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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调运大白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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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长说的另有工作是要我到甘肃去调运大白菜。

在北方,土豆和白菜一直是当地驻军和老百姓过冬必备的两种蔬菜,全团每年都要储备成百吨的白菜和土豆。

往年本团所需白菜大多在哈州购买,但今年哈州白菜欠收,只得到甘肃省去调运。

我先是乘火车去了酒泉找了家旅馆住下,然后打听哪儿的白菜最多、哪儿的白菜最好。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最后还是旅馆的服务员告诉我有个叫“英达乡”的地方产的白菜最多,价格也最便宜,于是我便去了英达乡。

这个乡的白菜真是长势喜人,每颗重达十多斤的白菜,结结实实地挨个排在地里,人可以从白菜梢顶从菜地的这头走到那一头。

在酒泉呆了足有一个星期,几经与当地蔬菜公司交涉,最低可降至一角六分,但是要部队负担运费,这与处长要求的每斤不高于一角相差太远了。

我又去了河西走廊上的另一大重镇___是哪个重镇这里就不说了啊?在此之前,我从没见过一人抱不过来的莲花白,从没见过一望无垠的白菜田,更没见过粗如大腿、长近一米、重达一二十斤、可当水果吃的罗卜!

这个地方也有许多沙枣树,由于土地肥沃,雨水充沛,大多枝繁叶茂,结出的果实也大颗得多。当地人将沙枣打下,用枣核串成一串串的吊在门框上当做门帘,特别漂亮。

市里还有座神奇的钟鼓楼,传说这座城市全仗这座钟鼓楼镇着,要不早就沉入地下了。将耳朵贴在钟鼓楼的柱子上,还真的可以听到地下“哗、哗”的流水声。文化大革命中“破四旧”闹的那么厉害,也没人敢动这座钟鼓楼上的一砖一瓦,平时那儿也是香火不断。

------------------------------------街上的姑娘们却多数是圆圆的脸蛋,皮肤黑里透红,一个个活脱脱就是西北某著名笑星所戏称的“红二团”。

这儿的人说话把中央、叫“工央”,种地叫“拱地”,窗户叫“框户”,上床叫“上狂”,总是奇特地“z、g”不分,“c、k”不分。

我提着个皮夹子在街上四处溜达,一个三十来岁的小伙子上前与我搭话,随后他就用自行车把我驮到他们家,路上,我得知小伙叫陈富权。

来到陈富权家,我与以陈富权为代表的十几户村民签订了购销一百六十吨大白菜的合同,每斤白菜二分钱而且是在哈州火车站交货,村民们按照陈富权的指定,一家家挨着砍白菜、装白菜,再用汽车运到火车站的货位上。

货场的人只给一个货位,四节车皮也就不能一次发走。我考虑到村民们也不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一百六十吨白菜砍齐、并全部装运到火车站,也觉得一个货位就够了。

可是,待将四十吨白菜堆放到货位上,那个管货位的老头却怎么也不安排车皮到我们的货位上装货。陈富权好话说尽,这老头只是嘴上答应“好、好、好,马上就装”,车皮一到,他又指挥着滑到别的货位上去了。

我找到陈富权,告诉他必须马上想办法,要不,时间长了白菜会烂,那边大雪封山了也运不过去。陈富权两手一摊说:“师傅,那个球老汉我说了多少次,他就是不给发,我也实在是莫法了嘛”。

我说:“要不这样,我来想办法把车皮发走,但是有个条件。”

陈富权很着急地说道:“哎呀师傅,只要能把车发走,你就说吧干啥都成。”

我说:“你开发票的时候每斤多开一分钱,而且不能对任何人讲。”

陈富权愣了一下,掰着指头算了半天,最后双手一摊说:“嗨,好嘛,反正是你们部队的钱。”

我是想用这笔钱去收买老汉,让他尽快把车皮发走。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看究竟灵不灵?可是我心里并没有底,不知老汉的胃口有多大。

我递了支烟给老汉,悄悄把他叫到一边往他上衣口袋里塞进去五十元钱,这老汉一点推辞的意思都没有,看来已经是个中老手了。

等到下次车皮再来,见老头口衔铁哨、手拿小红旗,指挥着一节车箱就直接滑到了我们的货位上。我心里一喜:“哈,成功了。”

发第二节车皮,这老头又故伎重演,我也就如法刨制,很快又发走了第二趟。

四节车皮全部发完以后,我见有几个军人在货场上走来走去的,便走过去和他们搭讪。一交谈才知道他们也是从哈州来调菜的,他们只调四十吨白菜却一共来了四个人。那一堆白菜不知道在货位上放了多久,老远就能闻到腐烂的气味了。

------------------------------------从甘肃回来,同年兵中除了龙世奎、万正勋和赵爱成几个继续留下准备转为志愿兵的人以外,其余的全都已经复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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