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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装倾倒众生[快穿]》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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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管安心坐着。”甄未凉颠了下锅,香气慢慢渗透出来,“你多日未心神不宁,又未好好吃饭,身子已经被掏空了。你只管歇着,万事有我。”

刘娘子眨了眨眼睛,大而清澈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她连忙转身掩盖,走进了卧房,低低啜泣起来。

她如今无父无母,举目无亲,身子也脏了,怎还有脸苟活?

但她就是不愿死。无数次,她已经把布料吊上房梁,已经在河边彷徨半晌,但她就是没有将头伸入其中、抑或纵身一跃的勇气。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莫非是前世作孽,今生偿还?

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凭什么要沦落到这么一个下场?即便是她上辈子做了孽,为什么今生的偿还方式,是别人对自己作孽?冤冤相报何时了,她的爹娘又做错了什么?

她不知道甄未凉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她不甘心。

不甘心如此草草丧命,不甘心父母含冤泉下,不甘心仇人逍遥法外,更不甘心……

更不甘心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做不了就步入黄泉。

然而,自那一次夜里她拿了菜刀却没能杀死枕边宿敌,她就失去了挣扎的可能。如果能手刃他们,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善信,”温和平静的声音传入耳中,骤然打断了她的自怨自艾,“饭做好了,来吃吧。”

这么快?刘娘子连忙应了一声,向那边走去。

她不知道,趁她不在,甄未凉用了点法术。做饭怎么也得要些时间,刘娘子身体太弱,得尽快进食。

“多谢道长。”

“别客套了,多吃点。”

将一碗米饭塞进她手中,甄未凉自己也低头扒饭。他对自己的手艺还是挺满意的,也就假装没看见刘娘子脸上残留的泪痕。

饭菜一入口,刘娘子不由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由加快了进食的速度。甄未凉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去看给刘娘子煮的药。

安静地吃完了饭,刘娘子起身收拾碗筷,却被闻声走来的甄未凉按住了手:“不急,先喝药。”

他手中的药碗散发着古怪的气味,刘娘子却没有犹豫,接过药碗仰起脖子一饮而下。甄未凉递过几颗蜜饯,刘娘子又惊讶又赧然地接过,连忙塞进嘴里。

“你原本叫什么?”甄未凉边收拾碗筷边问,“既然已经和刘家没关系了,总不好再叫娘子。”

刘娘子愣了愣,低声道:“奴家本名徐婉婉。”

“婉婉,好名字。”甄未凉托起碗筷去洗碗,“善信无须担心,只管把身子养好。不出十日,自有分晓。”

看着活神仙在灶台边洗碗,徐婉婉颇有些手足无措。甄未凉抬头见她就在不远处傻站着,抬起湿乎乎的手打了个响指,她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叠点心和一杯茶水:“慢慢吃,等我一会。”

徐婉婉摸了摸鼓鼓的小腹,颇有些哭笑不得。

甄未凉洗着碗,总觉得哪里不对。

嗯?

他怎么突然觉得自己男友力十足?

男友力十足的女装大佬沉吟了一会儿,决定忽略这点违和。

既然决定帮人自然要帮到底。甄未凉放下干净的碗筷,向徐婉婉伸出手:“走,饭后消食。”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柄拂尘,轻轻一挥,道袍又上了身。徐婉婉怯怯地抬头看了他,飞快地低下头,站起身,扶住了甄未凉的手。

于是,两个姑娘(?)手挽着手招摇过市。

甄未凉:好像有哪里不对?

算了,反正这辈子还有个“阿凉”在,姑娘就姑娘吧。

正在山村捣药的阿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想啊。你那点神力都已经把“阿凉”的凡体变成了神体,怎么不顺便把性别改造了呢?

感觉到无数投来的视线,徐婉婉怯怯地看向若无所察的甄未凉,低声道:“奴家……奴家还是回去吧。”

“急什么。”甄未凉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县衙,“我说了,你的冤屈,自会有人来清洗。”

言毕,他松开了徐婉婉的手,冲她安抚一笑,而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县衙。

徐婉婉下意识地上前了两步,忆起甄未凉那个满怀自信的笑,又犹疑着停了下来。

甄未凉大步走入衙门,一路不时有人试图阻挠,却被他广袖一番掀开数尺。甄未凉大踏步上前,立在县太爷宝座边,飒然回身,道:“把秦榭叫出来。”

秦榭,就是本县的县太爷。

有县吏试图上前,却被甄未凉拂尘一挥远远摔倒。余光看见有人跑开,他施施然挥了下拂尘。

治下发生这等事,亲生儿子涉入其中,这里的县令是怎么当的?

甄未凉安静地扫视一圈,忽然听到脚步声,转头一看,秦榭已经疾步跑了出来。

甄未凉立于高处、仙风道骨,秦榭疾步奔来、衣冠稍乱。甄未凉视线掠过,秦榭呼吸一滞,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堂、堂上何人,缘何要见本官?”

甄未凉眨了下眼睛,略微上挑以致颇显妖冶的双眸微微眯起:“秦县令为官多日,自己治下除了何等不平之事,竟毫无所察?”

“道长这是何意?”秦榭见是个女道士,又颇为年轻,不由心生轻视,“本官为官清明,有目共睹,道长何必如此污本官清名?”

“清名?”甄未凉嗤笑一声,拂尘一挥,道,“你那儿子所作所为,秦县令当真一无所知?”

秦榭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暗暗盘算着要杀徐婉婉灭口,口上道:“犬子虽不才,却也略知法理,自不会做逾矩之事。”

甄未凉扬唇。视线越过秦榭,看向他身后。秦榭转身,不由皱眉。

他的长子秦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

看到秦喜出现,躲在门口人群中围观的徐婉婉不由瑟缩了一下。甄未凉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掠过她,不由冷冷一笑。

“昔有凤仙郡郡侯因不敬玉帝招得天谴,凤仙郡三年无雨。”这本是《西游记》中的情节,这个世界倒也有,只不过最后终结了惨相的并非唐僧师徒,而是三年期满,“此地县令无德,以干旱为天谴不免刑过其实。既如此,贫道便赐你们秦氏一脉三代贫贱,刘家一脉三十年苦难。”

甄未凉本不想祸三代,但他买东西时顺便打探了一下,发现这秦家、刘家都不太是东西,秦榭秦喜父子不提,秦喜的儿子年纪虽小,手里却已有了人命。刘家倒还好一些,甄未凉查了下,害了徐家一家的刘蕃,也就是徐婉婉前夫还剩三十年寿命,那就三十年得了。

秦榭见门外挤了一大帮人,自觉面子上挂不去,怒道:“你这妖道无故咒骂本官,妖言惑众,着实可恨!左右给我拿下!”

见兵吏犹犹豫豫地上前,甄未凉一声轻笑,移步下堂。微风徐徐,道袍微扬,一时缥缈无踪。

见那妖道转眼便不见了踪影,秦榭气得大骂左右,转头便骂起门口围观的民众。见没热闹可看,众人正要散去,便见一匹飞马前来,原来是州官来信。再一听信里内容,秦榭竟真的被卸了官职,旋即又上了枷锁。

民众面面相觑,已知方才是见了活神仙。秦榭悔不当初,跪地向天行礼,大呼活神仙绕我一命。

他确实死不了。要他命何其容易。甄未凉不过了改了他命数罢了。

他是神,改几个凡人命数,只要和上边打个招呼便是了。

而徐婉婉怔怔地看着秦榭被押解而去,随即便听到一声巨响,连忙打听,居然是刘家房屋好端端便塌陷了。刘家不少人受了伤,而伤得最重的就是刘蕃。

徐婉婉呆立片刻,忽然想起什么,连忙转身向家中跑去。

甄未凉果然在。他已经把唬人的道袍换了下来,一身粗布衣服斟茶喝。见她进屋,他一挥手把门关上,解释道:“之前有人见过你我二人一起。此事之后,定会有人四下寻我。我再与你说几句话便走。”

徐婉婉要跪,膝盖一弯就被甄未凉扶了起来。他轻描淡写道:“不必多礼。你若还是出不了胸口恶气,我会安排你在仇敌受尽苦难后亲手将其诛杀。”

“够了……真的够了。”徐婉婉的眼泪夺眶而出,“他们能得到报应,奴家已经心满意足。”

还真容易满足……真是傻孩子。甄未凉不由轻叹着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阿凉在山村里创业的时候凉凉在山里宅,阿凉在山村里一无所知地救三个道士的时候凉凉在山里悼念小妖,阿凉在山村里准备后续事务的时候凉凉在外面撩妹……

我总觉得阿凉有点惨。

☆、他是山中人(十)

“他们的苦日子还在后头,”甄未凉道,“秦家全部家产查抄,举家流放至荒漠,日后有的是苦头吃。刘家就刘蕃这一个儿子,双腿残疾、不能人道,只在外边娼/妓处有一个私生子。他父母年事已高,刘蕃先前又树敌无数,加上那妓子性格泼辣,日后免不了被人磋磨。他剩下这三十年必然坎坷不断,至于究竟苦到何等地步,还得看你心意。你其他那些仇人也被我削了气运,日子必定越过越难。”

他又顿了顿,道:“至于你自己,日后如何,便不必贫道多言了。”

确实不必甄未凉多言。

徐婉婉本就心怀不甘,如今冤仇得雪,只剩下了一件劳心之事:贞洁与名声。她不贞不洁,虽被刘蕃赶出了家门,名上却未与他和离,又与县中不少男子有过肌肤之亲。但如今,她得了“活神仙”相助,邻里必然不敢明面上谈论她的事。

唯一困难的就是心里那个坎儿。但有了甄未凉的帮助,她定然还想活着看完仇人的下场,确实不必担心。

“不过,刘家那边,”甄未凉看出她心思,补充道,“他们日后过什么日子,还得由你决定。你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和离,还能让你从他们手中夺走大部分钱财。若是不和离,我也可以助你夺得家产,慢慢磋磨他们。若是你有其他心仪的男子,我也会助你嫁人。一切但由你心意。”

徐婉婉愣住了。

她本以为这辈子最多不过蹉跎,却未曾想到,峰回路转,她竟得了这样一位神通广大的活神仙相助,不但报了仇,连日后也替她规划妥当。

沉默了片刻,她再次下跪——这一次,甄未凉没有阻拦她——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自行站起身,决然道:“我只想过我的日子。我确实想好好看看他们的下场,但既然他们已经注定一生潦倒,我也没有非要看下去的必要。这个地方已经留不得了,我只愿离开此处,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这倒是出乎甄未凉的意料。他不由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徐婉婉一番,点头赞叹道:“你能这么想,实在是再好不过。”

就他看来,徐婉婉最好的路自然是离开。过去的事不是她的错,但那些人、那些事不会凭空消失,只要她还在这里,总会有些异样的目光和异样的声音。再坚强的人也无法视而不见。但是,他本以为徐婉婉毕竟是古代人,她的祖祖辈辈生活于此、埋葬于此,实在难以放下一切决然离去。

他没有帮错人。

他欣慰点头,看了看天色,道:“我在此处停留得够久了,且在此休息一晚,明日离去。待下一任县令就职,你自然会得到一纸和离书及相应补偿,到时,你自可拿着大笔银两离开此地。”

徐婉婉愣了愣,道:“道长不多住些日子吗?奴家还没有给您谢礼……”

“不必了,”甄未凉洒然一笑,“我本世外之人,无须钱财傍身。出手助你,不过是一时看不过眼罢了。你若有心,只管一生行善积德,便算是回报了。”

徐婉婉连忙道谢,当晚仔仔细细做了顿饭请甄未凉用,饭前还一再确认甄未凉有无忌口。道士分多个教派,确实有对某些事物忌口的,但甄未凉并非真道士,自然没有所谓。当晚大吃了一顿,徐婉婉出门买食物还被人围观盘问了半晌,更有大胆的人探头探脑偷看甄未凉这个仙风道骨的“道姑”,引得徐婉婉尴尬非常,只好紧闭门窗。

甄未凉上辈子还是明星,对被人围观倒没什么所谓,徐婉婉却无法忍受。好在晚饭吃得开心,二人洗漱后欣然告别,各自回房休息。

等徐婉婉第二天醒来去看,床铺整整齐齐,甄未凉已经不见了踪影。

若不是桌上放着的药方以及修炼秘籍,她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一个美梦。她翻看了一番,药方是医治她的脏病的,秘籍则是简单的防身手段,并不难学,足以让她在路途中自保。

然而没几天,新任县令到任,很快打听了当地民情,主动帮着徐婉婉与刘蕃和离。刘蕃废了一双腿,无力挣扎,只得一顿乱骂。然而没几天,县令开始审理他害徐家家破人亡的案子。新任县令是个好人,判案期间对徐婉婉万分疼惜,暗暗用各种关系帮着把刘家家产倒腾给徐婉婉。

可惜因种种原因,最后刘蕃也没被判刑,打了几棍完事。但家产流失、双腿被废,外边又有婆娘带着私生子闹事,可谓是一片狼藉。而他的霉运并未终结,此后三十年人生,三天两头遭遇事端,一辈子过得颇为狼狈,到死也没能瞑目。

而徐婉婉拿了大笔银钱,眼看不少地痞无赖凑了过来,当即收拾了东西离家漂泊。她一辈子未嫁人,但走南闯北,竟也涨了不少见识。甄未凉离开时留下的药方里掺杂了洗骨伐髓的成分,使她本就不差的资质更上一层楼。她路上居然还读了不少书,甚至写得一手好文章。到老回乡后,她索性将一生见闻撰写成书。此书广为流传,引得不少女子心向往之,对后世也产生了极大影响。

而她书中提及的那位恩人道姑,更是经受了后人多番揣测。甚至有人猜测王母乃至玄女,但很可惜,他们猜测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甄未凉这个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神根本在人类典籍中没有丝毫记载。

非要说的话,他大概算是无数土地神中的头一号。

……

甄未凉本就是顺手行善,并未花费太多心思。离开了徐家,他换回粗布衣物,继续以男子形态四下游走。

事实上各个地方都有土地神或山神,但大多修为低微,根本察觉不到甄未凉的到来。甄未凉琢磨着自己估计就是作弊强塞进来的一个神明,居然在神中地位不低,但压根没多少人知道。

毕竟其他土地神,地位实在低得惨不忍睹。

甄未凉如此想着,慢悠悠地走进了酒楼。

这家酒楼的酒不错,这可是隔壁山神极力推荐的。他修为算是不错了,有事没事就喜欢在附近的酒楼喝酒,对附近这一带哪家酒好哪家肉好哪家米不好如数家珍。

甄未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由满意地眯起了双眼。确实不错。

吃够了下楼,正要付钱,小二笑道:“客官不用了,已经有人替您付过了?”

“付过了?谁?”

“是山老爷,我们这儿的熟客。”

山老爷?

甄未凉不由看向门外不远处的那座山,摇头浅笑。

山神的钱财哪来的?他们道行有限,需要慢慢修炼,对香火颇为看重,也没什么挣钱的门路。这里的山神还能靠显灵挣些银两,其他那些连供奉都没有的山神、土地神,穷酸得连衣服都是破的。

此地山神颇为阔绰,甄未凉也就却之不恭了。

本来各地神明都是各自为政,上面都不太管,可以说就是野生的。和甄未凉没什么关系,他自然懒得多管闲事。

他于是点了点头,往外走去。

他已经游历了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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