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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柳暗花明(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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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他的河南老乡们把小两口好一番折腾。

廖正天领着一帮子晚几年入伍的河南小老乡去闹洞房,他们强行要新郎新娘做什么“推磨子”、“抓虱子”、“贴大字报”等等节目。如果两人不配合,就用树枝条子狠劲抽打张世材,打得他在地上直跳!

所谓“推磨子”就是让亚琳仰面平躺在床上,张世材趴在亚琳身上让人拨拉着头和脚转圈;“抓虱子”则是将瓜子丢入亚琳上衣内,叫张世材再一颗颗地摸出来,而且一颗都不能少;“贴大字报”就更邪乎了,他们要亚琳将一张纸放到身体的某个部位,再拿出来的时候纸必需要能粘到墙上。这个节目亚琳整死也不做,任他们把张世材的腿上抽打上一路路的,她仍是一动不动。闹到深夜,廖正天等人把张世材和亚琳背对背捆绑在床上,又往他们的被子里放了好多皮线上的纤维这才各自散去。

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春风得意的张世材新婚不久,却在一次下边防的时候差点一去不返。

夏天,他随林处长下边防检查营房设施。在三连检查完以后,他们打算从边界线上直插二连。谁知,车到中途却发现水箱里的水不知何时已经漏光了。临出发前又没有人提前跟二连打过电话,后勤处认为他们在边防,三连认为他们到二连了,二连的人则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要去。

就这样,张世材一行五人被撂在了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烈日炎炎下,他们先是用洗脸毛巾塞到嘴里润口,后来就吃牙膏,再到后来就喝自己的尿,到尿也干了的时候,就只好躺在戈壁滩上等待阎王爷来召见他们了。

正当他们在戈壁滩上躺了两天、几个人都已经奄奄一息的时候,一位赶着驴车打柴火的维吾尔族老人发现了他们,老人将自己的水和食物匀给他们,又用驴车把他们拉到了二连。

俗话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处长爱人张惠春任服务社出纳以后,就由张世材的爱人亚琳接替处长爱人,与政委爱人一个组。从此,两家人就经常在一起打升级,吃饭,越来越亲近,张世材因此处处受到政委的关照,到了后来,团里许多干部竟开玩笑说张世材是政委的干儿子。

------------------------------------待到又一个春暖花开季节,我回到故里休完探亲假之后,征得袁琴父母的同意,将她接到了部队上,打算在部队举行婚礼。

我让她暂时住在团招待所,找万正勋从卫生班要了两名战士,把服务社旁边的一套房子粉刷了一道。

汪晋辉爱人林玉香随军以后,也住在这一排房子里,她时不时过来帮着张罗一下:拉花要怎么拉、这里要贴张画、那里要放个衣架……又叫汪晋辉从连队拉来了两张行军床拼在一起,我则把财务上的一对沙发搬来,再从街上采买了些日常用品,新房就算布置停当了。

汪晋辉去一连当排长不久,即被抽调到南边参战,同去的还有三连排长梁红军。汪晋辉上车的时候,林玉香哭得都昏了过去,那情景,真有点生离死别的味道。汪晋辉在南边呆了大半年时间,蹲猫耳洞、穿纸裙子、被对方的炮弹追着炸,但他硬是凭着过硬的军事素质平安回来了。回来即提升为副连长并代理连长,一年之后又正式提为连长。他虽提干较晚但由于参过战,加上又极善带兵,所以,只几年功夫就赶上姚虎等人了。

汪晋辉和指导员姚虎虽然提干时间不同,兵龄也不一样,但是和姚虎配合却十分默契。

南方边境上那个小关隘几易其名之后,如今又恢复了原来的名字,许多如汪晋辉一样的人虽然平安回来,但是其心性与一般人相比,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每月发了工资想吃就吃,想穿就穿,社会上时兴什么家里就添置什么。最开始流行卡拉ok的时候,别人连录相机都还未买,就经常能听到他家里的高级音响“咚!咚!”地发出节奏感很强的音乐声了。林玉香又是个性格爽直的“辣嫂子”,因此很多人都愿意和他们交往,只要汪晋辉从边防回来,他们家就经常都是高朋满座、热闹非常。

他们两口子一直都把我当小兄弟看待,只要有点什么好吃的就把我叫去搓一顿。最让我难忘的是他们家那放了姜片、芝麻的茶和油酥鱼骨头。和他们在一起,我就像是和家人在一起一样,无拘无束,什么话都愿意找他们讲。

我和小裴分手以后,汪晋辉听说我要回家找对象,还专门把我叫去,让林玉香为我量身定做了一套笔挺的西服,部队上穿便服的时候很少,这套西服我就一直穿了许多年。

他听说我要结婚了,从边防打电话回来,说:“你小子,这么些年东不成,西不就,我都替你着急,现在好啦,有人管你啦!一定要等我,我下来参加你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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