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只是不知,那人会不会在。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堪忧ing【嚎啕大哭.jpg】
☆、第七章·赴宴
尊者怎会想到来这小小乡镇?
至清上了画舫后,篱珠也不弹琵琶了,和至清一道站在画舫船头,看着他们要去的地方——玉离岛。
自然是哪里有美景就往哪里去了。至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篱珠,这是名山的妖赠的桃干,涩了些,但味道还不错。
篱珠接过桃干,也不推托,拨开布袋细绳拿出黄色半透明的桃干,贝齿轻咬一角。这桃干甚是好看,可是入口却有些涩,涩后才有不多的甜味浸出。
至清见篱珠模样就知道她不是很喜欢这般涩中带甜的滋味。果然是小姑娘,可能还是喜欢偏甜的口味吧。
你是来参加这妖宴吗?至清从篱珠手里挑走桃干两三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自是不是。近日这梨花不是开了么,每隔十二年王便会举办一场赏梨会。剩下的篱珠没说,但至清自是明白了。
尊者真是好运气,这十二年一场的宴会,竟然让你给凑上了。篱珠打趣道,对至清一眨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好奇与挤兑。
至清当做没看见。篱珠在想什么至清也猜不着,但大抵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王一般不主持宴会,所以还是要我们这些人费心。今日既然凑巧碰上了尊者,那就随我一同去看看我们的妖宴吧。
玉离岛越来越近,这时才能看出玉离岛并非是披着一身风雪,而是漫山都是盛开的梨花。风拂过,飒飒如雪落,浮于水面,随水流转,飘向远方。
未靠近玉离岛还感觉不到,上了这玉离岛之后才能发现,这里的妖气是多么的浓郁。这般妖气浓却不邪,可见这里聚集的妖都是修正途的妖。但即使是这样的妖,却也不见的会对人类有多友善,顶多不会伤人害命而已。
至清所在如同这盛开梨花林中掀起的一阵狂风,才一上岛,便引得众妖注视。
至清不甚在意,篱珠身为岛主心腹自也是不在意,直直领着至清去向妖宴最高处,混不管画舫上接来的那些妖。
一路上所遇的妖都是大妖,至清已经许久未见过这么多大妖相聚在一地。
至清摇头,笑看篱珠一副恨不得拉着他跑的模样:我又不会逃跑,这妖宴也还没有开宴,你别这么着急,你这样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准备了鸿门宴给我。
篱珠回首一蹬至清,轻哼一声:谁稀罕你,让你走快点是因为我还要去接其他妖呢,你别妨碍我做事。
篱珠将至清带到一个偏院,就说道:你自己逛逛吧,放心,我们请的妖都是一方霸主,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吃了你,等到开宴,我会来叫你的。说完也不给至清说话的机会,篱珠转身就跑得没影了。
至清呆立偏远门口,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这篱珠说话做事真是风风火火,至清低笑摇头,回头看着这一方偏院,应该也没有什么人会来这里,就在这里休憩一下也可。
这里很是清冷,和至清刚到岛时候的模样不一样。这里除了风声和花落声,别无其余声响。
至清踏步进入小院才发现这并非是一个独立的小院。
小院中有一条青石板路向着远处延伸而去。
至清踏着青石板,向远方走去。
没走两步,至清便听到了琴音。
这妖宴马上就要开宴,还有谁有这雅兴弹曲?
浮沧海兮气浑,映青山兮色乱。
这是
至清走近那琴音传来之处,手搭在腰间玉笛上,却迟迟没有将玉笛抽出。
琴音渐渐近了,是一方六角亭,远看正是有人在焚香操琴。
一身朱衣在一片梨花林中甚是显眼,不用靠近至清就已隐约猜到这是何人。
放在腰间玉笛上的手最终还是缓缓放下,至清只是站在此地,细细听着。他没走上前去,也没离开,就静静听着琴音。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娇喝将至清拉回现实之中。
尊者,你在此地作甚?是篱珠的声音。
至清此时回神,抬头却见那六角亭内并无人在焚香操琴。许是自己愣神之际他已经走了吧。
没什么,只是此前听闻有人奏琴,是我听的太入迷了,已然忘了时间。此话不假,至清才到此时红霞漫天,此时却已经月华当头,真不知他已然在此地呆立了多久。
篱珠闻言眼中出现几分疑思,却并未问出口。
妖宴已开,身为这妖宴里唯一的人族,尊者可别出糗哦,这丢得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
至清未见到篱珠眼中闪过的几分异样神色,闻言只得苦笑,这又不是他愿意来的,却还不得不摆摆架子装装模样?这实在是苦自寻来啊。
跟随篱珠赴宴,至清内心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苦兮兮的,毕竟这并非是他第一次赴妖宴,只是从未参加过妖王的妖宴而已。
满山梨花如雪飒飒,落在发间领上,至清都懒得伸手拂开它们,于是不一会儿就顶着满头雪白。
篱珠带至清落座于妖王身侧,这已是一个极其尊贵的位置,顿时引得众妖侧目。篱珠不理会众妖复杂目光,回头看着至清却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都说了你多注意自己形象,你看看你现在还有半分尊者威严吗?篱珠手叉腰,皱眉看着至清。声音不大,斥责之意倒是满溢。
至清无所谓地摆摆头,却抖落不了多少花瓣。
咚大鼓声响起,开宴了。
篱珠瞪了至清一眼,转身走了。她的位置距离至清不远,虽是不能交谈,但至清还是能够看到篱珠威胁的目光,只好无奈弹开领上碎花。
他本就是白裳,这梨花落下都看不清,又何须在意此等细节呢?至清这般想着,一边很是敷衍地拍开花瓣。
鼓声震天,顿时风起,漫天梨花飘落,此时又有笛音箫声等加入到鼓声之中,漫天梨花随着乐声开始飞舞变幻,起起落落,如若沉浮人世,浑然无序,却又别有韵味。
在漫天梨花中,至清眼角撇到一抹红衣。
是他吗?
是他。
妖王蚩离仍旧一身朱衣,黑发如瀑,从这漫天白雪中缓步走出。
他眉角漠然,浑似他并非走在一片花雨之中,而是真正漫步雪山之巅,就连从肺腑吐出的气息也是凌冽至极的。
至清看着他,手上拂开花瓣的手停住了。
心中翻涌是至清多年为感受过的滋味。
《千秋录》中蚩离未有眉眼,盖因至清不知该如何下笔才能将其描绘出来。
可是现在蚩离的眉眼宛如天下湖中的碧石,透过那水光,却仍旧那般清晰可见。
至清回首,妖宴之上千妖百媚,看在至清眼中却如同精致泥偶,并无差别,就连身侧做坐之人,见过之后再看去,仍旧是陌生的脸庞,只有那一袭衣裳还算的上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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