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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帝王薄幸几人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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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才去见过沫舞,她想,这香味应该是两人亲密相处时,沫舞留在他身上的。

她的神情一滞,他立刻看出端倪。

“在想什么”他伸手去握她的手,动作很是自然。

她没有躲闪,静静地看着他微笑。

“大王身上的香粉味很好闻。”她恍若说着别人的事情,眼中并无半点嫉妒之情。

你闻言不禁蹙紧眉心,眸色亦是一沉。

她见他这般,却忽然笑了,问:“大王生气了”

“难不成你还希望孤王赞赏你大方”他的眼底有怒意闪动。

“难道大王会喜欢善于争宠的女子吗”她一本正经地问他。

她其实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他明明不喜欢争宠的女子,却又时不时表示得好像很希望她摔破醋坛子。

他们都不是不谙世事的人了,又何必做那么幼稚的试探呢

她见他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话,便主动引开话题,“大王还没看到吧,这两棵花木冒出了花骨朵来。”

她的微笑就如微风一般带着暖,却又只是一带而过,似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一般。

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便是这种感觉吧。

他将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收回,看向冒出了花骨朵的花木,唇瓣不禁扬起一抹弧度,“还真是被你蒙对了,竟真的开出了花来。”

他失笑着抬臂,拥她入怀。她鼻间原本淡淡的香气越加浓烈。她没有刻意屏住呼吸,唇角却绽开了淡淡的苦笑。难道,这便只能是女人的命运

他低垂眉眼,看向怀中的她,眼神微闪,扶直她的身子。

“孤王还有些政事要处理,晚点陪你过来用膳。”

“好。”她笑着对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心里到底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来拓跋后,她本不是个喜欢喜怒形于色的人,刚刚那一抹苦笑,就是做给他看的。

好在,他并没有为难她。

晚膳时分,拓跋飏当真如约过来了。

这会儿的他,已是一身清爽。显然是洗过澡,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

她的心里不免有舒缓的气涌动,他能在意她的感受,她已经知足。

“过来。”他对她招招手,她不禁一皱眉,没有动。

“大王这是在召唤小猫小狗吗”

他闻言噗嗤地笑了,“好,那孤王过去。”

他几步来到她的近前,执起她的手,“走吧。娘子”他故意拉长了音,将唇贴在她的耳边,无限的暧昧在两人之间涌动。

她不禁红了脸,羞得低下头。

两人一同下了一楼,宫人已经摆好了善食。

两个普通的青菜,每人一碗汤,一碗白米饭。

拓跋飏曾问凌无双,这样的日子不觉得苦吗

她回:“我已经比很多拓跋的子民幸福许多,最起码我还能顿顿吃上白米饭。”

她的宠辱不惊,任劳任怨,质朴善良,统统都印刻进了他的心里。

餐桌上,他们相识而笑,各自端起饭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此情此景,他们更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

寒雨院。

沫舞看着一桌子的美味珍肴,却全然没有半点胃口。

“都撤下去吧。”她忍着怒气,吩咐道。

“郡主,多少还是吃点吧。”绿萝轻声劝道。

“我吃不下。”沫舞拉住她的手,“绿萝,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回来错了”

“郡主这么快就想放弃了”绿萝的声音有些冷漠。

“我有我的骄傲,我不想做个死缠烂打的女子。不想让他看轻了我。”沫舞痛苦的呢喃。

“那郡主可曾想过绮罗她是为了谁才留在显国皇宫,备受折磨的”绿萝提醒道。

沫舞眼中的痛意更胜,不禁自责地道:“你说的对,我不该只想着自己。我还答应了绮罗,一定会接她回来。”

“郡主也别急,来日方长。”绿萝不禁缓和了语气,“显帝表面对绮罗也很宠爱,但我们都知道,绮罗到底吃了多少苦。”

“你的意思是说,也许阿飏对凌无双”沫舞一惊,心里终于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让她喜悦或是担忧。

“大王有说过不要郡主吗”绿萝不答反问。

“没有。”沫舞立刻摇头,随即又有些失落地说:“只是,凌无双始终是我的心头忧患。”

“郡主可以想办法送走她。”绿萝压低声音,“若是绮罗能帮显帝得到凌无双,显帝届时会更加的信任绮罗,绮罗再为郡主办事,岂不是容易许多”

“你说的对。”沫舞点头,认真的思量起了这事。

若是凌无双能去显国,不管对她,还是对绮罗都是最好的。

但转念一想,她不禁又犹豫了。

“若是因为这事惹得阿飏动怒,他只怕不会原谅我。”

“若是郡主担心这个,大可以借刀杀人。”绿萝的眸中闪过一抹狠意。

沫舞一惊,定定地看着绿萝。

“郡主还是先用膳吧。这事急不来,要慢慢进行。”绿萝劝道。

“嗯。”沫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思量着绿萝的话。

女人的感觉一向很灵,凌无双的存在,又让她有了危机感。是以,她必须做些什么。

边关小镇,灯花阑珊时,皇甫睿翀拖着疲惫的身体,手里拎着油纸包,进了客栈。

待走到与幻影租住的房门前,他当即整了整神色,掩去疲惫,神采奕奕地推门而入。

“娘子。”人还没迈进门,声音已经先传了进去。

幻影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皇甫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总要找个人少的时候再下手。”他笑呵呵地回,说得跟真的一样,“喏。给你买的。”

“什么东西”幻影不解地接过他递过来的油纸包。

“打开来看看。”他拉着她在桌边坐下。

“嗯。”她应声,将油纸包摊开,看着里边有些发红的果干问道:“这是”

皇甫睿翀的心里不禁一酸,却还是勉强挤出一抹笑,“这是梅干,我听说有孕的人都喜欢吃这个。”

这世上,大概没有几个女子能像她这般,连这么便宜的果干都没吃过。

她在幽冥教严苛的环境下成长,不但没有半点呵护,更是与世隔绝。即便是穷人家的孩子,小时候都能吃到的零嘴,她却是看也不曾看过。

“我尝尝。”她好奇地捏起一小块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顿时在舌尖泛开。她原本窒闷、恶心的感觉,竟是缓解了许多。

她歪头对他笑着道:“这东西真好吃。”

“只要娘子喜欢,以后我可以天天买给娘子吃。”他抬手揉揉她的发,满眼的怜惜。

她的眼底也泛出了甜蜜的笑,那么简单,那么幸福。他便跟着甜进了心里。

原来,幸福真的可以如此简单。

若是他能早一点珍惜眼前人,他们之间便不会有如此多的艰辛了。

他不敢再多想,他不想用有限的时间去伤感。他赶忙道:“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店家送晚饭上来。”

“我没什么胃口,要碟青菜便好。”她大大方方地说,半点扭捏没有。

“嗯。”他点点头,起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他并没有按她说的要一碟青菜就回来。毕竟她的身子如今需要养。

他一下楼,立刻有小二问道:“客观,想要点什么”

他想了想,问道:“小二,这有人参鸡汤吗”

小二一愣,看他这一身装束也不像穷人,赶忙道:“有有有。只是这银子稍微贵点。”

“多少银子都行,你赶快给炖一碗,送到我的房间去。”皇甫睿翀习惯了不想银子的问题,想也没想地接了话。

“好好好。”小二赶忙欢喜地点头,“客官,五两银子,麻烦您先付下账。”

皇甫睿翀闻言,不禁一愣,顿时满脸尴尬。

他今日去码头做苦力,已经卖了命地干活,还没赚上一两银子。如今自是拿不出五两银子来。

“客观,您不是没银子吧”小二鄙夷地问,心道:“没银子还装什么阔气”

皇甫睿翀的脸色更窘迫了几分,踌躇了一下,对小二道:“你等等。”

话落,还不待小二多做反应,他已经快步出了客栈的门。

出了门,他向左又拐了个弯,走进一家当铺。

“我想当了这块玉佩。”他直接将玉佩放在当铺的柜台上。

当铺的老板拿起玉佩一看,眼中顿时冒出了喜色,却极快掩去,对皇甫睿翀道:“这东西不值多少银子。”

“不值什么银子是多少银子”皇甫睿翀并不喜欢这种绕弯子的说法。

“五两。”店家一副不是很爱要的样子开了价。

皇甫睿翀冷冷地看着他,他需要银子,并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打量了一眼这小店,又知这边关并不是什么富饶之地,便开价道:“五十两。”

“呵呵”店家笑笑,“公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不要便算了。”皇甫睿翀说着便想拿回玉佩。

“公子莫急。买卖不就是商量吗”店家握紧玉佩,赶忙掏银子。

皇甫睿翀接过掌柜的递过来的银子,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才转身离开。

这玉佩是父皇送给他的唯一纪念。是以,即便他摒弃一身的荣华出来流浪,还是带上了这块玉佩。

心里有恨有怨,但到底还是自己的生父。

如今,他也要做父亲了,却不得不卖掉这块玉佩,去养他的孩子,想想自己还真是没用。

他自嘲地笑笑,快步回了客栈。

小二收到了银子,立刻喜出望外地招呼。

“公子可还要些什么”

“给我来碗素面便可。”他说着,在楼下找了张桌子坐下。

小二不禁咂咂嘴,这人参鸡汤和素面的差别也太大了。

“客官,小店还有一些特色的下酒菜,客官不来点吗”小二笑嘻嘻地劝。

“不用了,来碗素面便可。”皇甫睿翀不为所动,冷淡地回。

小二碰了一鼻子的灰,也不再劝,只得道:“小的立刻去准备。”

皇甫睿翀点点头,等到小二将素面上来,也不挑,三下五除二便将一碗面给吃光了。

干了一下午的体力活,他是真的饿了。

又在楼下坐了两刻钟,小二将鸡汤也端了过来,他才端起鸡汤上了楼。

幻影听到开门声,抬头望去,调皮地道:“我还以为皇甫大哥要一去不回呢。”

“这东西有些慢。”他好脾气地对她笑笑,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过来,趁热喝点。”

她走到桌边坐下,他立刻将砂锅上的盖子揭开,盛了一碗汤递给她,然后又将盖子盖好,在她的身旁坐下。

“皇甫大哥不吃吗”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吃过了。”他温和地笑,“你赶快喝,别饿到我儿子。”

她因他的话红了脸,顺口小声嘀咕道:“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

“我希望是儿子,希望你可以给我生多多的儿子。”他凝着她,眼中渲染开的笑中有丝丝不太明显的伤滑过。

他已经尽了全力掩饰

她的神情一滞,低下头,刚刚还甜蜜幸福的两人之间,这会儿有淡淡的哀伤流转而过。

皇甫睿翀深吸一口气,掩去情绪。

“快点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好。”她这才回神,一口一口地喝起鸡汤。

这鸡汤炖得不够火候,手艺亦是不行,却成了她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鸡汤。

疼着的心,有暖流流淌而过

皇甫睿翀看她低头喝着鸡汤的安静模样,心尖虽刺痛,却也生了种得到全世界的幸福感

纥奚沅紫看着忽然登门的沫舞,并没有做出任何欢迎的姿态。

“姐姐忽然过来,可是有事”她问的不咸不淡。

“我有一事不知是否应该告诉大王,便想找妹妹商量一下。”沫舞叹了声,好似很为难。

“姐姐还是自己决定吧妹妹这种笨人,只怕给不了姐姐什么好建议。”纥奚沅紫直接回绝,她就是再笨。在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后,也知道要去提防别人了。

沫舞的神色微戾,“既然如此,那是姐姐打扰了。”

她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才来这一趟,怎么都没有想到纥奚沅紫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

“请恕妹妹不远送了。”

沫舞气得不轻,直接拂袖而去。

“郡主不必气,沅紫夫人不想合作,总会有人想与郡主合作的。”绿萝看着气汹汹的主子,从旁小声劝道。

“你想说谁”沫舞侧头,声音里夹杂着怒意。

她从小受过太多的侮辱和伤害,特别是纥奚家族的轻视和嘲讽,更是她的致命伤。

之前,纥奚沅紫主动登门,才让她有了今日上门的勇气。

不想,结果却是这般。

“翱王。”绿萝低声吐出两个字。

沫舞一震,不禁犹豫。

“之前沅紫说过”

“郡主如今还信沅紫夫人说过的话”绿萝适当的挑拨道。

“她毕竟说得有理。”她亦是了解拓跋飏的,又怎么会不明白纥奚沅紫话中的道理

“可是,郡主若是一直犹豫下去。只怕大王的心要完全偏向凌贵妃了。”绿萝见她有些便犹豫,继续煽风点火,“宫人们都在说,大王与凌贵妃是患难夫妻,不只是一起打过仗。如今在宫里,两人更是如寻常家夫妻一样克勤克俭,实乃天下夫妻的典范。日后,凌贵妃定然是要取代周后的。”

沫舞眼中的迟疑和犹豫渐渐被妒忌和狠意代替,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为了他的千秋大业一次次的退让,决不能退让到连他都失去。

若是她失去了他,那她还有什么

于是,她下定狠心吩咐道:“想办法通知翱王,就说我要见他。”

前些日子,翱王也派人来找过她,她全都挡了回去。她之前真的不想与他扯上关系,但如今是他们逼得她没有路走的。

是夜。

沫舞刚要就寝,转身之际,便被屋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人吓得一哆嗦。

对于眼前一身黑衣,银白面具覆面的男人,她并不陌生,他是翱王的人。

“翱王呢”她不认为她跟一个下人有什么好说的。

“翱王自是在翱王府,郡主有何事还请告知属下,属下自是会转达。”男人的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任何的感彩。

沫舞心有不甘,到底还是清楚拓跋焰烁不会轻易来找她,落人把柄。

“你回翱王,凌无双已在锁龙坳中失身于皇甫睿渊。”她想这句话足以置凌无双于死地了。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女人,与敌有染。

来人闻言,狠狠一震。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沫舞一皱眉,怎么都觉得这人有点不称职。

“听到了。”他冷冷地回,“郡主若是没有别的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嗯,你回去吧。”沫舞点点头,目送他离开后,不禁跌坐在床上。

如此去损害一个女子的名声,她不免自责。

转念一想,她为凌无双着想,那谁又来为她着想

而且,她说的不过是一个事实而已,她并没有害人,,;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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