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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越老太爷却笑容可掬地举手一揖说:“那臣就代小孙儿,谢过皇上这份厚意了。”
老狐狸,这种便宜也要占!
心里这么骂,可叶广汉之外,在场的人就没人说不去的。哪怕是之前在越千秋拜师宴上吃了大亏,如今还在焦头烂额的刑部尚书吴仁愿,也咬咬牙说要同行。每一个人都觉得,在皇帝也跟着越太昌跑去长公主府的情况下,若是不跟去,说不定就被那老狐狸给算计了。
这么多大臣,却没有一个人劝阻皇帝不要微服出游。吴朝历代皇帝都是喜欢跑大臣家串门的人,当朝天子即位四十年来,更是有头有脸的官员家里都去过,更何况长公主府?
然而,等到了长公主府的水云天,跟皇帝过来的一群高官大佬中,其中那些当初曾经历过越府拜师宴的官员,此时再一次见证越千秋挤兑吴仁愿,也不知道多少人在暗自扶额。
果然如此,又是老吴倒霉!
而看到小孙子再次对准吴仁愿火力全开,越老太爷笑得眼睛都眯缝了起来。
他真是眼光好,出门散心却捡到这么个宝贝,不是他夸口,给谁养都比不上给他养!
皇帝则是有些愕然。上次在皇宫,欺负他宝贝儿子的是外甥严诩,至于越千秋,从任贵仪以下,人人都能见证,小家伙是拼命拦着严诩的。至于小家伙说把人丢屋檐上凉快去这种话,想来也只是为了让严诩消消气,那一会丢人一会拽人的戏码,显然是严诩自己的主意。
更何况,在他请了越太昌和东阳长公主到了垂拱殿之后,越千秋虽说被越老太爷拿来和李易铭打擂台,可并没有说什么太过头的话,在他眼里,那也就是个有些机敏的小孩子而已。
现在看来,他真是大错特错了,有几个小孩子能无惧于吴仁愿这样位高权重的高官?
别说这些大人一个个面色各异,就连之前对越千秋骨子里并不服气的李易铭,这会儿也不由得张大了嘴巴。他是脾气暴躁,动辄鞭笞人玩儿,但小胖子也是跟着冯贵妃认过人的,深知哪些人惹得起,哪些人惹不起。
这其中,刑部尚书吴仁愿,那是冯贵妃三令五申让他远离的人。
据冯贵妃说,那个没人缘六亲不认,心狠手辣,江湖人士十个里头有九个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奈何吴仁愿手中牢牢握着刑部总捕司那些爪牙,故而前赴后继的刺客不知死了多少。
于是,看着越千秋大展神威,他忍不住大为惊叹道:“千秋居然这么厉害!”
越秀一刚刚不情不愿地被拉来陪李易铭下飞禽棋,心里一直挺郁闷的,可此时听到这小胖子居然也惊叹,他不由得撇撇嘴道:“我九叔厉害的时候多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只见对面那小胖子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还有什么,快给我说说?”
越秀一暗道不好,自己嘴太快了,可就在这时候,解围的人终于来了。
就只见越千秋挺身而出后,刚刚还陪在一行老大人身后的严诩气急败坏地快步冲上前来,直接往越千秋身前一挡,正对着吴仁愿喝道:“吴尚书,你堂堂刑部尚书,会不会说话,我玄刀堂招你惹你了,居然要被你安上一个余孽的名头!”
吴仁愿已经两次领教过严诩和越千秋这师徒俩的棘手,再加上他如今本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危局,按照道理根本不应该继续树敌。可此时此刻,他那眼睛却死死盯着严诩和越千秋身后的周霁月,至于刘方圆,那都被他暂时选择性忽略了过去。
“看在长公主的份上,玄刀堂的事,我今天不计较,但此前白莲宗弟子谋反作乱,行刺命官,罪证确凿,就算你们师徒身份不同,也休想庇护!”
越千秋感觉到一双手突然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那劲头非常大,仿佛周霁月正借由这股劲道抑制扑上去拼命的冲动。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随即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按在他左肩的那只手,随即轻声说道:“没事的,有我呢,还有师父呢!”
他即便声音再轻,又怎么瞒得过耳聪目明的严诩?
发现小徒弟竟是如此全心全意信赖自己的战斗力,严诩顿时彻底爆发了。
“谋反作乱,行刺命官?我呸,要不是你这乱臣贼子蓄意祸乱我大吴武林,这天下武者怎么会一个个如同丧家之犬?三军较艺怎么会一年不如一年?就连此次北燕使者来金陵,都敢直截了当说大吴武风衰落,不如当年勇猛精进!知道刑部总捕司在外头是什么名号吗?没人缘家养出来的黑狗!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能养出狗腿子的,自己也不是好货!”
那一刻,越千秋很想在师父背后挥舞一杆大旗,大叫师父威武。
不用看他都知道,个性冲动的刘方圆小朋友,现在已经非常激动了……
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吖!
第九十五章 针锋相对后的……杀手锏
没人缘家养出来的黑狗……
这要是现在有刑部总捕司的人在,这时候就应该扑上去和严诩拼命了吧?
皇帝嘴角抽搐了一下,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开口息事宁人,否则越太昌爱孙好容易过个生日就这么搅和了,老头儿那口气撒在别的地方,他可受不了。可偏偏就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轻笑声。
“皇兄,有热闹就看热闹,没热闹才去当和事佬,你急什么?”
回头一瞧,发现是东阳长公主笑吟吟地出现在自己身后,明明和自己平辈,岁数也就小六七岁的她看上去雍容贵气,说是他女儿都有人信,皇帝暗自苦笑“不是岁月催人老,而是尽催自己老”,心里却有些醒悟了过来。
等到东阳长公主挡在他和另一边群臣中间,他就压低嗓音问了一句。
“建真,今天这一场,敢情都是你和越卿一块设计的?”
“差不多吧。”东阳长公主随眼一瞥那边厢面红耳赤的吴仁愿,还有那些或瞠目结舌,或幸灾乐祸,或摩拳擦掌的高官大佬,悠然自得地说,“没人缘威风了这么多年,打着侠以武犯禁的旗号,也不知道害得多少武林人士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该他还一还这笔账了!”
“可是……”皇帝犹豫了一下,声音变得更轻了,“你和越卿不是没有合适的刑部尚书人选吗?”
“那又怎么样?”东阳长公主顿时柳眉倒竖,竟是恼怒了起来,“至少从目前来看,谁当刑部尚书,都比没人缘好!从前刑部的状况是很糟,可他当了之后却更糟,难不成皇兄希望天下武人在我大吴出不了头,然后全都出奔去北燕?”
“还是说,你以为我和越老儿是单纯为了自己谋私利,这才一定要掺一脚?”
皇帝被妹妹这话说得满头大汗,正要辩解,却不防另一边,越老太爷也不动声色地凑了过来。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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