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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合心意,犹豫片刻还是放弃了盖章,拿开失败作品重新铺上一张宣纸。
即使技巧达到画竹的程度,画出来的作品不符合心意也是枉然
两小时过去,临近中午,李家大院。
李秀丽将饭锅摆上灶台,用柴火久未地煮一次饭觉得格外怀念。在以前那以票换粮的时代,六姐妹陆续出嫁。本来是大姐做菜二姐煮饭,大姐出嫁后就轮到了二姐做菜三姐煮饭,然后是三姐做菜四姐做饭。傍晚时分总有两个姐妹在灶台前为一家子忙碌,直到只剩自己最后出嫁。
年幼时很少能吃到一次肉,非逢年过节想吃肉就得碰运气。每当暴雨过后,姐妹们总会去青湖边的水坑瞧瞧,看看有没有哪条不长眼的鱼没跟着湖水退回去。有一次从学校回来捡到条大的死鱼,按照退水的情况看应该没死多久,貌似还会抽动。装书包带回家里时不知有多开心,一家九个人就可以加菜了。
不管是死鱼还是活鱼,阿妈觉得新鲜没异味就下锅煮了,自己则肚子饿得叽里咕噜等待大鱼上桌。作为把鱼带回家的功臣没能享受特殊待遇。阿妈不许哄抢,即使如此,一人夹一口也很快把鱼给吃光。鱼汁用来捞饭,不过显然不够分,每人只有两小勺。鱼头一向是爸妈的战利品,就连最后的鱼骨头也嚼得津津有味。
平常大多数时候没有肉菜,家里煮青菜时油也不敢多放,抄肥肉就拿小碗留着猪油,想要在饭上抹一点猪油都要征询爸妈同意。煮饭用的是柴烧的明火,锅子总能做出一层锅巴,那层锅巴在分饭时都能成为谦让的对象。
今天开年不只有青菜,每个姐妹都带着绿豆糕、白兔糖、干果和肉铺等年货,用鸡鸭鱼肉来孝敬爸妈。
生活水平能在短短二十年间有这么大的改善,全都是邓爷爷推行改革开放的功劳。“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背着个胖娃娃。”姐妹三三两两回娘家,唱的大概就是现在这种状态吧。
住得近的姐妹经常能回来看爸妈,今天难得住得远的姐妹也回来,大姐、二姐、六姐也都带着孩子在中午前赶回了祖宅。眼见午饭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几人把鸡鸭往厨房一丢,拿出自己顺路买回来的熟菜放进蒸锅里热一热。
“秀丽,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二姐李月升问道。孩子们基本上都在院内院外玩耍,唯独不见刘秀丽孩子的踪影。
“她啊,跟梨木一起回来的。”早先来到看见梨木的李媛升说。
“那梨木呢,作甚都不见影”大姐接着问。
既然七妹只是跟孩子回来,那孩子就不可能是跟他父亲出去玩,如今不见人影应该担心才对吧。三妹四妹七妹为何还有闲心在这炒菜
“去哪处画画了吧。”李秀丽毫不在意地说。
听起来,幺妹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自己一个人多危险,干嘛不快点找回来。”二姐怕李秀丽没有养子经验,用半责备的话说到。
“准备午饭了,大概就回来了。”李秀丽答道。
“你还为他担心啊听说这崽子带着保镖呢,像黑旋风李逵一样,可吓人了。”李花升说话时打了个激灵。
“啊”
“不问不知道,秀丽的孩子现在可厉害了,跳了五年级,还能卖画赚钱。”李月升李媛升显然跟幺妹聊了很多。
“啊啊啊”大姐二姐跟是惊讶了,平时幺妹开车来做客,没跟自己提过啊
“回来你们就知道了,大半年不见,那孩子长得可俊了,神仙似的人儿”李媛升用无比夸张的语气比喻道。
结果众人吃午饭的时候还是没见到梨木,倒是见那传说中的“同学”回来帮他盛饭装水。此后又过了三小时,各家的男人陆陆续续来到李家祖宅,坐在院子门口在火堆边谈天说地,等待女人们杀鸡盛血。
大姐二姐对五个小时都不见踪影的梨木颇为担心,怕七妹涉世未深没听过拐卖孩子的事。卖给别人养都算好的了,被砍断手脚拉去接上乞讨那叫个凄惨啊。急得几乎都想叫男人们去寻人,却不料被李秀丽阻止。
她对梨木两人放心得很,反正午饭已经被胜男带过去,只要而儿子不饿肚子出现胃穿孔的危险,她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状况。梨木和胜男两人,一个表现出了成熟的思考能力,另一个则有成年人的行动力,两人一起就是个完整的组合。
没等多久,两人果然从泥坡下缓缓走来。
大个的比在场所有男人都高一个头,双臂比双脚粗,胸腰成倒梯形,怎生凶煞。
小个的清秀俊美,步态稳健、神态怡然,一看便觉与众不同,怎一个绝世无双的人物
第六十八章:开心年宴上
梨木走上竹泥坡,右边便是李家院子门口。围在火堆旁的男人们抓着鸡鸭的脖子,把鸡鸭泡进装着热水的大锅中,女人们用盆子在旁边等着接过来拔毛。李秀丽第一时间向梨木迎了过去,责备他新年不给叔叔伯伯拜年。
神仙似的人光听叙述很难理解是什么样的人,肯定不存在吧。就算认真听了李花升和李媛升说明的人,大概结果还是不能猜想是怎样一个印象。
把梨木抓过来经过一番仔细辨认
“还真是梨木”六姨丈停滞了一会,嚷嚷道。
“哗像”四姨丈提鸡脖子,弯腰凑到梨木跟前,瞧了瞧。
梨木眨巴一下眼。
四姨丈又转头看了看大院门口上的年画,年画油印着恭祝新春金童玉女,再猛一转头瞧向梨木。
“像实在是太像了”除了衣服上的金线钱图案不像外,人和画简直如出一辙。
“大半年不见,小孩子变化真是大啊。”坐在凳子上和三姨丈聊天的二姨丈吐了口烟圈感叹道。
梨木无奈走回母亲身边,以免自己像猴子一样被人观看。本来认人的第一要素是看衣服,接着辨认的是看人的步态和姿态,最后才到脸型。一般隔得很远看见个人,看清那人所穿的衣服,大致上就可以远远叫名字了。
可今天自己穿的是母亲买的,与以前样式截然不同的新衣。说到步态,若让自己一个活了31岁的大叔像孩子一样单脚蹦起、单脚落地,蹦蹦跳跳的上坡玩的是哪门子羞耻y现在走路一步一个踏实,气质上跟小孩肯定不同。
“阿辉还在赌钱吗是不是最近赢了一笔。”三姨丈略插话道。
红衣黑裤的童装村里根本没人买。
虽然妻妹开出租车比较赚钱,可这种衣服也就是在新年前后穿几次而已。买宽松的穿在身上不好看,买像现在这样正好合体的童装,第二年孩子长身体后衣服就会变得紧窄,小孩子不愿意穿紧窄的衣服。所以这种几乎只有在新年穿的“一次姓”衣服几乎都没人愿意买给孩子。
但是新年真让孩子穿在身上,还真有股说不出的年味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梨木现在画画可赚钱了,一月赚5000多块,请了个保姆,现在秀丽都不用去开车,在家里由儿子养着呢”李媛升颇为羡慕地说。
得,胜男在她们口中从侍卫变成了保镖,从保镖变成了保姆
至于李秀丽。反正梨木卖画不是需要保守的秘密,平时对待娘家人只要不被问道就不会提及。今天被签了个头,经过一番追问,早被姐妹们已追根究底的“打听清楚”了状况,她们全都憋到梨木回来的时候给男人们致命一击。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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