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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一个清白。臣的意思,不可查亦不可不查。”
魏征说道:“你这叫什么话,查就查,不查就不查,查亦不查算什么”
房玄龄看了魏征一眼道:“密查”
魏征闻言,顿时被噎住了,他也知道房玄龄这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太宗也是暗自赞叹房玄龄的急智,当即拍板:“好,那就密查”
岑文本下朝,回到府中,李恪已经在等着他了,二人一见面,李恪迫不及待地询问事情的结果,当岑文本把皇帝的决定说出来时,李恪不解地问:“这密查是什么意思”
岑文本冷笑一声道:“哼,那不过是遮人耳目的招法罢了,你想,一沾上这两个字,派谁查,到底查没查,查出了什么,只有皇上自己知道。结果必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不了了之。唉说到底还是圣上高明啊”
李恪倒吸一口凉气叹道:“这房玄龄果然工于心计,他出的这一招看似不偏不倚,实际上完全是帮侯君集的,还教人看不出来如此一来,侯君集算是逍遥法外了,太子宫里宫外、母子甥舅三个人,再加上个侯君集掌着兵权,房玄龄又只顾着趋炎附势明哲保身,这朝廷还成个什么朝廷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本王这就派人秘密去襄阳查访,那么多财宝,我就不信他侯君集做得天衣无缝,不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岑文本忙拦着他道:“不可荆襄到处是侯君集的旧部,万晖何等强悍之辈尚且有去无回,殿下的人又能查出个什么结果”
李恪问道:“先生可有何良策”
岑文本道:“看而今的形势,咱们只能来个顺瓜摸藤。”
李恪一脸不解地问:“何为顺瓜摸藤”
岑文本说道:“一百万两银钱,这么大个瓜可不好藏呀,只要咱们找到了一百万两赃钱的去处,是什么人在贪赃枉法,这根藤不就自然明了了吗”
第一篇蛰居第六十四章搜府
就在李恪与岑文本进行这番对话的同时,太宗已经在去往侯君集那另一支飞虎军大营的路上了。他悄悄来到终南山中侯君集的大帐,进帐后对随从们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朕要和潞国公商量商量太子的婚事。”
潞国公是侯君集的封号,他战功赫赫,贞观元年的时候就被封了公爵。
众人躬身退下之后,太宗看着侯君集,眼中放出电一般的光来,他问道:“有一件事儿你必须对朕说实话,襄阳别驾万晖究竟是不是你杀的”
侯君集心头一凛,但马上镇静下来,他将一只拳头紧紧握住,然后伸展开来道:“圣上应当了解臣,臣自弱冠从军,南征北战,这只手杀过无数人,但从来没有杀过读书人。”
太宗久久地看着侯君集,对方的表情似乎十分坦然,没有半点儿心虚的样子,太宗放下心来,他与侯君集相交日久,对侯君集的为人十分了解,侯君集这个人虽然能干出天大的事,却从来都不说假话,点点头站起身来朝外走去,嘴里说道:“既然如此,寡人就信了你,你好好练你的兵吧”
侯君集见太宗这便要走,忙起身问道:“圣上难道您就不问问别的事儿”
太宗望着帐外正在操练的士卒说道:“朕只担心这件事儿,你是个爱杀人的人,但你不是贪财的人就算偶有小过,朕也能原谅你,你好好地练你的兵吧”
侯君集闻言一怔,呆立在帐中,久久地回味着皇帝撂下的话,脸上的神色,渐渐有些挣扎起来,他想要追上去,但是步子却怎么都迈不动。
万晖的死确实与侯君集无关,但是却与侯君集的义子迟德立有关。去年冬天,迟德立手下的人在往北去的官道上截住了一个可疑的人,从他身上搜出一封襄阳别驾万晖告侯君集贪污的奏章,迟德立忙把这道奏章呈给侯君集。
当时前线战事正吃紧,为了不影响战局,侯君集下令让迟德立将万晖软禁起来,一切等打完仗再说。谁知这万晖偏偏是个倔强的主,在囚室里又写了一道奏章,还想买通卫兵送走。
迟德立知道后,只好把他押到水师的一条船上,让他无法和外界联系。不想到了春天,突然连降暴雨,河里下来洪水,他坐的那条船竟然被巨浪吞没了。七天后才在下游找到一具尸体,不过已辨不太清楚模样,只能从尸身上寻出的官牒判断是万晖。
侯君集为了这件事还狠狠教训了迟德立一番,但事已至此,也只好将错就错,向朝廷上报万晖是在运粮途中遇洪水溺亡。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荆襄间又遍布侯君集旧部,万晖死亡的真相就被瞒了下来。
原本侯君集以为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日子久了,也就不会有人在提起,只是不知道这件事如何又被翻了起来,还冒出了一份奏本,当年他也知道万晖一共写了两封状告他的奏本,其一到了他的手上,被他烧毁了,难道将这件事,旧事重提的就是那第二封奏本。
当初那第二封奏本,是被他的义子迟德立得去了,听迟德立说也已经被销毁了,那这份奏本又是怎么来的呢
侯君集满心疑虑,便让人去传迟德立,派去的人却说,迟德立方才出营走了,侯君集一听,也不禁惊呆了。
从军营逃出来后,迟德立一时走投无路,暂时在一家客栈里住下,然后找到在蜀王府中当侍卫的一个同乡,求他引见,欲投到蜀王门下。
听说当年飞虎军中的第一虎要投到自己门下,李恪先是吃了一惊,接着便动起心来。万晖的那道奏章呈递给太宗后,太宗只用一个“密查”,就搪塞了过去。
李恪心里一直不服这口气,他想按照岑文本的点拨“顺瓜摸藤”,可这藤似乎也不大好找。如果能把迟德立延至自己帐下,没准就能顺着这个瓜并摸出那条藤来呢毕竟此人跟了侯君集很多年,对侯家的事儿应当知道得很多。想到这儿,他决定接见迟德立,看看这个人再做决定。
李恪让人先把迟德立安顿在客厅里,等了半个时辰,他自己才步出书房来向客厅走去,可以说是端足了亲王的架子,为的是先煞煞这迟某人的锐气,没想到这位昔日飞虎军第一猛将身上早就没有了半点桀骜之色,木然坐在房中,看着插在花瓶里的一枝海棠花发愣,一副为情所困,失魂落魄的样子。
迟德立眼睛看着那株海棠花,心里想着的却是另一个海棠,就是为了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侯海棠,如果侯君集因为万晖这件事成了犯官,那么他的女儿自然也就成不了太子妃了,而他身为侯君集的义子,理所应当,就成了海棠的良配。
李恪走上前意味深长地道:“多好的一枝海棠花呀,可惜就要凋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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