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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了北狄大将的脑袋带回去,现在身强力壮的,对付一群乌合之众,打胜不可能,逃脱却不是难事。可是水溶关注的并不是他是如何逃开的,也不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还能为什么,席贺死得虽然不冤枉,可也够憋屈了,而是,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反心。
林沫仍旧不着急。
“你不肯说”
“嘉哥儿哭成那样子我都没说。”林沫回答道。
听了这话,水溶心知靠谱,松了一口气:“你肯定。”
林沫比了个“三”字,道:“他还没回来呢。”
这个“三”,就是他的三弟林澈了。无论怎么看,白时越都是单枪匹马回京的,没把林澈带回来。他有谋反的缘由,林澈却没有,要是回京,不来找他哥找谁去林澈是当初白时越写了荐信往漠河行医的,准备了大半年,到那儿也才几个月,刚扎住了脚跟,席淞曦没了,白时越回来了,漠河那儿的一把手该是宋衍,那人是宋家出身,再明确不过的皇帝亲信,若白时越真反,他能容忍林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早捆起来去威胁白时越了。他们的小舅舅是个痴情种子不假,可是能钻死胡同钻到不顾自己外甥的性命更别说林澈还是他三番两次地邀请过去,同林白氏保证过了的。再者说了,白时越的性子,他要是真想不开,扔了枪脱了官服找个深山老林住上三年五载谁也不见的可能性更大,他得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去替吴廉水做事,落不到好不提,真成了,也不过是继续过现在的日子。
那首藏头诗,平安为上。
平吴平策平反
水溶松了口气,等丫鬟们收拾了桌子下去,没忍住握住了他的手:“你今儿个又伤着哪儿了我给你瞧瞧。”没把林沫衣裳扯开呢,就被抱了个满怀。
“怎么了这是”他眼见着刚刚还笑眯眯的林沫趴在自己肩上,紧锁着眉头,着急问道,“伤口疼”
林沫也不说话,就着紧抱的姿势把他推到了榻上。
“你疯了你弟弟在里头”余下的话到底没说完。
容嘉一觉睡到大晚上,眼皮子肿得都快睁不开了,他自己也觉得丢脸,死命地揉,聆歌端着水进来:“容二爷可算醒了,先洗把脸,我们晚膳热了好几回了。您先尝尝,要是觉得不好,我叫厨房炒新鲜的去。”
“不麻烦你们了。”容嘉忙拦住她。
“一会人吃完了,二爷好好拾掇拾掇,”聆歌悄声地凑近他,“公主回来了。”
容嘉惊愕地睁大眼睛:“事已至此了”
“嗯发生了什么事吗”聆歌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容嘉也不同她说明白了,只是想想小舅舅,想想今儿个的点点滴滴,又想到黛玉,心底一片怅然,甚至不知道明天一觉起来,天是什么颜色的。
吴廉水等了半天,没等到吴敏峦回来。他躲得隐蔽,也不敢派太多人去寻,隔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回话,说是白小将军带着吴敏峦逃了出来,但是吴敏峦并不敢带他过来,两人还争吵了一番,白时越狠狠地羞辱了一遍吴敏峦。
那探子还不如何,屋里已经有人气愤道:“他外甥把我们的计划破坏成这个样子,他倒还有脸同敏峦争执大将军,此人并不可信,待属下前去”
吴廉水打断他:“他同敏峦说了什么你说全了。”
“回将军的话,白时越说威将军不中用,别说比不过容嘉同林沫联手,就是只对付一个也够呛,因为因为他压根没脑子。还把威将军摔在地上,拿脚去踩他伤口,小的千辛万苦才拦下来。”
“将军看他这态度,哪是投诚而来”这下除了方才发话的,其他人也觉得不大能容忍了。
“可以一见。”吴廉水却说道。
要是白时越真的为了见他把他那几个宝贝外甥贬到泥里去,那吴廉水才觉得不对呢。这人是和皇帝过不去,又不是和自己的亲外甥过不去。更何况
“他要取信于我,自然得做点什么,今儿个不是把敏峦救出来了说真的,我也不是要别的,就是白时越谋反这五个字,对我也有利,不是么”
其他人一愣,都应道:“将军英明。”
白时越投诚,说白了,其实也是他自己那几句话:“家国安康未免太大,吾心胸狭小,沧海横流不过取一瓢而已,却是亲手打翻,心绪难平。愿引水覆天下,成万夫所指,与他共一世骂名。”
这话让吴廉水的手下人十分不满。虽然也有不少人家里养了男宠,但断袖断得这么明面的,未免让人轻视。何况他为了一个男人磨磨唧唧的,实在不对武将的胃口,而且听听他说的,要成万夫所指,不是说他们不得民心别的不说,就这酸溜溜的几句歪词,就够让大家倒胃口了。
可是吴廉水说的也是。虽然有战神之名,也有充分的理由,可是他们这样的行动,不是越乱越好么
比起荣国府、史家之类这样不成气候的人家,正当重用的白时越都投入了他们的阵营,还有比这更能让京师动容的事情吗
第284章
水溶轻飘飘地穿好衣服,颇不自然地把衣领又往上提了一提,干咳了两声:“既然公主即将驾到,我就先回去了。”林沫自软衾间伸出了一只手拽住了他的衣角,他以为有什么,凑过去问了一声:“怎么了”却被按着脖子又是一翻纠缠,好容易唇舌分开,把气喘匀了,他睨了林沫一眼,“我日后听到别人夸你翩翩君子,一定替你家这张床啐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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