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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跳“农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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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我收到姑妈的一封信,姑妈在信中问我,和郑小芸的关系处得咋样了?还说,春节过后不久郑小芸的父亲曾到她们家去过,问我在部队上入没入党,寄没寄过钱回家,有没有希望提干等等。姑妈因为不清楚我的情况,所以专门来信了解一下,然后好回人家的话。

我把我眼前的所有情况都在回信中如实对姑妈讲了,并且告诉姑妈,已经好久没收到过郑小芸的信了,我目前正在努力复习,争取考军校。

或许是郑小芸的父母亲不了解部队的情况,又或许他们虽然了解,但压根就反对他们的女儿与我交往___我入伍只不过一年多时间,每月津贴也才几元钱,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入党,并存下许多钱寄回家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们不了解部队上的情况,但对我家的情况肯定是了解的,如果我在部队上没什么前途,让他们的女儿嫁到那穷山坡上那是根本不能的事。所以我猜测,郑小芸是因为受到父母亲的压力,才被迫中断了与我的通信联系。我甚至怀疑她本家同学那封信都是由她父母亲授意写的,郑小芸自己并不知情,但这只是猜测,实际情况究竟如何,我可能永远也无法知晓了。

收到本家同学的信之后,我就对郑小芸不再抱什么幻想了,姑妈的这封信却又让我燃起了对郑小芸的希望__只要能考上军校,那么一切的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

但是郑小芸自己究竟是何种态度我仍然无法得知。从上学期间的朦朦胧胧到通信时的情真意切,这么多年,我在心里多少次幻想过,多少次憧憬过。有时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一想到过去发生在我俩之间的许多有趣的事情,想到身体之间哪怕小小的如触电般的接触,想到她那丰满的胸部……,我都会情不自禁在脸上露出笑容来,可是,这些全都是我脑海中虚幻的景象,真真正正的,认认真真的,却连手都没拉过一下。

所以我常常问自己,我们这个样子,算是恋爱吗?郑小芸也象我这般爱憧憬,爱幻想吗?(如果是女性读者朋友看到这里,肯定会说:这还用问?)那么,我在她心里又是什么样的呢?当她决定给我写信,决定给我寄资料的时候,是否想到过,假如我服役满三年之后,仍旧两手空空地回到家里,她该如何面对?

同时我也有点怨恼她:父母亲不许你和我通信,但总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吧?你就是托人写封信把实情告诉我,都有那么难吗?

军校招生考试的日子一天天临近,我连上厕所的时候手里都拿着书本,可是,连里似乎故意要考验我的意志似的,天天晚上都在操场上放同一部电影《冤家路宽》__也没有多余的片子可放。挂在蓝球架子上的喇叭声很响亮,只听著名演员村里饰演的男主角结结巴巴地对女主角说:“我家有鸡__蛋……”

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轮到我站第一班白哨,我顺便把课本也带了去,打算边站哨边看书。

白哨就是白天站哨,不需要谁带,轮到谁,自己到哨楼上把前一班哨换下来就是了。

爬上几十米高的哨楼,站在了望台上,戈壁上的景物一目了然。从几十倍望远镜里,就连对方哨兵蹲下方便,露出白生生的屁股蛋子也看得清清楚楚。

朝霞映红了天际,红日缓缓升出地平线,戈壁深处出现了难得一见的沙市蜃楼:有山有树有村庄,人口牲畜影影绰绰,一派热闹繁忙景像。待太阳越升越高,沙市蜃楼也渐渐消失了。

边界那一则离连队稍远点的地方,依稀可见当年国民党军队驻守时的旧营房,早已破败不堪,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旧营房前面有几株高高的杏树,树梢上挂满了金灿灿已经成熟的杏子。听说曾经有大胆的老兵偷偷跑过去,摘了杏子用裤子兜回来。

当太阳钻进云层以后,戈壁滩上刮起了大风,站在哨楼上都能感觉到哨楼在晃动。这时,对方境内扬起漫天尘土,有车辆正朝着我方境内飞速开来,我连忙用哨楼上的电话向连里报告。

过了会,哨楼底下有脚步声传来,我以为是接哨的人来了,便没太在意,待来人掀起楼梯口的盖板,这才发现是李副连长上来了。

我连忙招呼道:“副连长来了?”李副连长嗯了一声,瞅了一眼我放在桌子上的书本,一言不发地用望远镜观察起对方的车辆来,待对方汽车快接近会谈会晤室、站上的人已经大步朝那方走去,他这才放下望远镜。

临下哨楼,他望着我严肃地说道:“站哨的时候还看书,万一有情况发现不了咋办?”

他说的这个万一,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假设今天我光顾看书而没有发现对方的车辆,那么,对方人员就不知道要在会谈会晤室外面等多久,甚至直接就把车子开进连队的院子里来也很难说,那自己闯的祸可就大了。我肯定会就此脱下军装,所有的梦想就此破灭。

下了哨我将冲锋枪往枪柜里一放就去找汪晋辉,汪班长正在聚精会神地看书。

我说:“班长,完了,我闯祸了。”

汪晋辉抬起头问:“小闻,咋啦?”

我说:“我把书带到哨位上去看,让副连长逮住了。”

汪晋辉用略带责备的语气说道:“你也是,咋站哨还带着书呢?”

说完见我低着头没吭气,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看也没啥大不了的,走,我去问问副连长,你也去跟赵副指汇报一下吧”边说边朝外走。

赵副指导员手里拿着面小镜子在照,一见我,他把小镜子往桌上一放,说:“你来干啥?不好好看你的书”。

我苦笑了下说:“我是来做检讨的。”

“检讨?咋了,你犯啥错误了?”

“我站哨的时候看书,副连长批评我了。”

赵明钦一听就笑了,说:“他批评你,你找他检讨啊,来我找干啥?”

我没吭气。

他在我肩傍上轻轻地打了一拳,说:“你小子,是不是想当官想疯啦?”

我知道可能没多大问题了,就笑嘻嘻地说道:“还不是怕考不上你收拾我嘛。”

他故意夸张地说道:“啊?难道还要怪我啦?”接着又说:“没事,好好复习,以后注意点就是。”

我也没搞清楚他说的是:以后站哨再看书注意点?还是以后注意点,不要在站哨的时候看书了?只好含糊地应承道:“好。”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拥军问我:“副班长,让当官儿的逮着了?”我笑了下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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