不章台楚馆飞鹰走马,你到底要干什么”
周少瑾情不自禁地支了耳朵听。
“我啊”子川笑道,声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呗你们以为我能干什么”
袁别云听着和顾九臬就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正色地道:“子川,我听世鸣说,上九日大相国寺的第一柱香是你烧的”
周少瑾心里“咯噔”一声。
佛教修来世,道教修今生。今生福禄双全的人少,所以修来世的多,信佛的人也多。
只是袁别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子川“扑哧”一声笑打断了。他揶揄地道:“你不知道吗今年龙虎山的第一柱香,也是我烧的”
袁别云语塞。
顾九臬道:“怎么外面都在传你要把程家的盐引转卖给杜鑫同泽老知道吗”
程叙别号“春泽居士”,外人常尊他为“泽老”。
“你都知道了,他还能不知道”子川笑着,语气里带着几分促狭,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子川。”袁别云不由抚额,道,“我们都很担心你,要不然我也不会从京城赶过来了。泽老虽然面子大,但还不至于让我亲自跑一趟。你若是和我们这些老朋友都打太极,那就当我们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在金陵城里好吃好喝几天,屁股一拍,各自回家好了。”他说到最后,已是横眉怒目,面红如赤。
“我说你们今天怎么到得这么齐呢”子川笑道,“敢情早就合计好了的,这是要逼着我表态啊好吧你们说,想要我怎样我言听计从”
顾九臬没有说话。
朱鹏举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冷脸道:“子川,朋友贵在相知。你明知道我们不是无的放矢,却这样推三阻四的,我没有别云兄的脾气好,我听不下去了,我走了”
嘴里说着走,脚却有没有抬起来。
子川却闲闲地换了个姿态,指着炉上的紫砂壶提醒周少瑾:“水已沸三遍了。”
周少瑾忙去提壶,却让提梁烫了手,一触即缩,又慌慌张张地去拿帕子。
“你”朱鹏举脸上有些挂不住,拔腿就要走。
袁别云起身拉住了朱鹏举,劝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川的脾气,他不想说,就怎么也不会说。既是朋友,就不应该计较这些,快坐下来喝茶”
“照你这么说,这还是我的错了”朱鹏举冷笑,却忿忿然地坐了下来。
子川像没有看见似的,慢悠悠地烫着杯子,道:“听说这茶长在鬼洞中,能治时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它香气浓郁清长,味道醇厚爽口回甘倒是真的。你尝尝”说着,亲自执壶倒了一杯茶。
朱鹏举没接。
子川笑着抬了抬手中的杯子。
朱鹏举扭过头去。
子川笑容渐淡。
气氛顿时有些凝滞起来。
袁别云眉头一跳,刚刚站起身来,有个小道童跑了过来。
他朝着子川行礼,捧上一张大红的拜贴,道:“老爷,浙江道监察御史洪大人求见”
、第四十章 求见
红色的拜贴,标榜着来人两榜进士的出身。
可洪社为什么要来拜见子川
他是二房沂大太太的娘家兄弟,程识的堂舅。
周少瑾望着子川。
子川却波澜不惊地接过了拜贴。
袁别云皱眉对子川道:“洪国珍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子川笑着把拜贴交给了一旁的清风,“等见到他不就知道了”然后吩咐来禀告的小道童,“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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