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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兰将自己盘里的饺子分了两个给小妹然后说道:“又不用上颜色,又不用费蒸篱,就是包起来费时些,回头咱们再弄。”
杨老爹也点头:“赶紧给茂德送去,这东西味儿是好。”
阿祖一想起早间春儿的事情就堵得慌,顺着公爹的话开口说:“春儿送去的,她回来说少爷吩咐不用麻烦我过去,让春儿送就行。”
茂梅噗嗤一笑:“嫂子咋个也喊少爷”
阿祖一噎,跟你们一起总说你哥你哥的,难道当着公爹的面能说你儿子
“这娃娃也不晓得在搞啥子名堂,不过去就不过去吧,那楼里头熬烟土不是好地方。”杨老爹叹息一声,熬烟土是很伤人的活儿,他自己都觉得这咳嗽的毛病怕就是熬烟土伤了肺。
但这东西不能交给别人做哩,搬进拿出的还能搭把手,但是熬的时候要自己盯着。
阿祖听公爹这么妥协心里非常不舒服,再想想春儿怪异的举动,不由生出想要当面问一问杨茂德的念头,这个想法一生出来就在心里扎了根儿。
到晚上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半天她干脆坐了起来,屋里没有点蜡烛,杨老爹再节省也舍不得自家孩子被桐油灯熏着,所以主屋里照明用的都是蜡烛。
屋里黑漆漆外面可是很明亮,已经是月中月光亮得很,但是比月光更亮的是对面二楼的烛光,阿祖呆呆的站在窗前思量,这人怎么晚上不睡觉她昨晚起夜时候对面还点着蜡烛的。
一阵热风吹过,又有那种莫名的味道萦绕在鼻尖,阿祖咬咬牙既然没睡就别怪她打扰了,搬来小椅子踩上去钻过木窗,轻巧的落地没有一点声响像个猫儿一样。
揣着咚咚的心跳她往木楼跑去,问什么她可是揣着公爹的圣旨,就问一问他在木楼里搞什么名堂反正制烟土的事情她都知道了,还有什么需要瞒着自己至于那些关于春儿的疑问她也想问,但首先要看这个男人对自己老不老实。
木楼的门关着,阿祖刚伸手想要推,就听到里面似乎有喘息的声音,时而悠长、时而急促还伴随着低低的咳喘,声音很近,近得似乎就在薄薄的木门背后。
阿祖惊了一下,突然想到万一里面不止杨茂德一个人呢有公爹会吩咐媳妇儿,夜里面翻窗出来探望自家男人吗她冲动的跑来,只凭着这几日被冷落的憋屈,和在春儿那里受来的怨气,一想到这些要摊开在别人面前,阿祖深觉难堪。
要不,今天先回去
还没等她拿定主意,屋里响起男人有些低哑的清冷声音:“刚来又要走”
阿祖背心一凉,有种被盯住的感觉,明明隔着木门,却知道那男人正面对着自己这边。
木门发出吱呀声敞开了半扇,阿祖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迈步进去,眼前一黑门再次被重重关上。
月光和二楼的烛光都透不过来,阿祖觉得自己四周全是那似香非香,似药非药的味道,刚想开口便被人从后边猛的扯着手臂,力道大得让她站不稳跌坐在地上,伸出支撑的手臂按在了男人的身上。
“干什么”她有些茫然的问道,感觉到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沿着自己手臂攀爬,宽阔的袖口被掀起,暴露在外的洁白的小臂上猛的一疼,她忍不住伸出推搡,却碰到男人板寸扎手的头顶。
“松开,好疼”
阿祖挣了挣手臂,又痛又委屈,这人是属蛇的吗哪有人嘴里都是冰凉的。
、暧昧进行时
阿祖再胆大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黑漆漆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和一个还不熟悉的男人狼狈的滚在地上,手臂还被咬得生疼。推不开挂在身上冰凉的男人,她半倚在地上发出浅浅的低泣,配合着外面夏夜虫鸣的浅吟低唱竟然十分委婉动听。
泪水从开始的大雨转中雨再转小雨,最后脸上的泪痕都干掉了脸皮变得紧绷,阿祖开始泛起迷糊,往常这个时候她早睡下了哩。
身底下垫着的男人发出声沉闷的低哼,然后松了松牙冠,阿祖已经疼的有些发麻的手臂终于得到了解放,忙用手掌揉揉发出嘶嘶的抽气声。
“扶我上楼上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杨茂德蹭着木门坐起来,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打断了重装一遍,虽然疼但是比起先前那种无数蚂蚁啃噬又酸又痒,他觉得可以忍受了。
阿祖瘪嘴有些负气的回嘴:“不要,我回去了。”
说完挣扎着要去开门,但蜷缩在地上太久的腿酸麻得不听使唤,脚一软又跌坐下来,两手重新按在男人身上,这次发现手底下湿漉漉一片,杨茂德身上的衣服跟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哎呦,这是流了多少汗水呀阿祖又摸了摸冰冷冷一片骇人的很。
“你、这是生了病”阿祖问着,但心里已经肯定了,不然哪有人六月里头还冰冷冰冷的
杨茂德半响没搭话,又默了一会儿重复道:“扶我上楼上去。”
这次阿祖没有拒绝,连拉带拽的把他从地上弄起来,看着眼前黑麻麻的屋子:“看不到路。”
身后吱呀一声木门被敞开一条小缝,银色的月光洒了进来,跟随进来的还有外面暖暖的夜风,借着光能看到前面通向二楼的木楼梯,很窄不够两人并排而行,阿祖走在前面一把子力气全用在拖拽男人一只手臂上,幸好杨茂德也恢复了些力气攀附着扶梯的把手慢慢向上挪动。
一段楼梯十一步,阿祖一边爬一边无聊的在心里记数,她在职校学的是会计专业对数字相关总会无意识的留心。
二十二阶楼梯爬完上面就两间房,她拖着杨茂德进来点着蜡烛的一间,里面陈设简单一张木架子挂着白色蚊帐的床,高脚方桌两条长板凳,再就是靠墙的两口笨重的木箱子。把杨茂德扔到床上,她去桌上倒了杯凉茶水端过来。
看男人从枕头上扯了枕巾擦拭头发,晶亮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在黄色的烛光里四下飞溅。
“给我找套干净衣服。”他用手一指墙边的一口箱子:“隔壁屋里有热水,弄来我擦下。”
他指使人倒是顺手,阿祖也一副乖巧小媳妇的样子被他使唤得团团转,就算他背过身把白皙后背露出来让她帮忙擦洗,阿祖也没拒绝。
等收拾利索两人一个床里一个床沿的干坐着,阿祖咳了声再次问道:“你刚刚那是怎么了生病”
床上舒手舒脚半靠坐的杨茂德长出一口气:“算,是吧。”
生病还能算,是吧阿祖疑惑转头:“没找医生看”
杨茂德的脸色在烛光里阴晦莫名,就在阿祖想要赌气说谁爱管你呀的时候,他侧身伸手从床铺里拖出一个木制的托盘。
“你认得外头的花儿,那你该也认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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