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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凝固成坚硬的掩饰，砸在他的两眼之间，并且让他不能呼吸。剧烈的疼痛撕扯着他的身体，明知死亡可以复活，但求生的欲望如潮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

他努力的将头探出水面。

“我还以为你已经到了黄泉了呢”马面兽大声的笑着：“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死啊。”

“我倒没有什么舍得不舍得的，”夏启吐了一口水，说道：“但想要杀掉我，你总得付出点代价。”

“难道你真的蠢到在冥河之中跟我打吗”马面兽不屑的笑道。

“难道你忘记了上次你是怎么死掉的吗”夏启反唇相讥。

“那、那不一样，”马面兽愤怒的说道：“上次你是偷袭，而我没有防备，这次我可是有备而来，而且，我的力量也增加了一倍”

“你想增加力量的话，那就不如让我再杀掉你一次吧。”夏启说道。

“被同一个人杀掉会减弱力量的”马面兽嘴唇抽动了一下，冷冷的说道：“冥河渡船已经彻底被我毁掉了，你现在困在冥河中央，连个立足的地方都没有，就算我不杀你，只是把你留在这里，你也活不下去。别挣扎了，老老实实的受死吧。”说完，又举起沉重的拳头。

夏启在水中的移动速度明显慢了很多，但依然可以躲避过马面兽笨拙的一击。

“我说过，”夏启目光坚定的说道：“即使死亡在这里并不算什么，我也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的放弃。想要我的命，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吧。”

马面兽怒吼了一声，掀起一股更大的水浪，试图将夏启淹没在冥河之中。

当夏启再次沉入翡翠色的冥河河水之中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飓流呼号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是种没有歌词的吟唱。可他仍旧能听出其中饱含的孤独与渴求。

歌声来自于冥河最黑暗的地方，来自那波涛之下的大地，来自于那些被地狱而抛弃的恶鬼。

但如今那些恶鬼却在为夏启的到来而歌唱。

301至314章22

仿佛夏启将注定成为他们中的一份子一样。

夏启挣扎着，试图阻止身体缓慢下沉，他两脚踢打，双臂划着水，可他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压迫而来的巨浪。他正像一只船锚一样向下沉去。

不时的有胆大妄为的冥河恶鬼凑了过来，试图拽住夏启的手脚，但夏启的哀心却狠狠的招呼了他们。

但情况却根本没有好转，夏启迷失在冥河的滔天巨浪之中，他根本就分不清楚哪边是水底，哪边是水面。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奋力挣扎的方向究竟是求生，还是求死。

他屏住最后一口气息，可它也已经用尽，在他体内变得浑浊。冥河渴求着他，夏启意识到没有人能永远拒绝死亡的渴求。

飓流的挽歌逼的更近了，冥河恶鬼们也纷纷试探性的靠近，直到环绕在他的身旁。而在着暗淡无光的深渊中，他只能听凭河水涌入到他的肺中。开始时他感觉到从未经历过的痛楚，所幸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后，他感觉到一种解脱。

他要死了吗

他的手指开始失去知觉，但突然，他清晰的感觉到有股奇怪的力量正在拉扯他。

是冥河恶鬼吗

等他努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拉扯他向上游去的不是别人，正是满脸冷漠的冥河摆渡者。

“真没想到。”他呻吟着，为塞满了河水的自己还能说话而惊奇。

冥河摆渡者却依旧不做任何回答，继续将他拖离危险之境。

等冥河之水再度恢复平静的时候，水面上却看不到夏启的踪影。

马面兽冷笑着，凝视着冥河水面上每一处细微的变动。他知道夏启没那么容易被淹死，只要他敢冒出头来换气，那么马面兽就将用更残酷的拳头来要了他的命。

但很长一阵沉静之后，夏启还是没有出现。

马面兽开始觉得厌烦了，他猜想夏启已经被淹死，或者是被水中的恶鬼啃噬掉了管他呢，这么长时间不浮出水面呼吸，跟死掉没有什么两样。他对着平静的冥河大吼道：“现在你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他感到身体一阵刺痒，就像有什么昆虫爬到了他的身上，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他看到夏启已经握着黑森森的哀心在朝他的心脏处进发了。

“哦不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掉我”马面兽惊恐的叫喊了一声，慌乱的试图用大手去弹掉夏启。但有了支撑点的夏启动作无比灵活，马面兽的动作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构不成威胁。

“我并不想杀掉你，”夏启笑着说道：“但你必须得付出点赔偿”

“赔偿什么赔偿”马面兽恼怒的挥舞着拳头，看上去像是在捶打自己。

他没有注意到，冥河摆渡者已经趁机站到了他的肩膀之上。

308我恨你们

等马面兽反应过来的时候，冥河摆渡者的两把船桨已经深深的插进了他的肩头。

“唔”马面兽痛苦的嚎叫了一声，试图把冥河摆渡者和夏启从自己的身上甩下去。但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301至314章23

夏启笑着说道：“这就是赔偿。”他爬到马面兽的肩膀上，“你弄坏了冥河摆渡者的渡船，那以后就由你来充当冥河渡船吧。”

“你们这些混蛋休想”马面兽嘶吼道：“我可是巡路者”

“从今天起，”夏启说道：“你就不是巡路者了，而是巡河者了。这个称号还是很不错的。”

“什么很不错”马面兽绝望的吼道：“杀了我吧，我死也不要被人当成坐骑”

“你是马，本来就是要给人骑的嘛，”夏启试图安慰他，“再说也不是要你当坐骑，而是让你当渡船。”

“渡船跟坐骑有什么两样”马面兽哭丧着脸说道：“你还是杀掉我吧，哪怕我的力量变小一倍，我也认了。”

“这样可不好，”夏启摇了摇头，“你不是说过，主动寻死的话，会被地狱主宰发现，然后变成冥河的恶鬼吗”

马面兽闭口不语，但眼眶里饱含着泪水。

“再说了，”夏启继续说道：“谁让你把冥河渡船给毁掉了呢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啊。”

“那”马面兽艰难的开口说道：“我要做多久的渡船”

“这个问题”夏启拉长了声调，“你就要问冥河摆渡者了。我只不过是个乘客而已。”

“问他”马面兽呜呜的哭道：“他根本就不会说话”

“没关系，”夏启拍了拍马面兽的肩膀，说道：“你要相信奇迹，等他能开口说话的那天，你就可以继续回去做你的巡路者了。”

“要是他永远都开不了口呢”马面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