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剑上悬命(三)(2 / 2)
不会多偿还一丝恩情是吗,看来,还是会偿还一点的,苏月生盯着手中捧得有些酸麻的药碗,心中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做,本来就是演戏,韩依,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乘上新马车,韩依没有在妙春堂留夜,只是派人通知了亓府,便赶回了帝师府邸。
南书房的琉璃灯如往日亮起,战天在院外头守着,他知道,这预示着有重要事务要处理,闲人一律不得放入。
“主尊,属下奉命调查亓墨,其实中间出了点差错”寒音面色凝重,大气也不敢出,单膝跪在地上。
时光在默默流逝,红烛融化成蜡水又凝结回来,良久,韩依才慵懒地应了一声。
要知道,办事失误,是不被允许出现的,你可以没有能力去办一件事情,但绝对不能办错事情寒音不敢抬头去看韩依的眼睛,被那深邃不见底的目光注视,总有种冷汗涔涔的恐惧感。
“说吧。”
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惩戒,寒音这才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立马咽了咽口水,赶紧道,“壬辰初四,醉芳斋暗线,曾说那日亓府大小姐出现过”
“出现过”韩依立刻嗅到了不对劲,醉芳斋中有一个极其隐秘的杀手门派,那里的杀手除了朝中显贵,富家之人外,无人知晓,外表看去,醉芳斋不过是座普通却又高贵的酒楼。
至于那杀手门派为何一直存在,不过是韩依没兴趣动它,一个不入流的小门小派,醉芳斋有理由也有必要拥有一个。
“没错,”寒音接着道,“那日暗线见到亓玉言进去了,至于商量了什么,属下觉得没有必要去查,因为壬辰初六,亓墨便出事了”
韩依眸色一沉,绝美的面容浮现一抹邪魅的笑意,“然后呢”
“然后,”寒音欲言又止,不知怎么开口,因为这件事,无论他怎么问,那人都是一口咬定
“属下关押了其中一个执行任务的杀手,无论什么刑罚,他都只说亓墨已经死了,死得绝对是她”
话说出口,寒音暗自自责,明明人家亓墨活灵活现在主尊面前窜达,怎么可能已经死了,也不知那杀手哪来如此坚定的心智,死活撬不开口。
亓墨,死了
韩依心中不能说不震惊,他深信,寒音手中那套刑罚饶是任何人,都不得不口吐真言,可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怀疑,若真是这样,那躺在妙春堂的亓墨,又是谁呢
“亓墨是在失踪好几日后回府的,据说那日是她的头七,亓府上下都以为她死了,令人吃惊的是她居然出现在自己的灵堂上”
韩依明白,亓墨的失踪和白玉,亓玉言脱不了干系,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亓墨死而复生
忽然眼眸闪过一丝光芒,韩依一抹眉毛,颔首朝寒音冷冷道,“去查,那几日,还死过哪些这个年岁的少女”
脑海中蜂拥而上许多线索,韩依闭目沉思,灯光投下他俊逸的侧颜,宛如不会动的冰雕,天昆门内力,幻三剑招式,亓墨,苏筱竹,亓玉言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人和事,却在这一段时间因为亓墨这个人产生了千丝万缕的关系,韩依霍然睁开眼,眼底,有一抹不敢置信的假设。
苏府,这个时辰本应该安然入睡,可却吵闹地不可开交。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一帮废物”
严娇兰的怒喝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时辰,院门前流淌着一地的鲜血,摞满了陪侍苏筱竹的丫鬟们的尸首,在苏筱竹被
抬回来的时候,她们注定,要香消玉殒。
严娇兰杖杀了好几个丫头都无法接受女儿中此怪毒的事实,更何况,她一被抬回来,满嘴叫嚷着苏月生的名字,那惊恐对于严娇兰来说,不啻于看到苏筱竹皮翻肉烂的一张脸。
抬她进来的宫中侍卫说,苏小姐在飞泉殿莫名其妙中了毒,这毒就连太医也忧心棘手。
中毒好端端的,她女儿怎么可能中毒,严娇兰看向床上不忍直视的苏筱竹,一边恼怒伤心,一边反胃。
苏远负手站在门外,一袭月牙色袍子,面色沧桑,因为他面前还站着一个满脸怒容的人苏环娘。
“父亲,苏筱竹自从回来口中就喊着月生的名字,这您必须给我个解释”苏环娘语气僵硬。
苏远重重地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怎会不知道严娇兰瞒着他干了什么,可是人都死了,拿什么去安慰苏环娘呢,如今自己另一个女儿也躺在床上,莫名其妙中了世间难解之毒,这苏府,是老天在惩罚他吗
“老爷,老爷,”严娇兰有些神志不清地冲了出来,拉住苏远的袖子,哀戚道,“你一定要替筱竹做主啊,快去找大夫啊,快去啊”宫里的太医一直勉强维持着苏筱竹的命,请来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而今晚无论怎么敲妙春堂的门,一直无人反应,外头还被亢锋军重兵把守。
苏远厌烦又无奈地甩开她的手,眉头紧皱,随口敷衍,“宫里太医不是说了,亓墨有办法制住筱竹吗”
只是随口一句,却令严娇兰眼眸一亮,口中默念着亓墨二字,那个得王扶春夸赞过的少女,“快,快找人去请亓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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