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野泽惠子无所谓一笑,跟了上去。
巡逻的人通知了杨副将,不一会杨副将走了出来,看见白门,恭敬的说:九爷,督军伤重不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
伤的很重?白门问。
杨副将点了点头,说:我们没有防备,督军他
好,我知道了,若是有需要,让人到广和楼找我。白门说这话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野泽惠子,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告诉野泽惠子,督军府有他白门罩着。
多谢九爷,我就不便多送了,九爷慢走。杨副将说完就走了,一点没去搭理旁边的野泽惠子,就跟没看见一般。
白门也转头走了,野泽惠子在身后说道:九爷,沈雷霆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你帮他,没有好处的。
懒得同野泽惠子扯废话,白门脚下不停,没有任何犹豫。
野泽惠子将十指放在阳光下,骤然收紧,说:既然都不在我把握之中,那就都不必留了。
沈雷霆带兵回奉天城,沿途的情况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混乱,各方军阀混战不休,又有日本人在其背后推波助澜,这安定的日子怕是没几日了。
日赶夜赶,终于花了三天多的时间终于赶到了奉天城,待赶到之时,袁大帅已经断了气。
三夫人的意思是,秘不发丧,在二公子赶回来掌控大局之前,必须稳定好眼前的局势,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大帅已亡的事实。
沈雷霆之所以没做任何表态,一切听从三夫人的安排,原因是因为大帅对他有恩,再者就是,二公子不仅有才能,还是大帅最钟意的公子。
营城也彻底乱了,日本人将整个营城搅的人心惶惶,大街上一片狼藉,关门闭户的,往来之人寥寥无几。
而日本人首当其冲要对付的人,就是沈雷霆和白门,督军府被沈雷霆抽走了一大半兵力,早已是外强中干,根本无力反击,若不是有白门出手相救,怕是督军府早就沦陷了。
时间一久,白门就察觉了督军府的异样,杨副将见瞒不住了,只得如实相告,说:督军他其实压根就没在督军府,具体去了哪里,这我不能说,九爷您也别问。总之,绝不能让日本人察觉督军不在督军府。
这世道本就不安稳,白门虽不知沈雷霆去了哪,但心里大概也有了些猜测。
一边要护着督军府,一边又要防着野泽惠子,白门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但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步,老班主被野泽惠子的人带走了。
第二十六章 吸食鸦片
尽管外面的局势动荡不安,却丝毫也不影响烟馆的生意。踏进烟馆时,所见之人不是皮包骨头,散净家财都要吸上一口烟的烟鬼,就是大腹便便,安逸享受人生的有钱之人。
这屋里烟雾缭绕的景象,一晃神,白门似乎又看见了他的阿玛,也如这般情景一样,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一口又一口的吸食鸦片,神情尽是满足。
九爷这边请。野泽惠子知道白门会来,早已安排了人恭候白门。
白门回过神,带着身后郑远三人跟了上去,七拐八拐,终于在吵杂不已之处的尽头停了下来。
九爷请。那人拉开了门,野泽惠子正跪坐在蒲团上,斟着茶等着他。
白门弯腰走了进去,但身后的郑远三人却被拦了下来。这里已经是野泽惠子的地盘了,带不带人进来都一样,白门示意郑远待在外面,独子一人面对野泽惠子。
野泽惠子替白门斟了茶,说:中国的茶艺确实是博大精深,学了这么久也只是学了些皮毛,九爷尝尝。
既然学艺不精,这茶不喝也罢。白门当着野泽惠子的面,将手中的茶一滴不剩的倒在了地上。
看来九爷还是没想通啊?野泽惠子站起了身体,慢慢绕到身后的木柜旁,说:我是动不了九爷,但是九爷可要好好想一想您的师傅,一把年纪了,可禁受不住多少酷刑。
你想怎么样?白门迷了眼,手下的手在城里翻找了两天,却始终不知道野泽惠子将老班主带去了哪。
我倒是可以让九爷师傅不受这些折磨,就是不知道九爷愿不愿意配合。野泽惠子转过身来,手里握着一杆长烟管,星星火影,递到了白门眼前。
白门看着那烟杆,玉制烟嘴,楠木雕花杆身,银制烟斗,杆身上还挂着一个玉坠子,造工十分华丽。
野泽惠子将烟杆再次往前递,说:九爷,你师傅的生死可就握在你手上。
放在膝盖上的手不断握紧,白门心里曾恨过老班主,那年被迫拜入戏院子,挨的打,受的骂,时至今日都还历历在目。
可是,当年若不是老班主救他一命,如今他的尸骨又会在哪座荒山野岭了?
这一生最憎恨不过鸦片,阿玛因它而死,王府因它而散,大清更是因它而亡,可悲啊,也到了今日,这烟杆终究是被自己接过了。
白门颤抖着手接过那烟杆,烟嘴靠近嘴边时,那种埋藏在骨子深处的害怕一涌而上,薄唇止不住的战栗,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却因为吸的太猛,被呛的剧烈咳嗽。
九爷,不要急,慢慢来。野泽惠子绕道白门身后,压低了头,唇贴近白门耳边,轻笑道:听说九爷的阿玛也爱鸦片,这滋味可还不错?
直到那一杆烟吸食完,白门才推门走了出来,脸色苍白,嘴唇战栗,一话不说出了烟馆。
爷,刚走出烟馆,白门的身体就好像被抽干了力量一般,骤然倒下。
郑远撑着白门的身体,才发现白门的手冰冷无比,如死人一般。
郑远问:爷,您怎么了?
白门摇了摇头,说:加派人手,尽快找到老班主。
正如野泽惠子所说,她动不了白门,白门亦不敢动野泽惠子,为今之计,只能是尽快找到老班主。
第二十七章 受协
待杨副将知道老班主的事时,白门已经接连在野泽惠子那吸食了好几天鸦片了,即便不靠近白门,都能闻到那股呛鼻的烟草味。
老班主一直没有找到,再这样下去,白门迟早染上烟瘾,这野泽惠子分明就是想用鸦片来控制白门,又或者借此扳倒白门。
杨副将来不及思考,立刻书信一封,让人快马加鞭送到沈雷霆手上,谁知奉天城被全面封锁,送信的人不仅没把信送进去,还被当做叛军给杀了。
这真的是腹背受敌,两头无援。
白门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去,双眼下的黑青越来越深,就连他自己也发现,他越来越迷恋鸦片,食之入髓,甚至觉得每日去野泽惠子那拿起烟杆那一刻,简直就是置身天堂。
加急迷信不断向奉天城送去,但最后都石沉大海,看着白门烟瘾一日重过一日,可找寻老班主踪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是第几次来烟馆了,白门深吸了一口烟,身体迷醉的向后倒去,细算了一下,也有一月之多。闭上了眼,手里拿着烟杆,垂在身旁,神情一片麻木。
看来这鸦片不错。野泽惠子抽走了白门手里的烟杆,说:听说杨副将已经找到老班主,九爷该回去看看了。
白门睁开了眼,眼里深沉一片,野泽惠子呵呵一笑,又说:也不妄九爷护督军府一场,杨副将也算尽心了。
不得不说野泽惠子玩的一手好手段,白门都找不到的人,杨副将那来的本事,这是时时刻刻不在提醒着白门,这就是你与我为敌的下场。
这一个月来,白门每日来烟馆,野泽惠子都一堆废话说不完,但白门都不予理会,都是吸食完鸦片就走,今日也一样。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