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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与小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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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室里的西红柿和黄瓜也都熟透了,机要参谋成天拿着部120照像机,对着满架的黄瓜和西红柿拍来拍去,有几张照片还被军区《人民军队报》刊登出来了。

连里又新分来了两名干部,一个是排长梁红军,另一个是电台台长廖正天。他们俩也和我一样,从军校出来又回到了老连队,只有老班长汪晋辉分到一连当排长去了。

在汪晋辉身上,我真正看到了什么叫做“百折不挠”。他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曾四次参加军校考试,前三次都落榜了,如果换成别人早就放弃了,他却凭借着自己身上那股永不言败的劲头,最终考上了军校,也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种别样的人生。

-------------------------------进入夏季,军需股用汽车拉着各种型号的服装为边防官兵们换发了八五式新军服,几十年的“二块五”便永远退出了它的历史舞台。看看现在的军装多威武,多漂亮啊,而那时,仅仅只是多了顶大盖帽,只是从服装上把军官与士兵更明显地区别开而已,别的待遇基本没变,就已让许多人激动不已,羡慕不已了。难怪社会上广泛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老大哭,老二笑,老三挣了顶大盖帽……”

团里用电话传达了我和梁红军、廖正天定为二十三级正排的命令,我也从财务股为自己领回了第一个月工资。

连长说:“司务长,正式提干了,该请客了哦?”

我说:“好啊,没问题”。

说罢就叫炊事班的一名新兵,从司务处搬了一箱啤酒和几瓶白酒放到小招待所,自己开了收据将钱交了,又去温室里摘回几个黄瓜和西红柿交给龙世奎,让他再炒几个热菜,最后打开几瓶罐头。

晚上,连队干部们一起聚集在小招待所里,因为会谈晤站代理站长郑远刚提升为师教导队队长,马上要离开马王庙了,顺便也邀请了他。廖正天带了瓶“杜康”放到桌上,梁红军都已经坐下了,却又跑回去掂了瓶“状元红”过来。

我提议第一杯酒,把今晚的意思说明之后,就把酒瓶子交给连长,请他当司令。廖正天拿起他那瓶杜康正要打开瓶盖,站长制止道:“小廖,就喝司务长的川曲吧,别喝杂了。”廖正天迟疑了一下,把那瓶酒放到了一边。

连长端起酒杯站起身对大家说道:“来,今晚我们借司务长的酒,先祝贺老连长荣升。”于是,大家都站起来一一与老郑碰杯。

连长又倒了第二杯酒接着说道:“这杯酒呢,我们共同祝贺司务长顺利提干,也欢迎林排长、廖台长回到连里工作。”桌上的人又都赶忙把自己的杯子倒满,一齐站着把杯子举到手里。

喝完了第二杯,连长又倒了第三杯:“啊,这个__司务长的工作干得不错啊,这一年来,我们连的伙食比往年好多了,不仅农副业生产上了军区报纸,帐上还节余了好几千元钱,各项工作也都取得了成绩”稍停,他又说道:“当然啦,这与在座各位的努力配合,特别是站长的大力支持是分不开的,来,为了我们连今后的工作更上一层楼,大家干杯!”

七八个人齐声大叫:“干__!”一仰脖子将酒倒入嘴里。

酒过三巡,连长先是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干了,接着倒了三杯酒放到他的面前,然后用一支筷子压到三只酒杯上,表示谁要与他争当司令就得先喝下这三杯酒。接着轮流打通官,每人跟前三个酒,将一个满杯分倒入两个杯子里,一只杯子盛三分之二,另一只杯子盛三分之一。输两下的就喝多的,输一下的则喝少的,如果三下都输则依照“通官三不过,应官悄悄过”的规则进行。

划拳时如果出二是不能出食指的,而是将食指弯曲,伸出拇指和中指,这与四川的习惯正好相反,四川人划拳除“大旗不倒”外,不能单独出中指,因为在南方,有些地方的人将中指视为男性生殖器的像征,那是骂人的。而在本地,如果同时出拇指和食指表示这是“手枪”,对方会很不高兴。

一桌子人边划拳边拿我开玩笑。连长说:“司务长,你对象上来那晚上是不是干坏事了?”

我连忙说:“没有,没有,亢小明可以作证,我与他就睡在这儿的”。

站长郑远刚一本正经地说道:“嘿,小闻,可不能先上车后买票哦?”老郑讲笑话自己从来不笑。他在会晤站代理站长,与我不仅不是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了,在生活方面会晤站还多少要依靠着连队,有时叫我帮他捎点肉菜,有时从连队买点面粉什么的,记着时,就把钱付了,记不着的时候,也就稀里糊涂就这去了,所以,我们相互之间说话也就随便了许多,有时还开开玩笑。

我说:“嘿嘿,那是当然,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连长又说:“你现在是正二八经的军官了,其实做点大人的事也还是可以理解的嘛”。

我说:“不行啊,站长刚才还‘哼哼’教导我呢”说完自己先笑了。过了会,我又自顾自说道:“再说,这才领到第一个月工资,要啥没啥,那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站长“嗨”了一声说道:“要啥呀?你看当初我和你嫂子,连床都是借的,做饭的时候随便找块木板往地上一放就当菜板,你嫂子也没说不让我那啥。”

原本他们是拿我打趣,可听站长这样一说,我还真有点动心了:结婚是早晚的事,只要小裴没意见就行。可我不想让大家老是拿自己说事,便借机转移话题,我说:“对了,站长,你和嫂子是咋样认识的啊?”

站长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你嫂子追我的呗,你看你,那么漂亮的丫头都跟你跑到边防上来了,我不比你长得帅啊?”

说着说着,有人又把话题扯到了新婚之夜,最后说起几次的问题,站长说:“啥几次啊?我就一次__从天黑到天亮。”听了这话,满桌子的人哄堂大笑,他却仍旧紧绷着一张脸。

都在你言我一语地说笑,却不知道廖正天什么时候把那瓶杜康打开了,他一手端了杯酒,一手拿着酒瓶,走到站长跟前把站长的杯子斟满,说:“站长,我敬你一杯。”

站长坐着没动,问他:“为啥敬我?”

“不为啥,就是敬领导吧。”

站长说:“我现在又不是你的领导。”

廖正天仍旧举着杯子:“那就为以前你是我的领导,感谢你对我的关照。”

“我可没关照过你”站长仍然不端杯子。

“那祝贺你高升,该行了吧?”

“刚才不是一起敬过了吗?”

连长见状只得出来打圆场:“来来来,我们一起敬站长,站长,祝你在新的岗位上万事如意,步步高升。”

站长这才把酒端起来喝了。

都以为是站长不想把酒喝杂了,才让廖正天下不来台的。但是后来我才了解到,那年选送报务骨干去教导队的时候,站长原来是想派另外一名战士去的,不知廖正天托了什么关系,团里点名要让廖正天去,所以站长心里一直对廖正天有点别扭。

廖正天表面上是敬酒,实则有点向站长示威的意思,这才落了个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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