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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千般宠》TXT全集下载_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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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吃了一阵,她实在不愿再当动物园里的猴,见大家都已吃完,遂对他说:“我吃好了,走吧!”

“好,咱们去海边吧,散散步!”

穆旻天说话间已经牵起她的手,贺东阳呛红了一张脸跟在后面喊:“我也要去!”

“就你自己去当电灯泡?”林海澄吹胡子瞪眼:“瓦数不够吧,怎么也得加上我们几个啊!”

严轩的眼已然笑成了狐狸,对身旁的安澜说:“一起点亮全世界呗?”

“有病啊你们!我回去了。”

安澜赏给他们一个白眼,自己回了房间。

穆旻天也不搭理他们,领着萧鸣在前面走着。

正是涨潮时分,海浪一波比一波更靠近海岸。天色由深蓝,深紫,即将转为深灰,远处沿岸的灯星星点点地亮起,如梦似幻的,看不真切。

萧鸣专注于海边带密度的美景,并没有发现穆旻天眼里闪烁的光。

两人相对无言地走了一阵,直到看见海边夜市,穆旻天突然拉着她轻巧地一闪,她的长发只来得及向右侧甩了个尾,整个人已被他带进了路边的一条小巷子里。

巷子很窄,为了不被发现,穆旻天扥着萧鸣又往里侧了侧身。

两人站定的位置,是两面山墙间的缝隙。

仅够一人容身。

“你……”

萧鸣背靠着墙,脸贴着他的前胸,呼吸着稀薄的空气,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嘘。”

穆旻天一只手撑着墙,身子又往里贴了贴,示意她噤声。

不远处,海花拍打着海岸,传来阵阵规律的海浪声。

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走近,萧鸣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他胸口上刺绣的那只鹰,觉得自己大概是只离了窝的兔子,下一秒就会被他吞入腹中,饱餐一顿。

“唉,人呢?”

是贺东阳。

萧鸣闭上眼睛,牙关紧紧咬着,后背贴着墙的地方是凉的,前胸贴着他的地方是烫的。

穆旻天不动声色地看着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的几缕长发从额前垂下,鼻头上渗出了晶亮的汗粒。

他的心脏,跳得和她一样响。

“不知道啊,刚还在前面,怎么这一眨眼……”

林海澄附和。

萧鸣睁开眼睛,垂下的手不知该往哪放,脚尖抵着他的脚跟,动弹不得。

穆旻天看出她的窘迫,轻轻将自己的下巴搁在她的脑瓜顶,她的脸便毫无退路的贴上他的喉结,感受他做了个吞咽的动作,喉结跟着上下耸动了一下。

“是不是逛夜市去了?”

严轩问。

他们三人说着,像是在路口站定,四下张望了几下,林海澄想了想,不死心地说:“给老穆打电话!”

萧鸣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好像他和穆旻天是什么早恋的问题少年,摆着如此严丝合缝的姿势,生怕被林海澄们扮演的家长们抓现行。

“我的手机,”他朝她脸上吹气:“在右侧裤兜,你赶紧掏出来,关静音。”

萧鸣顾不上多想,伸手就插入了他的右侧裤兜,在掏出手机之前,不得已在他的大腿上揩了一圈油。

不等她找到关静音的按钮,那边的电话已经打进来,手机嗡嗡嗡地震,并未响铃。

“你!”

萧鸣恼羞成怒,却也只能朝他的喉结瞪眼。

“我忘了!”

穆旻天继续朝她头顶吹气,十分坦诚。

电话兀自震了一会,那几个人大概伴着盲音逐渐走远了。萧鸣长吁出一口气,挣扎着想要从山墙里蹭出来。

“别动。”

她的挣扎对他而言显然是危险的,她还未意识到,摆着这样地姿势,他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萧鸣从他带有警示意味的暗哑嗓音中感觉到了异样,立马像个木头人似得立着,再也不敢多动一下。

突然,毫无预告的,他的吻轻覆上她的额头,鼻尖,再往下……

他停住了。

倒不是他感觉到她的僵硬和紧张,而是他看见了伴随他一路吻下去,萧鸣已然闭起的眼睛。

她的睫毛细密而纤长,在昏暗的灯光下落一层浅浅的影。

他的嘴角向上扬起好看的弧度,等着她睁开眼睛。

萧鸣一双垂在那无处安放的小手已在不知不觉间向上攀附,却在迎上去的一瞬,停了下来。

她疑惑地睁开眼,还未等她看清他眸里的颜色,他的吻已如急风骤雨般落下来,落在她的唇瓣上。

大脑“嗡”得一声炸开了锅,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她就这样被他引着,带着,云端上漂浮了一阵,不知两人是何时分开,怎么因为缺氧而大口喘息,又是如何离开了那面山墙,重新看见了大海。

如此宽广的海呵,居然都不能平复她此刻内心的波澜。

第25章

她跟着他朝夜市走去, 等着他说出从巷子里走出来的第一句话,可他始终沉默不语, 根本不想打破此刻溢满了暧昧的静谧。

“为什么要躲他们?”

最终,还是萧鸣先开口。

最热闹的盛夏时节已过,夜市里摩肩接踵的场面随燥热逝去,不很宽阔的小街上, 稀稀拉拉没什么游客, 显得有些空旷冷清,喧嚣的叫卖一律改为大喇叭里不断地重复:清仓甩卖,十元一件, 一律十元。

还在摆摊的大都是外地人, 等把今年进的货卖完,很快也要卷铺盖走人, 等来年再续。

他们卖得东西,也很少有什么本地货, 大多是从批发市场里成麻袋的批来,借着海边的景物,摇身一变, 成了这片海里的物产和馈赠。

“你想让他们一直跟着?”

穆旻天的眼神扫过那些沙滩玩具, 珍珠贝壳,泳衣泳圈,烤肠椰奶,落在萧鸣的脸上。

“那倒也没有,你可以直接和他们说啊, 为什么要躲起来?”

萧鸣总觉得哪里不对。

“为了吻你。”

穆旻天诚实地回答,口气是那么的理所应当,全无造作。

“……”

萧鸣哪里知道,贺东阳们远远就看见了穆旻天把她拉进巷口,一步三摇地晃过来后,又看到了两人从山墙里折出的颀长的影。

他们三人递了个眼神,打定主意要帮穆旻天一把,于是故意演一出围在那附近大声寻人的戏码,制造紧张气氛,叫嚣着要给穆旻天打电话。

穆旻天心领神会,暗自谢过兄弟们的默契,借这一出独幕剧,终于得偿所愿,心想事成。

夜市越往里,越没什么看头,最后几户连卷帘门都没打开,只在墙根停着几辆共享单车,东倒西歪,落了一层沙土。

“骑吗?”穆旻天指着自行车问她。

“骑呗!”萧鸣眼前一亮,暂且抑住心中激荡的余波,点头答应。

她开车不行,骑车还是很行的。上中学的时候,双手脱把,跳台阶,这些危险动作她都会,要比速度,班里的男孩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挑了两辆还算干净的,穆旻天一把将车提了出来,掸了掸座椅上的灰,说:“还好,就是些沙子。”

萧鸣不介意,她只是看着小,但并不娇气,娇气的女生干不了录音师的活。

沿海修了条健身步道,没有汽车,也没什么行人。

天色已全黑下来,连同大海也变得漆黑一片,借着微弱的路灯,看不清楚海面,只能听见海浪声。

两人的心潮便随着这海浪起伏,哗啦哗啦,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

“咱俩比比?”

穆旻天跨上车说。

“好啊,怎么个比法?”萧鸣欣然应战。

“从这里出发,比谁先到这条健身步道的尽头。”

“没问题。获胜有什么奖励?”

萧鸣的眼闪烁着如同星辰的光,带着期待。

“奖励?”穆旻天想了想说:“谁赢了可以提出一个问题,输了的必须回答。”

“行!”

比赛一开始,就为着各自的尊严和荣誉而战,无关乎性别,奖惩,或是关照。

穆旻天的大长腿蹬一圈,萧鸣得蹬两圈,但她贵在有恒力恒心,她看出来这辆车对穆旻天来说又矮又小,他就像只长颈鹿跨在上面,根本骑不开,而对她来说就正合适,龙头的高矮,车轴的长短,都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她一开始确是落后于他,这差距还在他的发力中逐渐拉大,可她并不十分着急,她调匀了呼吸,将两条腿飞转起来,两只脚像吸了磁石,稳稳地把住脚蹬,她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在这呼气,吸气中逐渐缩小。

海风吹过她长发,一丝丝一缕缕飞快朝后荡漾着,如海里的水草,偶尔几缕擦过她的脸颊,带着毛茸茸氧嘘嘘的触感,随着她微微一侧脸,磨蹭着飞起来。

越往前骑,四周越安静,静得只听得见自行车链条飞转的“哒哒”声、两人的喘气声和不远处的海浪声。

约莫骑了十分钟,他们远远看到了终点,这时,萧鸣憋足了一口气,终于追赶上穆旻天。

两人并驾齐驱一阵,都开始朝向终点做最后的冲刺,两辆自行车的车头开始交替探出半个车身,紧紧咬着,直到最后,在这样的胶着中一齐冲向终点。

自行车并没有立刻停下来,两人放空了腿脚,让车靠着惯性再向前溜一阵,穆旻天在车上喘着气朝萧鸣喊:“平手!咱们可以一人回答对方一个问题。”

萧鸣还处在剧烈运动后的平复中,伸出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说:“谁先问?”

“你吧,女士优先。”

两人跳下了车,开始并肩推着车往回走,海风随着海浪吹来,收着他们身上的汗,又附着上一层黏黏的盐。

“好。”萧鸣想了想说:“问什么都行吗?”

穆旻天回:“当然!”

“你肯定不会生气吗?”

萧鸣不确定地补充,想要个万全的保险才放心。

“不会!你问吧。”

穆旻天摆出一副有问必答,言无不尽的架势。

“三年前发生过什么?”

“……”

穆旻天的沉默使萧鸣有些后悔,她并非有意碰触他的禁忌,只是既然两人决定在一起,就理应毫无保留地向对方敞开心扉,接受他或她的过往,而不应有所隐瞒。

她的后悔不是因为自己的提问,而是因为怕他坚持不答,而动摇自己准备义无反顾投入这段感情的真心。

穆旻天的沉默不是不愿回答,而是不知该从哪开始说起,说到哪里结束。

“要不,我换个问题?”

萧鸣压抑下内心的失落,貌似无可无不可地问。

“我的前女友,在乐队拉小提琴。”

穆旻天没有给她换问题的机会,似是极沉静的,缓缓开口道:“我来文工团的第四个年头,因为团拜会演出认识的。当时我有一个诗朗诵表演,她是小提琴伴奏。”

“因为每天都是我和她单独排练,一个字,一个音符的抠,我们都是对专业精益求精的人,日久生情,演出结束后我们确定了关系。”

“她和我同龄,从音乐学院附中毕业后考入文工团,资历比我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在乐队拉了十年的小提琴。”

“说不出来不怕你笑话,”穆旻天带着自嘲的嗤笑了一声,说:“她是我的初恋。26岁了,我才第一次谈恋爱。我知道单亲家庭的不易,因而对感情格外慎重,如果不是年纪到了,又遇到特别喜欢或合适的,我不会轻言爱情。”

“或许因为初恋的关系,我处处捉襟见肘,想要对她好,又不知该怎么表现,以为这么做就是对她好,却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在她面前,我恨不能把话剧中自己背过的最动听的话说给她听,却总是说错了地方,或根本不是时候。”

萧鸣推着自行车,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想象着他在爱情面前拙笨的样子。

“队里那些弟兄,有认识她比较早的,从侧面了解过她的,都觉得我们不合适,劝我趁早放弃。我不理解,为什么活了26年,当我第一次鼓足勇气去爱一个人的时候,身边全是唱衰,没有祝福。”

穆旻天的目光望着很远的地方,那沿着海岸线的一排黄色路灯,一闪一闪,蜿蜒向前,海岸线的尽头是什么,他并不知道。

他似是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产生了逆反心理,你们不看好没关系,我就要和她好好的,让你们终有一天和我说,是你们错了,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很不幸,群众的眼睛永远是雪亮的,我没能等到他们被打脸,自己便被现实飞快地删了耳光。”

萧鸣不觉凝神屏气,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穆旻天却是云淡风轻地继续着:“乐队里开始有人传她和当时一个副团长的暧昧勾搭,传得有鼻子有眼,队里有人听到后,怕影响我和她的关系,没敢告诉我。”

“所以我成了队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个传言的。几乎文工团都传遍了,只有我不知道。而当我知道的时候,传言已然升级,说她为了乐队的首席之争,已委身于副团长。”

“我相信她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固执地坚信一定是有人为了争首席,背后使坏,造谣中伤。我连问都没问,就开始彻查背后造谣传谣的人。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我便查到了最初传这话的人。”

“谁?”

萧鸣听到这里,不禁插话进来问。

“乐队另一个男小提琴手,和她竞争首席的唯二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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