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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清秋,忍凝眸
杳杳神京,盈盈仙子,别来锦字终难偶。断雁无凭,冉冉飞下汀洲,思悠悠。
暗想当初,有多少、幽欢佳会,岂知聚散难期,翻成雨恨云愁阻追游。每登山临水,惹起平生心事,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箫声呜咽,如诉如泣,闻之直欲让人落泪。一曲罢,余音却不断,缠绵悠长,似有千万般心事欲说还休。
忽而笛声一转,紧接着又是一首金缕曲: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已。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此曲吹奏起来悲恸之意更甚,承焱声声血泪,痴情入骨。一旁栖树的乌鸦惊飞,声声哀鸣。承焱收了箫,久久伫立在当地,直到红日西沉,天光惨淡,他亦不知不觉,仿佛就要这般化作顽石,直到天荒地老去。
“王爷何必自苦如此”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承焱不回头也不应声,身后之人轻轻叹了口气,竟是孤云。只听她绵言细语道:“晚来天凉,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
身后孤云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天地间又是万籁俱静,好似只余了承焱一人,谁也不曾来过。直到繁星点满苍穹,月如银钩弯在树尖,承焱才回身离去。
直到承焱的身影变成漆黑一个小点消失在下山小道的尽头,无忧宫宫门才吱呀一声闭合,孤云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闭合的宫门里。
三月初八,正是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的好时候。安兴城里无论老少纷纷出城踏青。那王孙子弟更是华衣美服,乘了高头大马,或坐着朱红漆金的精致马车,三五成群结伴往城外去。一时间大街上堆红砌绿,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而南台寺后的清风崖上却是另外一番光景。承焱与慧茹宫主此时皆手执长剑,各显神通,预备拼个你死我活。在两人强大的剑气下,清风崖上飞沙走石,草木折损。一片惨淡无光。
了空大师站在远处一土丘之上注视着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不禁眉头微锁,念了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正是难分难解之时,忽然远远地跑来一个小和尚,站在空师太的身后,轻声说:“师父,女施主有话让我传给您。”
了空大师回首看着他,小和尚略喘着粗气,微稍微定了定,凑近了空师太身旁轻声说了一番。
了空大师看着远处打斗的二人,微微诧异,忽而他立地而起,瞬间移至两人中间,以不可思议的强大内力将两人震开。
两人均微微退开几步,承焱不悦地问:“大师这是为何”
了空大师说:“安王爷,何不听老衲把话说完”
承焱方不在开口,等着了空大师的下文。了空大师看向慧茹宫主说道:“那日刺死皇上的人是慧茹宫主吧”
慧茹宫主脸色微变,却很快镇定下来答道:“刺死皇上的人是本宫的徒儿孤星,这众人皆知的事,大师是糊涂了吗。”
不待了空大师搭话,承焱便抢白道:“休得胡言乱语。星儿怎会刺杀父皇,自是你勾结了董贵妃谋害父皇性命。”
慧茹宫主不甘示弱地回道:“王爷是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父皇害死了她父母,她当然要找那狗皇帝报仇。至于王爷,便是她杀父母仇人的儿子。”
慧茹宫主的话如洒在伤口上的一把盐,承焱脸色铁青,正待举剑而起,了空师太念了句阿弥陀佛,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孤施主虽与皇上有大仇,却也未曾杀害皇上。慧茹宫主,便是二十年前皇上的如妃吧”
慧茹宫主被此一问,竟如晴天霹雳,不自禁后退几步。见她脸色煞白,了空大师便知道自己所言是真,见承焱也是疑惑震惊的模样,了空大师向他解释道:“二十年前,皇上有一位如妃,因为企图杀害皇后而被皇上下令赐死。只是后来行刑前突然失踪在宫中,那位如妃娘娘便是你面前的慧茹宫主。”
见慧茹宫主紧咬双唇却也不否认,了空大师接着说道:“如妃恨皇上对她无情无义,于是一心想找皇上复仇。那日,便是趁着皇上单独与孤施主谈话,混进乾云殿,将皇上杀死,嫁祸给孤施主。慧茹宫主,老衲所言是否属实”
只见慧茹宫主煞白了脸,继而冷笑道:“本宫一心一意对他,竟为了那个女人要取本宫性命。如此无情无义之人,他本就该死。”
承焱听后怒道:“妖妇,你害死我父皇,本王定要杀了你为父皇报仇。”
“安王爷。”了空大师出声阻止道:“皇上自认从前辜负于她,死在她刀下时,并无怨怪她之意。”
承焱愤愤不平:“大师,无论如何,总是她害了父皇的性命,难道我就要就此罢休吗”
“善哉善哉,皇上早前曾请老衲到宫中,曾告诉老衲他屡屡梦见仙逝的皇后。皇上自知大限已到,因此传老衲到宫中托付后事。老衲大胆揣度着皇上的意思,是追悔这一生所负之人甚多。能得此下场,于皇上而言,不可不谓是种解脱。”
“慢着。“慧茹宫主忽然打断道:“当日本宫特意吩咐董贵妃支开众人,殿中只有本宫与那徒儿孤星。皇上死前的模样,大师是从何而知”
了空师太一时词穷,慧茹宫主猜测道:“莫非是我那徒儿孤星没死是她将实情告知大师”
了空大师强辩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宫中人多口杂,知道此事的人也不是没有。”
“为了洗脱星儿杀害父皇的冤屈,本王曾查探多时,终是一无所获。此等密事,大师又是如何查到的”承焱察觉出不对劲,追问道。
“这。。。”了空大师一时张目结舌,慧茹宫主开口:“本宫从前的身份,就连当初一同伺候过狗皇帝的董贵妃也识不破。整个安兴国,本宫只在她跳崖那日亲口向她承认过。若不是她还活着向大师言明,除了死去的狗皇帝,这天下便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了空大师见无可辩驳,于是承认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原本不该打诳语。”
得到了空大师的承认,承焱脑中如石破天惊般炸开来,只觉得一颗心如死灰复燃,整个人都在颤抖着。他红着眼一把抓住了空大师的衣袖问道:“大师,你告诉我她在哪里你告诉我。”
了空大师叹了口气,说:“罢了罢了。老衲今日便食言一回。女施主当日跳崖之时,贫僧刚好云游路过,见有人自崖上跳下来便出手相救。也因此知道二位施主望天岩上相斗之事,特赶去阻止。这段时间,女施主确是栖身于我南台寺中。只是她有言在先,不愿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不因此老衲也不方便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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