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比太宰治早来几天的费奥多尔哪怕在丧失记忆的情况下依旧探索到了这个世界的一些事情。他又在得到一些真相后获得了一些记忆,并且在只有部分记忆的前提下立刻猜测出了自己原先所在的世界和现在这个世界的区别,从而拿回了所有记忆。
当然,一些最深层面的,涉及到这个世界整个真相的事情,费奥多尔目前还没有探索出来,否则他也不会待在这里了。
但即使如此,能够在全然失忆,扮演平行世界的『自己』的情况下探索出一些重要的事情又迅速拿回自己的记忆,费奥多尔真的是怪物一般的男人了。
这算是我们的初次见面吧。费奥多尔下意识地想要咬一下指甲,他收回手,笑着说:我是费奥多尔,是你平行世界的未来恋人。
太宰治看了他一眼,说:嗯?然后呢,那个『你』杀了平行世界的我吗?
费奥多尔挑挑眉,似乎对太宰治问出的这个问题而感到兴致勃勃,他说:没,在我那个世界里,『太宰治』是自杀。
这么说着,他像是很遗憾那样叹了口气,抱怨似地说道:真可惜,那个世界的『我』明明一直想让『太宰治』死在他手里的。
费奥多尔眼底下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当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样充满血腥味的话语时,整个人看起来像是立于尸骸之上的死神。
太宰治不带怕的,笑着说:哈哈,真遗憾啊。那个世界的『我』应该在自杀前把『你』的头颅给摘下来的。
他的眼底是一片可怖的漆黑,声音透着漫不经心的杀意。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看上去有些茫然地说道:可那样得话,岂不就是殉情了?
太宰治也想到了这一点,他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说:也是,我才不要和男人殉情。
费奥多尔哈哈地笑了几声,说:如果是太宰君的话,那也未尝不可。
太宰治知道他也就是随口说说,毕竟下一秒费奥多尔又用那种柔和得不可思议,如同悲悯世人的圣子般的神情说道:但我还是非常渴望能够亲手将你开膛破肚。
他似怜爱般地注视着太宰治,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会亲自救赎你,使你得到解脱的。
费奥多尔是个不可思议的男人,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露出的每个神情都像是在教堂里朗诵圣经一样,仿佛他就是那怜悯世人、准备救赎世人的神祗。
但他可不是神。在太宰治眼里,对方就只是一个像自己一样腐烂得彻彻底底的家伙。
要不然现在这副身躯也不会那么渴望着费奥多尔,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
然而,就在太宰治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小巷子旁的空地上忽地出现了波动!太宰治和费奥多尔两人下意识地看过去,发现那里凭空出现了一个男人。
出现在那里的是如同雪鹤一般的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衣,拥有一头白色的头发和金色的眼睛,美丽得不像是凡人。
哎呀,感受到你的不对劲,那边的长谷部可是急得恨不得立刻赶过来。没办法,只能由我过来看一会儿了。名为鹤丸国永的刀剑笑嘻嘻地说道。
当太宰治遇到费奥多尔的时候,灵魂的战栗直接影响到了本丸里与他签订了契约的刀剑们。
压切长谷部恨不得立刻拔腿赶来,还是本丸的其他刀剑们拦下他,对他说主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要是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你突然凭空出现不得给主人添麻烦?更何况你还信不过那个人吗?
那可是能够将他们这群原暗堕刀剑的黑暗情绪全都吞噬掉的邪神。
压切长谷部这才作罢。但实际上众刀剑们也很担心自己的主君,正襟危坐地等着太宰治那边传来的波动平缓下来时才松了口气。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边正在逗小短刀的鹤丸国永忽地被五虎退的一只老虎给咬了一口,猛地吓了一跳,不小心撞到一旁的时空传送装置,然后就凭空出现在这里了。
一点也不心虚甚至还说自己是主动过来的鹤丸国永笑嘻嘻地挥挥手,说:需要我做什么吗?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鹤丸国永也是牢记自己作为刀的使命,纵使美丽却依旧难掩刀锋的刀剑轻轻一跃便如同鹤一般站在太宰治的身前,挡在他和费奥多尔之间,他笑着对自己的主人说道:只要是你的吩咐,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砍的。
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太宰治说道。
鹤丸国永有些惊讶,毕竟他能够看出对面的费奥多尔不是什么好人当然,刀剑本身也没有什么善恶观。但鹤丸国永又不是缺心眼儿,费奥多尔身上那种浓重的死亡气息他看不出来才怪。
太宰治没有多解释什么,他只是看了费奥多尔一眼,似笑非笑地做出了一个口型。
『我们下次见。』
之后太宰治便与鹤丸国永一同转身离去。
望着太宰治离去的背影,依旧站在小巷子里的费奥多尔眨了眨眼,忽地笑了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获得的那份平行世界的记忆。
···
听到太宰治死讯的时候,哪怕是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刻的费奥多尔也不由得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费佳?旁边传来了担忧的声音。
费奥多尔摇摇头,挥开了其他人,自己独自走向了放着太宰治尸体的地方。
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时期就和费奥多尔搭上了线,后面更是直接叛逃了港口黑手党加入了天人五衰。
他对毁灭世界或拯救世界之类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他只是...太无聊了,所以也跟着这大帮子疯子混,把整个世界给搅得天翻地覆。
但太宰治还是死了,或许是因为在他眼里,将整个世界玩弄于鼓掌间也是件很无趣的事情。
太宰治没死多久,其他人也没碰过他的尸体。因此费奥多尔走过去时就能够看见太宰治正躺在一片血泊里,双手交握放于腹前,脸上的表情平静得近乎安宁。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衣,让他看起来不像是躺在血泊里,而像是躺在玫瑰堆里。
除了面色苍白了些外,太宰治看上去就像只是睡着了那样。
费奥多尔蹲在他的身旁,沉默了半会儿,低下身来,将自己的耳朵贴向太宰治的胸口处。
没有声音。
果然没心跳了。
费奥多尔又伸出自己苍白瘦削的手,没半点客气地掰开了太宰治的嘴,用手指搅弄着他内里的口腔。
手指摸过鲜红的舌头和坚硬雪白的牙齿都没有摸到异物,果然里面也没有藏着药。
看来这一次并不是以往玩的假死游戏,而是真正的死亡。
费奥多尔这么想到。他冷静得可怕,这种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漠了。毕竟太宰治是他的恋人,在恋人死去之后,他竟然能够若无其事地蹲在恋人的尸体旁想着这次是真的死了。
可真要说起来,他们也不是恋人,只是其他人觉得他们是恋人而已。但也没有几个不是恋人关系的会像是太宰治和费奥多尔那样吧?他们总是待在一块互怼,又经常在冬天寒冷时缩在一起裹棉被,甚至还会不顾旁人,几乎是贴着那样亲密地说话。
偶尔心血来潮时,两个人也会接吻。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都不会闭上眼睛,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两人一边接吻,一边用那种平静到可怕的暗色眼睛注视着对方。
当然,这两个人都在嘴里含了毒倘若是外人知道了,恐怕会惊愕地大骂一句神经病!,而这两个家伙也的确是疯子中的疯子,在明知对方嘴里含了毒,自己嘴里也含了毒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够若无其事地亲吻彼此。
虽然两个人都预先推测出对方会下的毒并且提前备好了解药就是了。
真真是两个疯子,疯子和疯子谈起恋爱来也会让旁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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