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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三十步,看到白不凡长枪,眼神微凝,视线中仿佛只有自己这个敌人,再无他物,越千秋不禁赞叹了一声。顷刻之间,他同样抱元守一,心神之中再无他物,无论是围观的人也好,那些喧嚣也好,全都从耳畔退了下去。

然而,三十步外白不凡的呼吸声,马蹄刨动地面的微微颤抖声,他依旧能够清清楚楚地捕捉到。尤其是那一声暴喝突然传来,那连人带马疾扑的威势迎面扑来,刚刚还几乎纹丝不动的枪身如同毒蛇一般抖动,竟是看不出攻往何处,他瞬间把全身精气神提到了最高点。

别看没枪头,这挟着马力呼啸而来,被扎中了至少得躺几个月!

越千秋深深吸了一口气,不闪不避,竟是径直迎了上去。便是这不退反进,他在冥冥之中依稀察觉到,白不凡那枪势针对之处,乃是他的左前臂。

相对于上身腿部和主要握刀的右手,那个位置既非要害,就算受伤也对将来妨碍最小,他不禁对这个挑战者生出了小小的好感。

但预感毕竟是预感,他并不敢放松警惕,沉重的刀身倏然前拦,带着一往无前之势,却在最后交击之时,改强拦为巧拨,一时间,枪尖和刀刃碰撞了数下,叮叮连声。

两人都远未到气血最充足的壮年,可无论功法还是武艺招式,全都是得自长辈真传。这倏忽间的碰撞自是各展所能。

然而,在情不自禁出了长公主府大门,近距离观战的嘉王世子李崇明看来,越千秋把那一把沉重陌刀舞得虎虎生风,将白不凡连人带马全都笼罩在内,白不凡那白蜡杆子大枪不少时候不是用来拦人,而是用来护马,再加上越千秋步法灵动,一把明明应该刚猛的陌刀不是用来劈砍,而是更多的用来刺挑,柔劲十足,白不凡竟是丝毫占不了上风。

金陵城里世家子弟根本就没有多少习武之人,不应该都是花架子吗?

如果越千秋听见李崇明这话,定然会呸的一声。

屁的花架子!

玄刀堂本就是一群陌刀营老兵建立的,彼此交流的是战阵上最利落的杀人保命招式,尽管严诩这个嫡系传人没上过战场,可一代代去芜存菁传下来的招式,本来就绝非等闲。

眼见要拖到长久战,虽说白不凡放话自己坚持十息就算赢,越千秋却不打算钻这空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陡然之间力贯双臂,最初露面时那锦衣潇洒公子的画风陡然一变,整个人竟是如同当初严诩对战杜白楼一般,双臂就犹如吹气球似的猛然肌肉鼓胀,撑破了衣服。

他刀柄反转,拨开白不凡那枪杆之后,猛地就是雷霆斜劈,那刀光一改之前的小巧灵动,变得大开大阖,赫然是开打以来最最势大力沉的一刀。

一瞬间由柔转刚,白不凡不禁极其不适应。

最让他无法抉择的时,自己和身下坐骑黑云虽说从小在一起,却远未达到最最默契的水平。这一刀他躲得开,黑云却是必定遭殃。想到自己曾经亲眼见证过陌刀之下,铁骑尽碎的一幕,他终究舍不得爱马,竟是连人带枪飞扑而下,试图独自挡住这重重一刀。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呵呵一声笑:“你上当啦!”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不打不相识

越千秋多狡猾?

几下交手之后,发现白不凡不是庸手,自己就算要取胜也得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而且说不定还要付出点小代价,他怎么还会强打?这又不是不共戴天之仇!

因此,在极柔和极刚之间做出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转换,骗了爱马心切的白不凡下马之后,他立时就换了握刀的重心,改重劈为斜挑,以有心算无心,盯着半空中尚未落地的白不凡,瞬间打出了一连串得理不饶人的劈砍快攻。

当他这劈砍连击持续到第八击时,他巧妙避过了白不凡几乎力竭的最后一下反扑,没开封的陌刀终于突破了白不凡的长枪防御,在对方肩膀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

把人给拍得瞬间踉跄后退,差一点儿就单膝跪倒,他就足尖点地疾退了七八步,随即刀柄拄地,笑吟吟地说道:“白公子,承让了。”

总算是站稳了的白不凡脸色非常不好看,使劲咬了咬嘴唇之后,终究还是说不出赖账的话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昂首挺胸地说:“认赌服输,任君处置!”

“哎哟,之前不过是个开玩笑的赌约而已,哪有那么严重!”

越千秋笑着朝王一丁勾了勾手指,把陌刀递了过去让对方拿着又或者说扛着之后,赤手空拳的他便坦坦荡荡地朝白不凡走了过去,随即伸出了右手:“不打不相识,白公子不介意进来喝杯茶交个朋友吧?”

白不凡微微犹豫了一下,想到刚刚那短暂却血脉贲张的一战,自从到了这处处笙歌燕舞却很不习惯的金陵城,一直都觉得浑身不舒服的他,终于有些小小的动心。他本来就是北地成长起来的少年,当下就爽快地伸出手去握住了越千秋那只手。

“好,之前是我看轻了你,你是条英雄好汉,我就交你这个朋友!”

眼见得越千秋自来熟似的勾肩搭背把白不凡拉了回来,李崇明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羡慕嫉妒恨,但很快就掩藏了起来。他迎上前去,正打算奉承二人两句,却不想越千秋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世子殿下,对不住啦,我见猎心喜和白公子打了一场,这会儿浑身酸软,白公子也受了点伤。我要带他去见师娘,否则若是他因为这一时较量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就过意不去了。”越千秋一面说一面使劲捏了捏白不凡的肩膀,这才笑呵呵地说,“所以,我不得不先失陪了。”

白不凡最初还在惊讶,今日竟还有个什么世子殿下适逢其会,就听到越千秋信口开河说自己受了伤。可他正要申辩,肩膀上就被重重捏了一下,他到了嘴边的疑问不禁又吞了回去。他不好意思地冲着李崇明略略躬身算是打了招呼,随即就不由自主被越千秋拖了进去。

李崇明根本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眼睁睁看着越千秋拖走了白不凡。等到门前围观的人意犹未尽地渐渐散去,而白不凡的坐骑也被门房拉走去洗刷照料,他好容易才维持住了那张任何时候都仿佛无所谓似的脸,回到了自己来时的马车上。

一关上车门,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越千秋不把英王李易铭放在眼里,那自然是好事,可越千秋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这就让他没法安心了。这样一个身后势力庞大,却又同时得到皇帝和东阳长公主喜爱的人,他怎么能任由其站在不偏不倚的立场?

进了长公主府,白不凡瞅了一眼手中的白蜡杆子大枪,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松手。让他安心的是,也没有任何人上前提醒他不许带着这样的凶器。直到一路来到二门,见里头有穿红着绿的女子穿梭其间,他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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