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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的那两位是谁。”
“我怎么知道,但是那个蓝衣郎君好俊啊。”彼辈感叹道。
“瞎说,明明是青衣郎君比较俊,那蓝衣看着爷们兮兮的。”
季辰璟竖着耳朵,满意的收回注意力。
季辰璟催促羌白,它踢踏了几步小跑起来,“不知道柳老大人在不在,孤还想见见她呢。”
“臣木一德,见过家上,愿家上万安。”有人上前叩首道。
“木卿请起,孤此来,一来是想看一看我大齐太学生的风姿,二来嘛,是想巡柳老大人学学谦恭君子之道,不知柳老大人可在”季辰璟连忙下马,礼貌的扶起她道。
木一德眨了眨小眼睛,眼中滑过狡黠和兴奋,“好叫家上得知,柳祭酒带甲舍学生,去郊外问访农事去了。”
季辰璟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孤这次错过了。”
晏琮盯着木一德看了看,渐渐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古怪。
柳齐嫦则黑着脸,看着木一德,但家上说话,她又不敢插嘴,只得定定的瞪着木一德。
木一德抽空朝她一笑,然后立马去哄太子去了。“家上难得前来,不如由臣给家上介绍一番太学吧。”
季辰璟想了想,觉得时间还早,“也可,打扰木卿了。”
木一德兴奋的搓了搓手,“家上太客气了,臣能侍奉家上,乃是十世修来的福气,家上这边请”
柳齐嫦更急了,她一咬牙,想要站出去说话,却被眼疾手快的晏琮一把抓住。
晏琮朝她摇了摇头。
季辰璟自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事,倒是封谌抱着手,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她的目光,几乎从头到尾都集中在季辰璟身上。
封谌眯着眼,莫非她以前都是装的可是怎么可能呢她哪有这份心性。
难道真的换了个人封谌皱着眉深思。
“这太学共分为四个部分,学舍,学堂,学知,教舍四区。其中学舍乃”
季辰璟点了点头,觉得超无聊,又是科普。不就是宿舍教学楼实验楼还有老师宿舍吗这有什么好介绍的。
见太子听的都快打瞌睡了,木一德眼珠子一转,“taizu好文,介时与左右曰∶吾当善养学子。
于是,国初时便定下规矩,甲舍学子每人年千钱补贴,乙舍每人年八百钱,丙舍五百,丁舍三百。如今甲舍学子一百零八人,乙舍三百六十七人,丙舍七百四十五人,丁舍两千三百六十九人,每年支钱”
听到木一德画风突变的话语,季辰璟下意识低头掐算了起来。
柳齐嫦眼神一急,显然知晓木一德的意思了,她下意识看向晏琮,都是晏琮拉着自己的。
“一百四十八万四千八百钱,约白银一千四百八十四又八百钱。”木一德小眼睛看了看柳齐嫦,见她没有出声,当即笑了,肥嘟嘟的肉脸挤在一起,眼睛小到几乎成缝,看起来颇为滑稽。
季辰璟有些头疼,不再算了,她再傻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木一德没有停,“这还只是太学生的补贴支出,还有每年校舍维护费,教谕们的工资,书本费,出游费,杂七杂八几乎年万两以上。”
“为国家养士,此钱花的值。”季辰璟察觉到不对劲,自然不会跟着她的思路走,她随口开始假大空起来。
木一德却并未吃惊,她从未把太子当成傻子,太子反应过来也正常,只见她一拱手正色道,“只是,如今户部除了固定的学生补贴以及教谕支出,其他若书本费,校舍维护费,出游费,皆被户部划出支纳范围。如今学子们皆受困于窘境,已经多次问询于我等,为何此届太学生,未有往届待遇。”
“臣知这些年国库充盈,年年大收,只是不知,朝廷对太学是何意莫不是觉得吾等无用,而放弃吾等了吗”
季辰璟张了张嘴,竟然觉得预料之中。怪不着呢
感情铺垫那么久,就是想说∶少东家啊,我们没钱了啊,缺经费了,你是不是该意思一点啊
至于木一德说的那些话,季辰璟自然不会当真,什么朝廷不拿太学当回事,有本事你让她敢跟皇帝说试试季祁苏可不是好惹的。
季辰璟叹了口气,“孤知之,此事孤会令太子詹事,去问问户部。”她又不傻,不知道情况就全信,怎么着也得给被告一个机会诉诉衷情啊。
木一德不以为意,笑得很开心。她才不会说,其实是户部右侍郎和她有仇,估计延缓款项拨出,每次都得迟半年才把钱拨来。学生们都知道,前半年要勒着裤腰带,后半年才能潇洒,哪有什么怨言啊。
现在都是已经仲夏了,本来木一德都放弃了,结果撞大运,竟然逮着了一枚野生太子,可不得好好给那家伙上一个眼药,她定然不敢说出实情,只能吃个哑巴亏。
想到这里,木一德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神情,满足的向太子告辞。
季辰璟嘴角抽了抽,果然又是欺孤
她有点郁闷。
这朝中,真正对太子敬重有加的,只有东宫那一群大臣,以及朝中那帮清正老臣。
除了东宫官,其他那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她们亲善儒家。
如今的天下,宗殷未亡,虽说苟延残喘国力衰弱,但它依旧坚挺,宗殷声望在公玉家这几代人经营之下,可以说是名满天下。致使众国,轻易不敢打它注意。
公玉熙年纪轻轻,却是四人之中,名声最大的一个。世人皆传,王太子宽和仁厚,温润如玉,乃真君子也。
宗殷未亡,其他三大国关系尴尬,互相制衡,致使不少小国存活了下来。
其中大部分小国,都去依附宗殷,少部分小国依附三国,剩下一些的都是中立的,这部分最少。
比如云国。
所以便形成了如今特有的国际形势,那叫一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情意绵绵,饥肠辘辘。
如今三国太子在齐,各国都是比较放心的,只要这几个大国不打起来,她们就有太平日子可以享受。
这样复杂的国际形势,便衍生出了一种特别的文化,形容起来比较复杂,不过季辰璟却能一言而括之。
其曰∶
百家争鸣。
这些事情是顾师告诉她的,作为太子,不能只盯着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所以时日久了,季辰璟也就自然明白,为什么有部分大臣的态度随意的原因了。
只因,这个时代讲究∶臣拜君,君亦拜臣;君择臣,臣亦择君。
因为不止一家天子,大家选择的余地多了,不由就挑挑拣拣起来了。
要知道,之前的制霸权在昭,在季祁苏上位之后,诸才以为她是世之明君,所以才前仆后继的落家齐国,把自己卖给帝王家。
但是即使是这样,选择余地大,所带来的后遗症,便是君臣关系比较从容。
大不了的,我就偷偷摸摸准备好后路,把印授丢桌子上,拍拍屁股走人呗。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被当场逮住嗯。
所以说,想清楚这一点之后,季辰璟才明白,晏琮的行为的依据在哪。
前世,春秋战国,也没少有这种人。有才的人性格都很奇葩,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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