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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了话:“伺候御前敢心不在焉。”
谢福儿喃道:“奴婢还在想着父亲。”这年头,朝臣最怕的就是被皇帝教训,训完了回家吓得写好检讨抹脖子的多了去。
那日光被皇帝说教女无方,谢爹爹都不舒坦,这下子又跪又骂,指不定还怎么低落法
谢福儿眼眶红了,真的是担心了。皇帝的脸刷的阴了,大力一拍手边廊柱:“你是说朕不该发脾气,罚错了”
谢福儿被他吓死了,见后面跟着的胥不骄都探颈望过来,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皇上您不能总是冤枉奴婢”
皇帝舒服了点儿,收回拍红的掌子,慢慢走着,语气又回到悠悠然:“那就是说比起谢敬乔,你更死心塌地敬重朕”
谢福儿见他两个腮帮子都红了,气成这样哪敢说不,望天:“君为上,爹也大不过圣上。”
皇帝满意地笑了:“不孝女。”
拐了弯,看见清凉殿的门楣了,谢福儿只觉得累又冷,雨中漫步是情趣那得看谁是被伺候的
她抬起湿漉漉的手揉揉飘进雨水的眼,雨蒙蒙间,一具身影在两名内侍的撑伞下,慢慢吞吞移动,朝另一边的宫苑小径走去,寥落又有些笨拙。
背影太特别,五百个人当中都难得挑出一个。
哎,那是个想踏平北地的货,无奈最大的不松口。
谁叫摊上个就不愿意出兵的父皇掌权的拿大,急个什么
安稳享福,等自己上位了再说,到时你说一,他能说二他想说也说不了,恐怕都躺棺材去了
皇帝脚步放缓,低头瞥了下面淋得透湿的小人儿一眼,又循迹望过去。
谢福儿自顾盯着太子,直到进了清凉殿,内侍迎驾,又将女史手里水淋淋的伞接过去。
谢福儿趁内侍给皇帝生炭盆递热茶,得了空,在门下拧袍角,拧来拧去拧不干,潮气从脚下往上冒,薄衫贴在身上黏黏答答,就盼着快点回司籍司换身干爽的,正是这会儿,殿中央的天子拉紧了披氅,不叫人脱,也不叫人掸水汽,像衣服里面孵了个蛋见不得人,挥挥手:“都下去吧。”
谢天谢地,皇帝今天转了性,难得好打发谢福儿吁口气,喜洋洋地拖着一身水泥泞正要跟清凉殿的宫人一起拜退,头还没低下去,对面人话还没完:“谢女史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生病
宫人放下干净袍服,端进热汤,告退了。
清凉殿里不清凉,不一会儿火光咝咝,两个人的脸烤得烘烘发酡。
夏天淋雨,没必要这么夸张,但皇帝腿上有病,宫人都紧张,一下把殿室烧得像个蒸笼。
只要跟他两个人单独对着,谢福儿就犯怵,总怕他像上回在清凉殿的正殿里头,要自己握他的宝贝,还变花样做动作恶心着,洗手时皮都搓下来一层。
在曲台殿是因为太子突然造访,这回再没人了。她决定,要是皇帝叫他过去,她就装昏,反正刚好也淋了雨,是个由头可是不行啊,装昏他又伪善地叫自己坐他大腿怎么办干脆直接昏
谢福儿觉得自己太机智了,开始琢磨怎么摔下去既不摔疼屁股又自然。
对面人见她皱眉努嘴眨眼儿的,开了口,打破室内静默:
“过来一些。”
完了真的叫自己过去了就知道他没安好心谢福儿眼一闭,拧着湿透的裙角,屏住呼吸往前走,眼看离他越来越近,正打算崴脚下蹲,前面又发话了:“跑朕这儿来干嘛朕是叫你去炉子那儿烤烤,烤干些再来伺候朕换衣裳。”
谢福儿一愣,脸一红,默默贴近金丝炭炉,刚烘得大半干,皇帝已经不耐烦了,在那边鬼吼鬼叫起来:“好了没”说着扬起两只手臂,自动变衣架,示意叫她来脱衣。
谢福儿嘀咕着过去,轻轻踮脚,替皇帝摘去氅,这才发现他为什么等不及了,他里面半边衣服都淋湿了,连中衣都湿了大片水是从他脖子里灌进去的。
谢福儿哑然,难怪他把宫人都轰了出去撑个伞,把皇帝淋成了落汤鸡,被人知道,自己可真的是要进敬法殿了她惶恐起来:“奴、奴婢手短,没撑好”
伞尽往自己那边挪,有这么撑伞的吗皇帝睨她,阻了她说废话:“还不快。”
谢福儿探手进去他龙袍,沿着摸,这身材板子,还是硬梆梆的当皇帝的人,怎么会有肌肉就算他登基前上过战场,算是个武亲王,坐了这么久,肉也该松垮了,没料还是结实得很肱二头肌啊什么的群组,该有的都有
古人称肌肉叫“麟肌”,难得得很,不像自己那年代多补充点儿蛋白群组,多跑几趟健身房就能办到的
谢福儿这人没什么大闪光点,就一点好,公正,就算不待见那人,该夸的还是得夸,忍不住喟叹:“皇上您这身材,赶得上外面送货的大镖师和打铁的老大叔啊”
皇帝脸色一阴沉,斥道:“放肆”
谢福儿闭嘴,再一摸下去,哎呀,都湿了:“皇上得脱外面的裤子。”
皇帝马上阴转晴,喜滋滋地打开手臂。
谢福儿拿过屏风上的干净御袍,给他一层层剥下来,一件件换上去,总算搞定这祖宗,皇帝坐回去,揉揉膝:“把炭盆拖个过来。”
谢福儿觑他动作,不是犯了风湿腿吧这可不得了,犯了病想瞒也瞒不住,忙把炭盆捧他脚跟前,又把还滚着热气的汤端过去,舀了一调羹急乎乎地喂到他嘴边:“皇上,还热着,赶紧的。”是碗红枣枸杞鸡汤,鲜肥的三黄鸡皮脆骨软,脂肪丰满,斩成小块,加了花椒水炖成,油晃晃的,正好赶凉气。
皇帝甩甩手,一脸厌恶:“拿走拿走,朕刚用了午膳,饱得很。”
谢福儿死都不能叫他病了,调羹又逼近半寸,差点儿就戳进龙口:“皇上就吃一口,这鸡多可怜啊死都死了,皇上是明君,就赐它个好坟吧”皇帝听她声音脆脆发娇,逼得厉害,百般不情愿地皱皱鼻子,接过来呡了两口,又夹了小块肉吞进早就满当的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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