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分节阅读 84(2 / 2)

加入书签

杨茂德啊了一声,不是说都犯案的三个人都抓起来了吗咋看陈诚也不像是有收集这种东西的癖好。杨县长也看着那残缺的手指眸色深沉,林队长没有在四疯子身上找到想要的东西,而四疯子被切断的手指也少了两根,这都说明在那之后有人到过案发现场。

如今最有嫌疑的自然是下落不明的丰爷,杨县长甚至能想到他捡走四疯子的手指头,是为了跟自己谈条件,要知道死无全尸是非常忌讳的,连旧时被拉到菜市口砍头的罪犯,收敛时也会将头颅还给人家。至于另外那个东西在不在他手里,杨县长就不晓得了,但是如果也在那就是个极大地威胁。

他并不是为共党在这里煽动的地下党担心,他现在担心的是自己跟这东西撇不清关系,要说先前还能将一切都推给四疯子,那么丰爷一但被抓住,林队长知道吩咐丰爷的上家是自己,那么掩护名单不惜杀亲儿灭口,他这高级共产党的标签算是贴稳当了。

天知道他真的只是想要威胁四疯子赶紧离开,只要逃出四川,哪怕真是去投了共产党,从此父子俩再无相见之日,也好过被四疯子拖着全家一起下地狱的好,救儿变成杀儿,这是老天在嘲笑他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人吧。

杨县长如今的心情有惊恐、疼痛和不安,林队长这些天的手段他是见识了,落在他手里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都不为过,再加上如今控制了十四军与宪兵队的朴军长。连逃跑的后路都没有留给他,杨县长觉得自己如同走在通往裁决场的死囚,拖着软麻肿胀的腿一步步接近人生的终点。

杨县长的异样被大家理解成失去儿子的伤痛,杨茂德见他深受打击的样子便决定留下来陪陪他,林队长在政府大院里给他们几个也安排了房间,不宽敞是一间屋里对面床的双人间,草草的吃过一碗粗面,杨茂德和伍哥洗漱完便歇下了。

屋外有值夜的小兵,隔了不到半小时便能听到巡逻时路过的脚步声,那巡逻的脚步来来往往的路过了七八次,杨茂德裹着薄被依旧没什么睡意,只盯着窗口投映进来的昏暗灯光发呆,一面感慨人生无常。对面床上响起了伍哥浅浅的低鼾,他跟四疯子关系一般,再加上今天赶了一下午路,此时自然是坦然的睡了。

杨茂德叹口气,他很少感到如此伤感悲凉,上一次有这种心境还是母亲离世时,此刻看到躲过乌云照进屋里的月色,也觉得压过灯光显得凄迷起来。但那不是杨茂德的错觉,投映进屋头的白色月光真的比昏黄的灯更明亮,看得久了他还发现流动在月色中如雾气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缓缓流动似是白雾一般,又如同冬日里呼出的寒气萦绕视线,有了这样的认知,杨茂德便觉得在外面的脖子凉飕飕的,不禁往被子里缩了缩。伍哥的鼾声似乎便小了,也变得遥远了些,朦朦的像是隔了什么听不清楚,杨茂德往那边床上看了一眼,又将视线投回到那月光上。

只有那么一瞬,他便觉得从尾椎骨窜起一阵炸开的冰凉一直爬上了头顶,他看到了一双脚,男人的脚,穿着圆口清缎面的布鞋。那只有半截的脚露在月光里,似乎上面被阴影挡住了,但他能透过那双脚看到后面亮着微光的门缝,也就是说他是透明的。

杨茂德瞪大眼睛还没做出什么反应,便听到外面突然响起尖锐的惊叫,隔得不远能听到那惊恐的叫声是个男人发出的。对面床上的伍哥腾的坐了起来,杨茂德视线一移,再回望那月光时,却发现也许是月儿又躲进了云层,屋里只留下灯光拖出的残影。

“少爷醒没”伍哥开口问。

杨茂德清了清嗓子:“嗯,我们出去看看。”

那惊恐的叫声显然惊动了不少人,披衣出来查看的人也不少,杨茂德一眼就看到围着巡逻小兵的门口,那间屋里住得应该是自家大伯。这么想着他便赶紧走了过去,推开门口围观的人进去一看,果然是杨县长喘着粗气坐在床边。

屋里亮着灯,住在杨县长隔壁的是长跟着他的生活秘书,杨茂德知道他姓唐,此刻唐秘书正在帮杨县长倒茶压惊。看到杨茂德和跟在后头进来的林队长,他赶紧笑了笑解释说:“县长只是做恶梦了,吵醒大家真是不好意思。”

林队长打了个哈欠,此时已经过了半夜一点,被吵醒的人自然没啥好心情,不过看杨县长那青白惊恐的脸,也不好多说啥便摆了摆手自顾自的走了。

杨茂德走到屋角拿了暖水瓶倒了些热水,又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打湿了递给杨县长擦汗,他却愣愣的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十分的呆滞。等温热的毛巾碰到手背,他才像被惊吓了一般猛然起身躲避,却也只是摇晃一下又腿软的跌坐了回去。

“大伯”

被杨茂德的声音唤回了神,杨县长僵直的眼珠动了动,半天才抖着嘴唇说:“老四回来过。”

“他找我要手指头。”

杨茂德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恐怖的场面,不过能把杨县长吓成这样,他还是不要了解的好。

、被敲诈的人

第二天上午大伯娘和大堂嫂来了,在停尸间里见过了四疯子,大伯娘哭得几近崩溃,被大堂嫂连抱带拽的拖出来。杨茂德上前帮忙,被大伯娘狠狠的推开,下一刻她扑到了杨县长身上,撕心裂肺的哭着:“你这个没出息的死鬼当了十几年狗屁的县长啊,儿子居然都在眼皮底下被人弄死了,你你个杀千刀的把儿子还我”

杨县长木然的被她摇晃着,两个人抱在一起摇摇欲坠,旁边的大堂嫂和唐秘书赶紧上前劝解,杨茂德也赶紧撑住杨县长的手臂。在寿材铺订的那口最好料子的棺木送来了,大伯娘和大堂嫂靠在一起哀哀哭着,杨县长像是连多站会儿的力气都没有,这入殓的事情只得由杨茂德和医院的护工一起做。

等到棺木被抬到临时搭建的灵堂里,大伯娘愤愤然的问他:“咋就你一个来的你媳妇和你妹妹呢平日里总是上赶着说是好兄弟,结果都不来送他一程”

说完又用手绢掩了红肿的双眼:“看着空荡荡的灵堂,刚扯了几块黑布,连个剪白花的人都莫得。”

伍哥正好从外头走进来,听着话抿了抿嘴唇,他手里端着的一个堆尖的筲箕里全是白色的小花,这东西是白纸折叠剪制的,为了保证色泽寿材铺里一般不会存有现货。杨茂德买棺材寿衣的时候自然也订了,不过要的多也得给人家赶工的时间,这女人一来半点正事没做就挑三拣四的,果然到啥时候也改不了这德行。

杨茂德见伍哥沉着脸色,便背着摆了摆手,两个一起动手将百花装饰在黑布上,幸亏这只是个临时的灵堂,要求布置的并不繁杂。等临近中午十分,便有镇上跟四疯子或是杨茂德熟悉的人家前来拜别,大伯娘靠着棺木神情恍惚,大堂嫂蹲在她旁边用一个铜盆烧火纸,袅袅的青烟升起熏得她眯着眼,眼眶反而比上午更加红肿。

杨茂德陪着杨县长在门口的地方迎送来客,有那不着急走的便让伍哥招呼人家到隔壁饭庄吃顿便饭,订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