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气势汹汹问罪(2 / 2)
再说,她们是回来办事的,不是回来找这些无教养之人吵架的。
见清莲不还手,以为她是怕了,李琉离更是嚣张,指着她的鼻子骂,“你个狗奴才,敢骂四夫人,还敢骂大夫人,告诉你,我定要将你讲的这些话一字不漏地告诉大夫人去,哼。”
清莲站在原地,望着李琉璃消失在人群中的那抹张狂的身影,气得泪水瞬间滚滚而下。
她是狗奴才,难道她李琉璃不是
都是奴才,奴才何必侮骂,耻笑奴才
回了偏院,定初见丫头两手空空,又见她死死用右手胺住了左脸颊,不免有些惊疑。
指了指她的脸颊,询问,“怎么了”
“没事,小姐,刚才在街上被人撞了。”
“疼不疼”云定初首先关心的不是没买到药,而是询问她的伤势,这让清莲丫头心里倍感温暖。
“不疼,不疼。”清莲摇了摇头。
“也不知怎么回事,所有的药铺我都跑遍了,都没有木笔花卖。”
见丫头躲得自己远远的,定初疾步上前,强手将她的手从脸颊上扒开,然后,印入她眼帘的,便是一个清晰而鳞红的五指印。
“谁打你的”
“没有谁,小姐,莫气。”清莲丫头还想遮掩,只可惜,她聪明的主子哪会相信,丫头受了欺负,她定然会打破沙锅问到底。
“问你哪,到底是谁”
这丫头怎么搞的,不过是出去买个药,居然被人打成这样,定初非常生气。
见小姐生气了,清莲只得如实禀告,“小姐,是奴婢的错,奴婢跑了好多药铺,都未买到木笔花,好不容易有一家有,结果被四小姐身边的丫寰李琉璃抢了去,奴婢怕小姐无药被病痛折磨,便向那李琉璃分要,她居然侮骂你,还有襄王,奴婢实在气不过,所以,就还了嘴,她就要了奴婢一个巴掌。”
真是岂有此理,李琉璃未必也太嚣张了,不过是相国府一名小小的丫头,她四小姐是何种身份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庶出之女,论身份上来讲,云湘姝还没有她来得尊贵,凭什么如此摇武扬威,气死她了。
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案上。
“小姐,奴婢怕给你增加负担,都不太敢惹李琉璃。”
定初赶紧在丫头耳边嘱咐两句,清莲听了火速出了偏院。
大约半盏荼的功夫,清莲去而复返,丫头刚步进院子,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紧急着,门口便闪现了几抹人影,为首的正是昨日晚膳时羞侮她的妹妹,相国府二夫人所生之女云湘姝。
“四妹湘姝叩见二姐。”
云湘姝跨入门槛,假惺惺向姐姐行了礼,然后,凌厉的眸光便笔直扫向了云定初身侧的丫头,吓得清莲赶紧往主子身后躲。
“二姐,今儿妹妹是来找你这身边丫头问罪的。”
云定初嘴角的荡着一抹笑靥,“四妹,怎么了”
“琉璃,过来,你自己说。”
李琉璃便雄纠纠气昂昂,将刚才在街边发生争吵的一事添油加醋的说出来。
“四小姐,是奴婢先到药铺的,奴婢牢记您吩咐,刚买下药店所有的干木笔花,她就来了,她让奴婢便说,这是为四小您买的,四小姐鼻炎犯了,奴婢不能做主,这丫头好凶悍,她就扑上来抓我头发,你瞧,我头发都被她扯断了一大把。”
清莲听了贱婢的诉说,差点儿没气疯,哪里是她抢她的药,明明就是她先去的,哪里是她先动的手,明明这个李琉璃打了她,还枉冤她,说把她头发扯散了。
她压根儿都未动她一下。
这个贱婢,清莲气得几乎都快说不出话来了,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清莲,你说。”
云定初让丫头自己澄清,让子下令,顾清莲便将两人发生争执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四妹,你丫头可是毫发未伤,而我丫头脸颊上的巴掌印可是铁证如山。”
这句话一针见血指出,谁欺负谁,是明眼人都能瞧出来。
但,云湘姝一向瞧不起这个药罐子,又从小受大哥,三小奶排挤的姐姐,从小就被爹爹赶至这偏院,相国府,无论是什么宴会,从没有她参加的份,仿若她根本就不是云相国府中的人。
她的娘亲死了,没有娘亲撑腰的子女,在相国府就等于是一个活死人。
所以,云湘姝绝不怕她。
“谁知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怕我上门问罪,自个儿印上去的。”
好你个云湘姝,如此不讲道理,看她云定初如何收拾这种宠下人的贱人。
“那可是肉,印上去会疼,你这丫头不过扯乱了头发,浑身上下无一处伤着,我还怀疑她是自个儿将头发扯乱,诬陷清莲的呢。”
雪亮的瞳仁一眯,云湘姝开口了,“这么说来,二姐是不打算惩罚你这胆大妄为的丫头”
“四小姐,她不仅打了奴婢,还骂了你,骂了二夫人,还有大夫人。”
“怎么骂的”
“她骂你的娘亲二夫人
娘亲二夫人是个攀附大夫人的一枚棋子。”
“可是,你也说了二小姐,说她是破药罐子,还骂了她的夫君,还诅骂她的夫君不久便会命丧黄泉,还让我识时务者为俊杰,与你一起去侍候四小姐。”
“奴婢没有说,四小姐,她枉冤奴婢。”
云湘姝温柔的一笑,笑容背后却是冰冷无情的阴狠。
“二姐,谁是谁非,已经很清楚了,即然,你偏袒这丫头,那么,妹妹我就得找大娘,或者爹爹说理去。”
云定初也淡笑不语,不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似乎在说,并不怕你,要去告状尽管放马过来。
哑子的淡然让云湘姝火冒三丈,然后,几个人便立刻走出偏院,朝着相国大人书房而去。
云湘姝本来是走在最前面的,见书房的门紧紧关闭着,知道爹爹云琛正在里面谈重要机密之事,由于她是庶出之女,在府中也没多高的地位,一般情况下,风头全被嫡出抢了去,云定初是命贱,是煞星,刚出世就克死了她的娘亲,否则,她也不会在府中受人排挤,被沦落到嫁入北襄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悲苦的命运。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云湘姝正欲伸手推门,然而,里面的说话声让她面露惊疑,她听到了大夫人刘氏的声音,大娘与爹爹正在商谈密要之事,一般情况下,她是不敢去打扰的,可是,回头见那哑子轻蔑的神情,她咬了咬牙,伸手便推开了书房那道紧闭的门扉。
见有人闯入,刘氏与云琛颇感意外。
见是四丫头带着几个人闯进来,云琛淡淡瞥了她一眼,坐在桌案旁皱眉沉思,没太理会,刘氏则望了夫君一眼,徐声冷嗤,“湘姝,你来做什么”
“没见我与你爹爹正在商议事么”
“大娘,求你为湘姝做主。”
云湘姝赶紧奔上前,哭着跪在了大夫人刘氏面前。
“怎么了”刘氏有些愕然,又见她身后走进来的几名女子,分别是一名丫头,还有云定初与她的丫头,这都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大娘,二姐的丫头欺负我的丫头,而且,还骂娘亲,骂您老人家。”
“怎么说”
由于有相国爹爹在场,云湘姝出口的字字句句都要考虑。
让丫头李琉璃又将刚才在街上发生争执之事说了一遍。
自然,清莲丫头也毫不甘示弱,每一句都还了回去。
有一点清莲无法狡辩,那就是她当时不小心时出口的那一句,“你家小姐的娘亲都是大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更不用说你。”
刘氏冷眸微睑,出口的是责罚,“李琉璃首先挑起事端,而且还先动了手,顾清莲骂人不对,拖出去,各杖打二十大板。”
“等一下。”
定初哪能容许清莲受二十大板之苦。
这二十大板打下来,小丫头屁股就要开花了,原主在这府中没地位,没钱也没势,在府中的人缘关系自是不好,而她刚魂穿过来没几天就嫁去了北襄。
如若云湘姝买通了护卫,让那护卫下板子轻些,或者装模作样打两下,那清莲这个亏岂不是吃大了。
“袜初,你有意见”
刘氏皱眉冷问。
“娘亲,四妹妹身边的丫寰说了谎。清莲半未骂您。”
她冲着门外拍了三下巴掌,然后,大家便瞧见了一个身着粗布衫,长得斯文俊俏的小伙子战战兢兢走了进来。
“小的是药膳堂店小二,刚才,是她先进小的店里买药的。”
店小二指着清莲证言。
“小的,还看到她。”他用手又指向了李琉璃,“打了这名丫头一个耳光,嘴里骂得可难听了,她还骂了夫人您,还有四小姐您,也被她骂了,她说四小姐长相粗陋,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还不如她长得好看。”
所有人的眸光刷地就扫向了战战兢兢的李琉璃。
李琉璃吓得魂不附体,急忙退后了两步。
“四小姐,枉冤,奴婢没有说啊。”
“真的没有么”云湘姝不是傻子,这话定然不是才说的,一定是以前她去药铺买药时,与店小二闲磕,然后,说她这么大了还嫁不出去,定然就是这样了,这话戳到了她的心窝,疼得她咬牙切齿。
云湘姝是一个最善嫉善妒之人,向来她都是火爆性子,受不得半分气,这么多年来,仗着母亲八面玲珑,自从进府就极会攀着大夫人,下面的几个妹妹因为这个关系,经常都讨好她,在她面前说漂亮话。
相国府的姐妹们尚且如此,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敢说她没人要,还说她长得不如她一个小小贱婢好看。
“爹爹,求你为姝儿做主。”
恨恨地剜了李琉璃一眼,云湘姝璞通一声跪在了书房里,向着一直不曾开口言语的云琛哭喊。
“好了,这么小的事,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么”
云琛淡扫了屋子里所有人的脸一眼,将手中的书卷放到了桌案上。
“如此乱嚼舌根,小心别把主子教唆坏了,三十大板赶出府中,任其自生自灭。”
“相国大人饶命,奴婢没有说啊,相国大人饶命。”
李琉璃头都磕破了,血流不止,然而,并未得到任何人的同情与半分怜悯。
“四小姐,琉璃给了你这么久,怎么可能说你啊奴婢是枉冤
奴婢是枉冤的,呜呜。”
“拉出去。”
云湘姝气得脸都白了,在丫头扑跪着走过来,拉着她的裙裾时,她一脚就踢了过来,正中丫头腹部,丫头只得变曲着腰身,左手按压住了肚子,脸色顿时煞白。
护卫将尖叫不已的贱丫头拉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外便传来了丫头凄惨的尖叫声,哭嚷声,“四小姐,奴婢没有说你啊,奴婢是枉冤的”
“谢谢爹爹为姝儿做主。”
云湘姝起身谢恩。
“你等岂下去,我与夫人还有正事商议。”
“是。”
所有人全部退出了书房,四小姐冲着云定初主仆俩冷哼一声,掉转扬长而去。
那名店小二却冲着清莲微微一笑后转身出了相国府,清莲望着男子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刚才,如若不是他及时进府来为她澄清作证,恐怕被赶出去的那个人就是她了,至少,她免不去那二十下大板。
云定初扯了扯丫头的衣袖,示意她回偏院,清莲的双颊立刻就若抹了胭脂,小丫头春心荡漾了呢,那名店小二长得仪表堂堂,而且还如此仗义直言。
“小姐,要不是你反应快,奴婢奔出府找那名小二哥,恐怕今日,清莲逃不出四小姐的魔掌了。”
清莲十分感激主子。
定初望着她,眸子里有一抹情绪在微微荡漾着。
这些天来,朝夕相处,她真的就把清莲当成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有难,那有姐姐不管的道理,清莲刚向她说完事情经过,她就知道依云湘姝的性子,定会立刻寻过来问罪,在原主的记忆中,记得有过一次经历,有一次,原主不小心打碎了她的一个花瓶,她就是这样不依不饶跑来偏院质问,最好,那伟大的慈爱的相国爹爹罚她去洗衣房,做了十几天粗重的繁杂家务活。
那一次也许对原主是一次惨痛的教训,所以,她记忆非常的深刻。
再说,她也是摸到了云湘姝不喜别人说她长得不如下人的性子,岂善嫉善妒善疑的性格,才能如此轻易回击李琉璃那个贱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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