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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座,唯有雁门与崞县二城尚在我军手中,形势危急万分。雁门城内军民有十五万之多,然而粮食仅够二十天的食用。”
风里希抬头看看头顶一轮圆月孤寂高远,听着从正园隐约传来的戏曲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恨不得掀桌子桌子走人。她将茶杯往桌上一放,不在意道:“建成口口声声说形势如何危急,可先生我看你这酒可是喝得不慌不忙。”
李建成支着额,银线绣的袖边遮住了半张俊脸,有点美人半遮面的味道。他一弹指,空酒杯在桌上打了个转,“知我者,先生也他杨广死活与我李家何干”
风里希见他这么说话,心里有了点底儿,这位公子醉酒一向醉得很有特点,人家醉酒是循序渐进,他醉酒是深夜走山路,前一步可能还好好的,后一步许就扑倒了。适才听他一番话说得有条有理,这一晃神的功夫怎么就跌坑里了。
约莫这位李大公子是真醉了。
风里希见李建成趴了,站起身来就要走,手腕却被人抓住了。李建成伏在桌上,青丝与广袖散了一张桌面,他醉眼朦胧地看着风里希:“先生莫走建成与先生相识两载,知先生胸中沟壑。如今炀帝无道,国库充盈却民不聊生。各地豪强揭竿而起,我李家。。。”
话未说完被风里希一酒壶敲晕过去了。
风里希眼前又有点虚,这两年来每月瘴气上脑,一次比一次严重。今日这月还未至中空,她的元神就开始有点不稳了。
她心里着急阿决,不自觉就抄了小路。刚行至南园,就嗅到两股熟悉的气泽。
她颇有教养地躲在树后,却见月光下,一对俊男美女搂得正紧。
女的身姿窈窕,一身桃红衣裙,外披一件金丝罩衫,明眸小嘴,尖尖的下颌在男子肩上压出了几丝褶皱;男的一张脸长得颇祸水,偏偏身姿挺拔如苍松翠竹,此刻正一动不动,任女子将他搂得更紧了点。
只见那女子将脸埋在男子脖颈间,哽咽道:“唯郎,我好想你。。。”
那男子听了,默了半晌,抬起手又放下,约莫内心是在挣扎,最后涩涩道:“万姨娘,世民出来许久,该回席上了。”
风里希不禁一个趔趄,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撞见对野鸳鸯夜半私会,还真没想到演的还是成年嫡子和庶母的禁忌之恋。
她这个趔趄摔得有点重,两只鸳鸯齐齐看了过来。
她觉得头更疼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身上的土,朝着男子打了个招呼,“呵,好巧,好巧。”又转向此刻正一脸震惊地看着她的女子,不知道此刻应该如何称呼,最后只能笑了笑。
李世民的脸好像被浆糊涂过,白得反光,再看万姨娘,那张脸竟比他更白,简直是白得惨绝人寰。她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风里希,好像风里希是诈尸活过来的。
李世民见此,咳了一声,介绍道:“姨娘,这位是我们李府的西席风里先生。”说罢又对风里希道:“这位是我父亲的二夫人万姨娘,智云的母亲。”
风里希不好意思道:“万姨娘好,在下路过此处,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说完提步就想溜,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尖利一叫,“你是你 ”
风里希觉得再这样下去,想害她的人已经可以不用瘴气了,每个月圆之夜都会出现些让她头疼不已的人物。
她无奈转身,“姨娘说在下是谁”
那万姨娘本来就吓得花容失色,此刻见明朗月光下她一双金眸熠熠生辉,更是吓得一屁股就跌在地上。约莫是觉得身边情郎还在,不好直说,最后只是一遍遍地重复着,“是你,是你,你又来杀我了”
这时从幽曲小径上快步行来一个嫩黄打扮的少女,眉眼间与万姨娘有几分相似,容貌比万姨娘却还要更胜一筹。她先矮下身去扶起坐在地上手舞足蹈的红衣美人儿,一抬头见风里希站在几步远处,眼中震惊一闪而过。她转向李世民,小心翼翼地问道:“二公子,这位是。。。”
李世民适才立一旁,任他的情人在地上大呼小叫。他用探究的眼神看着风里希,头也没转地回答那黄衣少女:“这位是府里的西席,风里先生。”
那黄衣少女眼中又闪过一丝疑惑,随机避过风里希的视线,只扶了万姨娘,对风里希道:“适才姐姐在席上多吃了些桂花酒,怕是有些醉了。夜里黑暗,许是将先生认作了别人,请先生莫要介意。”说罢又转向李世民,“二公子,锦缎先扶姐姐回去歇息。”说罢将自她来便住了口的万姨娘半拖半扶地带下去了。
风里希抬头望望头顶一轮圆月照大地,不禁小声道:“夜里黑暗”
她这一说话,忽然觉得元神又开始不稳了。忙看了一眼还立在原地的李世民,也没多说,转身就往自己院子里走。
她眼前又黑了起来,没想到今夜瘴气上得这么快,她凭着记忆摸到院门,只想一头扎进井里。此刻却要无奈地转身,对适才一直鬼魅一样跟在自己身后的影子道:“二公子不去席上吃酒,却跟了在下一路,风里这里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公子。”
李世民从阴影中走出,他唇抿得极紧,眼神有些闪烁,风里希眼前模模糊糊,觉得怎么看怎么像元吉每次抄元景功课被发现时的表情。
默了半晌,他低声道:“我与万姨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风里希此刻头疼欲裂,只想赶快打发了这位别扭的二公子,她莫名其妙说道:“我想的是什么样为师只教你安邦治国,至于你私下里和谁厮混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不是石夫子,不会管你这许多。”说罢也不管他,转身就往院里走。
刚走了几步,忽然被人从身后打横抱起来。风里希伸手就要推开他,却听他沉着脸道:“你要是还有力气,尽管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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