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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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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时此刻,蚩离却不想入山了。他知道,至清不在此处。

他面色灰白,此前从酒翁哪里得来的几分希望又淡去几许,原本满含希冀的念想被缚上了镣铐。

斩了这几许相思意,重做一个轻狂人

不过若是妖王想知道

够了!篱珠见蚩离脸色煞白,终是忍不住出声制止道,她知道此事蚩离有错在先,可现在至清寻而不见,又何必拿着这些往事前来责难。

至清却出手制止篱珠,对凝香道:你说,我听着。

篱珠眼中出现几分不忍。本就已经是错过,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知道这些,不过是在此时已经受伤后悔的魂魄中再添伤痕,难道非要承受魂灵撕裂之痛,才觉得这是弥补?

凝香微笑说着:那请妖王听我说来,这主人公是尊者和一妖,此妖名为佩麒。

蚩离只觉今日这山间寒凉。

作者有话要说:emmmm佩麒,最开始有这篇大纲人设的时候,貌似小猪佩奇还没那么火爆前俩天我回顾全文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

佩麒佩麒佩奇??!!QAQ

还有,六趣就是六道轮回。离娄是在《碧落赋》中出现过的一种能明目的药材。其他的都是我编的。

☆、第三十章·深潭

名山深月潭,至清入魔后。

外界纷扰于此地无关。名山天时地利人和占得干净,自得清闲。

当初凝香在深月潭修炼祛除魔气,而今泡在深月潭里的人可是变换了模样。

只见一人趴在潭边,手中不住去拨弄岸边花草,看得出他甚是无聊。

一头黑瀑似的青丝在潭水中游动,遮掩住了麦色的后脊,只能透过隐约的波光能看见后背上的疤痕重叠,有几分可怖丑陋。

嗒嗒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趴在潭边的人向着来人方向看去,嘟囔道:这有人没穿衣服在泡澡呢,女孩子家家别过来。说罢,只听见脚步声连停顿都无,继续向这里走来。

是伏猛兄吗?给我带酒了?潭中人听闻脚步不停,便又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却未听得分毫回应。这个奇了怪了,伏猛兄虽是寡言,却也从来有问必答,他皱眉抬首望去,只望见一身青墨长裳,和一条随微岚轻缓浮动的银白丝绦。

应该是熟人吧潭中人如此想着,暗中念道未把《千秋录》带在身上真是失策了,可他未想过除了伏猛与凝香还有谁人能够找到这个地方来。

潭中人正是外界口中失踪的至清。就如当年凝香在此地借助龙脉祛除魔气一样,至清也同样如此,所以不得不泡在这潭里哪也不去,借助这龙脉之气压制住魔气。

来人见至清只是看着他不言语,便猜测他应该是未认出自己来,当下便横眉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似是勾起了至清些许回忆,他看着来人许久,最终探般道:佩麒兄?

至清并不确定来人就是佩麒。他和佩麒不过是两面之缘,若是有人能够在此地找到他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其中一人会是他。

佩麒走到至清身前俯身蹲下,便听闻至清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地?

佩麒挑眉冷笑一声:你为什么在此地,我就为何在此。

闻言,至清故作惊讶看向佩麒,上下打量他道:佩麒兄,该不会你也入了魔吧?

佩麒冷哼一声:这点我比不上尊者,世间鼎鼎有名的降魔尊者还自己入了魔,您可真厉害。

至清哪能听不出佩麒口中的嘲弄之意。他这般凄凉姿态全是他自找的,面对此般嘲讽他还真是无法否认,更是无法反驳。

有句固话说得好,自作孽、不可活。至清心里门儿清,这孽都是自己上赶着去的,怪不得旁人。佩麒也不是第一个来他身侧此般言语的。虽然是妖,好在也是个男妖。若是佩麒听过那般温柔可人的凝香是如此奚落埋汰至清的,便知道至清此时为何对他的言语如此不放心上了。

可佩麒却不仅仅只是来奚落至清的。佩麒眯眼忽而冷声道:妖王蚩离入魔的消息是他自己放出来的,你可知?

至清脸上的笑意褪去。他微侧着头,佩麒便看不清他的神情。见他此般抗拒模样,佩麒冷哼一声,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至清轻声应答。

知。

此言似是触怒了佩麒的那一根神经,他妖力遁地,尘灰飞扬。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救他!你明知这是他设的局,他就是要你佩麒余下的话被至清打断了。

我都知。至清仰首,佩麒便看到他极是清明的一双眼眸,丝毫没有意外,也丝毫没有伤心抑或生气。

佩麒心中一惊:打从一开始你就知道这都是他的局?

至清垂眸未言,未言便是答案。

至清见到佩麒此般惊愕模样,不由得叹息。从上次离别之前至清就对佩麒说过,这是他的半浮生。虽然那时还未能预料,但是从他踏出中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已经踏入了算不到因果之中。佩麒所说之事在他从伏猛这里取到药时,就隐约有所察觉。

待到心魔渡到心口,至清那时才隐约知晓,蚩离的心魔到底是什么。

至清不是圣人,被人如此算计还能以德报怨。他心中有怨,但他不悔,纵使重来一次,即使知道前路尽是阻碍,他也还会做同样的事。他对蚩离所说,从来都不是笑言。

佩麒见到至清模样,一切都明了了。

他冷哼一声,眼中是对至清此举的嘲弄。或许妖本来就无法理解至清这般行为有何意义,他只觉至清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至清轻笑一声,他看懂了佩麒眼中意味。佩麒并不是个难懂的妖。

我知此举愚昧,但有时便会如此无法自控。此心无牵无挂百年而今却寻到归处,那走进那局中又何妨?我心甘情愿。至清说着,手指心口。在这藏着的那缕心魄总是在为一个人沸腾雀跃,至清止不住。

所以待你疗养好后,你还会去找他?佩麒问道。这个他,两人心照不宣。

至清点头,当然找。就如至清曾经说过,世间只有一个蚩离,他怎能就这样与他错过。

所以你只能记住他的面貌,那面貌就这么重要吗?你可知你现在已经是身败名裂!佩麒声音夹杂怒火,他知道传言至清记不住面貌,可面貌就这么重要,就重要到即使被如此设计之后还要去找他?

至清垂眸浅笑,道:本是世间飘零客,何需浮名添作彩。

佩麒蹙眉,拂袖怒道:至清,你究竟知不知道,妖者无心亦无情!

至清未言。

于至清而言,记忆是缘由之一,可非全部的原因。自初见时候,有些暗藏的情愫在至清心中生根发芽。

佩麒见至清不说话,冷眼看着至清,果然人就是人,即使是什么降魔者尊者,也不过是一介俗人。他哪还管他是正在疗养的人,一跺脚,震得至清扶不住岸边便向着潭心飘去,随后便转身拂袖离开。

佩麒!佩麒!我不会游泳啊!佩麒!

佩麒将至清的所有话语全部抛掷脑后。至清此人活该沦落至此,全都是他自找的!佩麒皱眉离开,混不管至清越来越低的声音。

至清真不会水,在水中扑腾半晌,又不能使用避水咒,在水里扑腾好一会儿,喝了满肚子的水才好不容易抓到了岸边一块突出的石头,才又好不容易趴回岸边休息。

见佩麒如此气极离开,至清心中也不好受。他明白佩麒是为了他才会如此生气,可是他对佩麒无法做出解释,因为他解释不了。

别说是一只蚀心魔,若是蚩离有朝一日叫他消失在他面前永远别再出现,或许至清也会照做。至清不知道此情何起,可当他发现时,他已中毒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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