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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儿。”孔曾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声量稍微提高了些。
孤星不敢违拗,只得讪讪退了出去。
、绝望的深情
“星儿无礼,曾公子莫要见怪。”孔曾这么说,神情却很是倨傲。他现下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哪有不疼的道理。说这番话,也只是出于客气。
承焱岂有不知之理,何况是这个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又何尝会见怪,只是觉得她慌张的样子可爱至极。
“不会。”他掩饰下眼底的笑意,简短回答。
孔曾看这个年轻人落落大方,应对得体,心里也多了几分欢喜。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义。公子能否背诵”
曾焱一听,知道是礼记中的大学篇。他自幼长在安文帝膝下,诗书骑射皆得天下最出类拔萃的文臣武将指点,自是信手拈来。
“那晚生就献丑了。”他胸有成竹地说道。
孔曾点点头表示应予。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彼为善之,小人之使为国家,灾害并至。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也。”
承焱通篇流利地背出来了,孔曾闭着眼,听得摇头晃脑。手里的折扇在桌子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待承焱背诵完毕,他睁开眼,问:“曾公子对第一章第一句怎么看”
承焱淡然一笑,沉着应带道:“明德就是圣人之德,圣人以此明德,对于宇宙人生一切事理无不明白。虽说圣人有此明德,一般人也有此明德,但因一般人自心幻生物相,以致不明,所以大学教人明明德。吾人欲明明德,固须发明自心的明德,但同时也要以德泽人,希望人人都能明明德,所以大学之道又须亲民。假使不能亲民,则为德不广,自心的明德就不能完全发明。更进言之,纵然自心明德完全发明,而天下苍生尚有未明者,仍须亲民教化,不能自己。大学两纲并行,不可偏废,两纲所领的条目先后联贯,而不相紊。明明德所领的格物致知,须在治国平天下的事相上用功,始易于着力,否则不但难用工夫,而且流于自修自足的小人儒。亲民所领的治国平天下,须以格物致知为根本,始能成己成物,否则不知如何教民,纵使国民财富增加,而人民的心灵苦于闭塞,以致物质愈富有,精神愈贫穷,政治不能安定,天下不会太平。所以大学说:「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这一段经文说得很清楚,治国平天下,旨在教天下人明明德,惟有教天下人明明德,才能使天下永远太平,所以大学又说:「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以至「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承焱侃侃而谈,孔曾看着他,眼里赞赏之情显露无疑。承焱语罢,良久,孔曾才开口:“曾公子志向高远,来日定能大展宏图。孔曾再次以茶代酒先祝愿公子早日心愿得偿。”说完便端起手边茶碗一饮而尽。
承焱依旧恭谦有礼,说:“借夫子吉言,曾言感激不尽。”
孔曾在这镇威镖局住了好些天,好不容易来了个志同道合的年轻人,并且满腹才华,机敏谨捷,曾孔很是高兴,只管拉着承焱天文地理地畅谈不绝。
孤星不知屋内情况,独自惴惴不安。亦不好总在屋外徘徊,于是去了厨房打发时间。厨房里灶火烧得很旺,衬得孤星白嫩的脸也红扑扑的。她想起与承焱的种种,如今他就正站在自己外祖父面前,心下一阵甜蜜一阵忧虑。借着这火光,显得整个人越发神采奕奕,有一股子容光焕发的勃勃生机。
“星妹。”身后一声低唤。
孤星回头,看到立在厨房门口的雷孝廷。
“大哥。”孤星对着雷孝廷抿嘴一笑。
雷孝廷走进她,眼里带着恍惚的柔情。他直直站在她面前,也不开口,只是沉默。
“大哥有事吗”孤星看着雷孝廷举止有些异常,开口询问。
“有些话,我若今日不对你说。以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雷孝廷有些痴痴地看着她。
孤星隐约感觉到什么,当初寄住在镇威镖局好几年,不是不知道他的情意。如今听他挑明,淡泊如孤星也禁不住脸上一红。只是垂了眼,两手在裙边绞着,亦不再言语。
“星妹,那年爹在郊外的护城河边救了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了。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当时你昏迷不醒,我心里着急心疼。真的恨不得你所承受的苦我都能替你承担。是的,你很美,比那月宫里的嫦娥还美。”
孤星的脸像被灶里的火烤过一般,烧得红彤彤的,眼睛不知道往哪儿看,浑身的不自在。雷孝廷赶紧摆手解释道:“星妹,你别生气。你知道我是个粗人,不会夸人。你比那嫦娥可好看多了。”一句话让孤星更觉窘迫,只偏了头不去看他。
雷孝廷依旧说下去,“星妹,从那时候起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我和爹都不知道你是谁,你醒了之后就不迟而别。当时我就想着,人海茫茫,我要上哪儿去找你呢我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吗那之后每逢我押镖,总要一路留意打听与你相似的女子。可是,打听来打听去还是找不到你。那时候我想啊,老天爷如果再让我见你一面,我就是折寿十年也是甘愿的。”雷孝廷回忆着,仿佛回到了那个人海茫茫中到处寻找孤星的时候,神情伤感、迷惘又带着期待和些许甜蜜。她是他心里一直小心翼翼珍藏的人,日日用思念擦拭着那一点点仅存的回忆,澄净鲜明。如今一点点捧到她面前来,那份感情亦被他呵护得美好到不存一点杂质,让孤星都不忍心去打断他。
“再见你是七年前了。可能真是上天可怜我,你特意赶来报信,随着我们转移后自己却晕了过去。我和爹请来大夫为你整治,大夫说你心思郁结,兼之怀有身孕,才会体虚晕倒。我很震惊,想不到再见你时你已经有了孩子。当时我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了。”说到这儿,他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痛苦。可想而知,当时那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的情绪是如何煎熬着他。
“但是我记得大夫那句话。他说你心思郁结。我就想着,无论你与什么样的男子结合,只要你不开心、不快乐,我就要守着你,陪在你身边。不管你的孩子是谁的。但是,你醒了之后却不跟我们提一句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每日只是淡淡的,不是望着晚上的月亮发呆,就是独自流泪。你对我很亲切,但是我知道不是对喜欢男子的那种亲切。我太在意你,即使再笨,也能看清你对我只是客气有礼而已。那时候,仿佛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你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从那时候我就知道,即便你孤身一人,我也走不进你心里。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嫉妒那个成为你心病的男子。”
孤星脸上有些愧疚,她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却不知雷孝廷都看在眼里了。而面前这个男子,明知道自己的心里没有她,还是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母子,无所保留地对她好。
“大哥。”她叫了他一句,饱含着歉疚与感动。
他拜拜手,说:“星妹。你听我说。我并不要你觉得亏欠。我喜欢你,这是我的自由。我要怎么对你都是我心甘情愿,何况,能有机会对你好,对我而言不知有多高兴。”他笑得真诚而爽朗,好像能照顾她,看着她,便是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你一直郁郁寡欢。从不曾开怀大笑过。直到大夫告诉你,过于抑郁会对胎儿不好,长此以往会出现滑胎的症状。你很是着急,看得出来你很珍惜肚子里的孩子。为着你的孩子,你才渐渐开怀。看着你渐渐好起来,我也才好过一点。那时我仍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只要对你好一点,你就能忘了那个给你痛苦的男人。虽然你我一直以兄妹相称。我却对自己说,精城所致,金石为开。”说到这儿,他似乎有些无奈。
“可是华烨出生之后,你的全部心思便放在他身上,即便我对你有情,看着你那时的样子,我也知道,就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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