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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饭洗碗,洗衣这些事都是你们自己做吗”

茂梅头一点:“爹说女娃儿出不得门,当然要打理好家里。”

“早饭的时候没看到她们两个。”

“她们到东跨院跟外厨房一起吃,说是丫头其实都是佃户家的女儿,她家爹娘在东院子那边喂猪哩,现在又不兴卖身,就是经常帮忙做做内院的事情,爹又不让旁人进来,两个女娃儿也方便。”

早上的碗又不油腻,很快洗完。茂梅笑嘻嘻的转头:“说着话做事一丁点儿都不累,嫂子我们喝茶去,回头洗衣服也陪我哈。”

看着她娇憨的表情,阿祖也欢喜的点头答应。

回了饭堂便见春儿正捧着碗伺候公爹喝药,桌子边围坐着茂菊和茂兰,杨茂德也神情认真的盯着自家老爹一口一皱眉的喝着漆黑的药水。

茂梅一进门便捂住小鼻子:“爹,那个缺德医生开的药哟这么臭,跟屁吧虫一样。”

杨老爹立马将举到嘴边的碗放回春儿手中的托盘里:“喝不下去。”

茂兰和茂菊转向小妹怒目而视,刚刚她们费了好多口舌才让老爹鼓起勇气喝药,她们又不是没长鼻子,当然闻到臭啦,这不是还忍着嘛。

杨茂德又开始皱眉:“不喝药我就去叫伍哥准备滑竿儿,到玉山医院去。”

杨老爹瞪眼:“你又想把老子丢到那个白森森的地方去。”

说完气息不均的喘息了一阵,脸色从蜡黄转成憋红然后变成青白。

“哎呦别咳”茂兰赶紧扑过去一个劲的给老爹揉后背:“你一咳就停不住。”

茂菊也不满地对自家大哥白眼:“明知道爹不爱听,大哥就不能不说”

茂梅赶紧倒了白水递到老爹嘴边:“爹,我错啦,把药喝了呗。”

阿祖看着一家人前后忙碌,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如何搭手,觉察到有一视线便抬头望去,正瞧见春儿微微转开的侧脸,她微微弯腰贴近老太爷细声劝道:“老太爷不是常教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马医生说哩,这药闻着难闻但是不苦,不空腹吃一点都不烧心。二小姐知道老太爷早上要喝药,昨天晚上熬夜发的面,早上的馒头软和吧二小姐还泡了米等会儿要磨米浆,说明天早上蒸甜糕儿,老太爷不是最喜欢吃”

杨老爹看看自家二姑娘眼红红要哭的样子,撅撅嘴到底把药碗端起来。

酝酿了半天,杨茂德叹口气催促道:“快点喝,我一会儿还要搬去木楼呢。”

药碗一抖泛起涟漪,杨老爹抬头诧异的看着儿子:“今年咋这么早”问完又看向站在门口的阿祖:“大媳妇儿过来坐。”

阿祖应了声乖乖的坐到杨茂德身边。

“知道就赶紧喝药,别让我分心。”

这次杨老爹没有再犹豫,只是一直苦着脸将碗里的药汤喝完,说实话那味儿真是不好受,阿祖在一旁闻着都喉头发痒。

见他喝完药,杨茂德松了口气推开手中的茶盏,大步的向外走去,只留下屋里的杨老爹继续苦着脸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看看刚进门一天的新媳妇儿。

后面的一天阿祖都过得很充实,这地主家的小姐跟平常家的小姐不一样耶,自己洗衣自己做饭自己洗碗,连做个点心都用小磨自己碾米。不用出院门三妹也知道,菜园里那些瓜果蔬菜能吃了,吩咐冬儿准备食材。二妹做饭小妹教她烧火,三妹小心的从瓦钵里舀起米汤,除了留给杨老爹一碗其他的谁也不许动,这是掺了蜜留着给姐妹们保养皮肤用的,不然这烟熏火燎还不得早老了阿祖看着她盘的花样繁琐的发辫,跟着大家一起笑,这个爱美的三妹哟。

蹲在竹林下囤积山泉的巨大石缸边,三个女孩嬉笑打闹着清洗换下的衣物,三妹坐在一旁的竹椅里手中捧着绣花的崩圈,上面一枝藤缠梅就快要完工。

好心情一直维系到了晚上回房,清凉凉的雨丝驱散夏夜的闷热,她散了发惬意的坐在床边听着沙沙雨声,这时门被推开春儿带着笑说道:“少爷搬去木楼住了,少奶奶早些休息。”

看着烛光里笑盈盈的少女,阿祖心里发毛半响只生硬的挤出一句:“知道了。”

等春儿一走,她立马扑过去栓上了门栓。

木楼想起昨夜男人微扬的下颌。

阿祖悄悄凑到窗边掀起窗纱一角,远处二楼窗户透出的淡淡橘色烛火像是漂浮在雨幕里。

、午后的眼睛

雨在夜半就停了,等阿祖伸着懒腰推开窗时,远处葱郁的青山和悦耳的鸟鸣让她轻松愉悦,但视线收回来时,满眼妖艳的花朵承载着雨后的清露美得让她心情复杂。

同样让她心情复杂的还有花丛中那两层的小木楼,凝视着昨夜点着烛火的窗棂,依旧紧闭着悄无声息,杨茂德这时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在睡懒觉昨天中午和晚上他都没有出现在饭桌上,二妹特地留出了一份饭菜,送过去的是春儿吧

烛光、饭菜,这些都证明他在里面,但是在里面做什么阿祖很好奇,但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吃完早饭后依旧是她和小妹蹲在厨房洗碗,阿祖忍了忍,到底没忍住问道:“你哥,他在后院的木楼里”

“恩啊。”茂梅答的轻松。

阿祖松了口气,应该不是什么隐晦私密吧便接着问:“在里面做什么”

“制烟土啊。”茂梅头也没抬神情轻松的就好像在说挖红薯:“嫂子从后窗不是能看到种的罂粟哩,每年哥哥都要在后院的木楼住一个月,带着四叔他们制烟土。”

说完她抬头神色变得严肃的叮嘱:“哥说那东西有毒呢,女娃娃不能靠近,嫂子别进去哦。”

“可可以制烟土吗”那不是犯法的吗她知道在上世纪末朝廷是公开允许种植鸦片的,但国民政府接手以后开始全国禁烟,在上海大烟馆早已绝迹,罂粟、烟土、鸦片战争一类的词语已经变成了学生游行时传单上的历史词汇。

“不能吗”茂梅好奇的反问:“我哥说这个叫软黄金,我家产的烟土比丰都土、南坝土、涪州土、夹江土都好,值钱得很。”

“你大哥该不会也抽吧”

茂梅愣了下然后笑眯眼挥挥手:“怎么可能,嫂子爱说笑啦,哥哥知道那个东西不好得很,他说跟银元一样,用烟土在外面能买东西哩。”

阿祖提起的心落了落,她可是从书上见过那些抽大烟人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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