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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你那结义兄弟穆崇叛变之事你一无所知亦全不相关”

拓跋珪斩钉截铁一口否决:“罪臣全不知情,更与此无关”他猛地抬头,望向任臻:“罪臣愿向皇上表忠”

任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终于缓缓开口道:“如何表忠”

拓跋珪深吸一口气,命贺兰隽奉上一只尺余长的大木匣来,他将其高举过头,咬牙道:“臣与叛将穆崇绝无干系,以此为证”

这话如五雷轰顶一般在殿内陡然炸响,任臻怔了一怔,几乎不敢置信地道:“匣内是。。。”

拓跋珪单手弹开盒盖,露出血迹宛然的一颗头颅,赫然便是拓跋珪的结拜兄弟,原西燕领军将军穆崇

“你杀了穆崇”慕容永按膝站起,震惊地道,“他不是已经东逃后燕了吗”

拓跋珪慷慨激昂道:“臣待罪之身卸甲归京,途中那穆崇竟漏夜来救,妄图以昔日之恩义诱我东降臣心怀陛系西燕,宁死不降,焉肯与逆贼为伍,当即拿下此人”他嘎然而止,望着一直不曾开口的姚嵩脸上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心底一颤,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他中了姚嵩之计

穆崇劫营本就是假,乃是他为了取信任臻,一面哀军简装进京待罪,一面亲笔书信召穆崇到两燕边界之地与贺兰隽会合,再暗中命贺兰隽立斩穆崇,而后亦主动向长安方面请罪,由自己携穆崇首级入京以示忠心不二划清界限穆崇对他向来言听计从,贺兰隽则心性凉薄又暗忌穆崇已久,此事万无一失,却不料恰好跳进了姚嵩的陷阱

穆崇既已逃亡别国,被慕容垂扣在手中为质,任臻软硬兼施尚难要回,怎可能轻易再入燕境甚至营救拓跋珪岂非坐实了拓跋珪既能号令穆崇奔难赴死,又与慕容垂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难怪慕容永接连发难,那姚嵩却一直不声不响,原来台前幕后都早已联手,这是故意布局设计他自投罗网

只怕穆崇毫无征兆的反叛,也是出自此人之手他却因心急心虚而被他借刀杀人拓跋珪刚将一切都想通,那边厢任臻已拂袖而起,摔破了手边的青瓷茶碗

姚嵩立即应声喝道:“拿下二人”慕容永长剑出鞘,刀光一闪便已抵上手无寸铁的拓跋珪的喉头;随即殿门四开,涌入了数十名虎贲营的武士,将拓跋珪等人团团围住。

任臻在一室肃杀中一步一步地下了台阶,他死死盯着木匣中的人头看了半晌,抬起双眼逼视拓跋珪:“于我而言,区区一个穆崇自然死不足惜;然则对你而言,他是你的异姓兄弟当年在演武会上你为护他性命,不惜以身代之是你变了,还是你连当初的义薄云天都是伪装”

拓跋珪额上汗水淋漓,淌过面颊,有如热泪一般此时此刻他应该辩解应该喊冤,然而喉头动了几下,他依旧无言以对我国破家亡被迫为质,朝不保夕身若浮萍,这样的人本就生而无情又怎会有义只因为你,所以我愿意成为你理想中的人,但是你不能将我弃若敝履之后却还如此失望地问我是不是“变了”我本已有了登高一呼裂土封王的实力,我为了谁才这般迟疑忍耐、委曲求全为了谁才这般千方百计、低声下气都是为了不想真和你走到决裂为敌那一步

他眼中瞬间闪过的光芒太过冰冷也太过火热,目光锐利地叫任臻亦是一怔,姚嵩忙起身跪下,苦苦谏道:“皇上,拓跋珪里通外国,叛迹已彰,不治罪不足以定天下”

慕容永亦道:“尾大不掉,国之大患恳请皇上圣裁”

兀烈奉命拔刀对着自己的老上司已是头皮发麻了,当然不愿意拓跋珪还能东山再起,此等情势之下只得站边表态道:“请皇上圣裁”

其余文臣武将亦跪了一地,异口同声地督请皇帝治罪严惩。

任臻一贯刚愎,是个极有成算主见之人,但此刻简直心乱如麻。事到如今,拓跋珪已有二心乃是板上钉钉言之灼灼之事,他又已与拓跋珪撕破了脸再难安抚,岂敢再将他放出去镇守一方为国为家于公于私都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再不济也该褫夺兵权,软禁在京

贺兰隽已是有些吓傻了眼,周遭一片喊杀之声,他们想逃简直难如生天此番置诸死地而后生怕是大错特错了自家主子一贯英明神武,就是因为心中一点不忍一点奢望一点犹豫,最终竟是自寻死路

拓跋珪忽然仰天长笑,将手中血淋淋的木匣随意一掷,猛地踏前一步,慕容永拧起眉,指间用力,喝道:“站住”

刀刃勒肤见红,拓跋珪不为所动,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任臻,一字一句地道:“皇上说的对,我拓跋珪从来不是良善之辈,但时至今日,我对你从无二心皇上若然不信,大可剖出我满腹心肠细看”

话音刚落他劈手便夺慕容永手中之剑,姚嵩闻言便猜出他下一步的举动,只道他又要施那苦肉计,心底冷笑一记,朝慕容永使了一记眼色,慕容永自然会意,便故作大意地真撤了手,谁知拓跋珪此番却并非虚张声势,却是当真反转剑尖直朝心口插去

鲜血四溢,全场震惊,任臻本能地抢上前去他意欲夺剑,谁知拓跋珪单手拂退,竟牢牢攥着那沾血的剑刃更往里一刺,忍痛咬牙道:“我一条命是你给的,皇上若真不信我,不必任何罪名都可将我千刀万剐,我拓跋珪定然从容赴死毫无怨言但士可杀不可辱,要我为人豢养,无为一世我宁可就此血溅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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