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请问您需要什么,这是当季的菜单。草薙放下薄薄一本镀金字体的菜单,尽量亲切地为他们点出高人气的产品。他前倾身体,询问他们,如果需要情侣套餐,圣夜特餐可以打八折喔。
我、我梳着双马尾的眼镜娘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差点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她的手指绞着衣角,绯红的脸颊已经昭示了她的心思,我和绫小路同学,不是情侣
不用看都知道你暗恋他啊。草薙在心底叹了口气,被称作绫小路的男伴冷静地点了点头:是的,这是误会,我和佐仓同学并非情侣。
他的态度与好懂的佐仓完全不同,草薙不觉得鸣叫佐仓的少女选择他是件好事,换言之等同于浪费感情。他压低自己的声音,沮丧地赔礼道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了,真的非常失礼!我会准备好赔罪的甜品的!
这倒不必
绫小路的点单是拿铁咖啡,佐仓的则是漂浮汽水冰激凌。不知为何,绫小路那双莫名锐利的眼眸始终停留在草薙的身上,想必假装草食系应对可怜的女高中生实在是有些困扰,草薙对佐仓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多帮她准备两块曲奇好了。
他下定决心。
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些奇特呢。安室透趴在柜台上,食指轻弹着光滑的桌面,我仿佛看到了即将跳进陷阱里的兔子,嗯,大概是男人的直觉。
这台词有些奇怪吧,前辈。草薙端着餐盘路过,忍不住道,难道不应该说是侦探的直觉?
不是前辈,是安室。我总感觉阿恭你只是假装很尊敬我啊?
草薙慌忙地摇了摇头。
他给这对不相配的客人送去餐点和附赠的圣诞糖果,出神地望着玻璃外的街道。还没有冷到会下雪的程度,因此还是少了圣夜的气息,街上的行人也很少有落单的。草薙的目光在对面建筑物的夹缝里来回逡巡,敏锐地捕捉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黑色影子。
咦?
他对比琴酒和那身黑衣的相似度,嗯颜色差不多,身高似乎很像,帽子因为隔太远看不清。他愣了一下,杀手为什么会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不对,记得他和自家小弟出门也是开一辆车,从来不换车牌号。下次要不要提醒他啊。
安室前辈!草薙从衣架上抓起大衣,问道,我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有买这周的JUMP,去一趟对面的报刊亭好吗?
安室透摆出一副无话可说的表情:你的借口真的很差欸,去吧,我一个人应付得来该不会是你之前提到的心上人来了吧?
连朋友都算不上,突然被提升到心上人的高度了,黑泽先生。
草薙略感好笑,谢过安室,推开门扉跑了出去。和琴酒有几分相似的影子虚晃一下,遁入了拐角的阴影里。
高喊琴酒的名字似乎不妥,但草薙也已经忘记了他的假名是什么,只好快步追上他,反正不害怕被爆头,草薙干脆伸手去拍他的肩膀,黑泽他话音未落,突然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手指已经拽住了对方的满头银发。
然后极其狼狈地摔倒在地。
一柄寒光闪闪的刀顶着他的脖颈,银发的男人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瞪视着他。
草薙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第3章 剑客
现在道歉已经来不及了吧。
草薙恭认命地想,如果男人愿意砍他几次泄愤的话,无论切成什么形状他都奉陪。但是对方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草薙十分清楚,正因为对方是优秀的剑客,才能够自如地控制手上的利器堪堪威胁到别人的性命,却不伤害一丝一毫。
发丝的触感还遗留在掌心,草薙恭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比较正常嗯,他为什么要找理由,只是个误会而已嘛。
仔细观察的话,剑客的容貌相当端正,看不出日本人的影子,但他的日语毫无口音,念得相当不错。加之李舜生的先例,草薙恭几乎有一瞬间开始怀疑日文其实是通用语言了。他迎着男人带刺的目光,心虚地移开视线:抱歉,我我朋友和你长得有点像,我会负起责任向您推荐最好的接发医院的。
剑客揪着他衣领的力气更大了些。
斯贝尔比·斯库瓦罗的心情可以说是差到了极点。
因为彭格列回到了日本,巴利安也出于日本有异能者组织干涉,不清楚敌人从何处袭击的考量,在日本进行最近的工作汇报。已经成为一名优秀首领的沢田纲吉仍然保持着曾经的习惯,只居住在普通的公寓中,甚至还和邻居关系不错。
斯库瓦罗从后勤部取得的地图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上面标注的地址已经拆迁,白跑一趟的斯库瓦罗对于这南辕北辙的两条路异常暴躁,而且他并没有及时拿到正确的那份。谁知现在冒出来个一把拽住他头发的普通路人。
没有人敢碰剑帝的头发。
他的脑海中瞬间倒是产生了许多念头,譬如敌袭、彭格列的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万万没想到袭击的方式如此清奇至少他从来没有碰到过哪个对手会这么做的。
比以前更稳重的斯库瓦罗没有第一时间就斩掉无礼之徒的脑袋,他回头的时候更气了,正因为对方是普通人,所以他不能随意处置。
等等,已经亮出刀了,现在斯库瓦罗苦恼地皱起眉毛,他应该怎么解释这个东西啊。
喂,小鬼。他口气不善地将草薙扯得更近了些,剑尖紧贴着对方的皮肤,像你这么没礼貌的家伙,下次见到我一定会砍了你,明白吗?不准把这件事说出去。
潜台词是说出也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草薙歪了歪头,比起被威胁本身,他对这把开刃的剑反倒更感兴趣。他的手指好奇地触碰冰冷的锐面,不愧是削铁如泥的兵器,他很快看到食指表面多出一道狭长的纤细伤口。
斯库瓦罗瞪着他:混蛋,别乱碰。
他扫兴地收回自己的刀,觉得某种意义上眼前的青年简直不可理喻。不用说他的那张表情毫无变化的脸令人火大,不管是道歉还是普通的对话里,斯库瓦罗都没有感受到什么诚意,他把这归结到现代日本小鬼的教养问题上。
像这样好奇心远大过对性命担忧的类型,斯库瓦罗自认似乎无法对付,有那么几秒钟,他甚至更希望刚才是敌人的袭击。
草薙恭自从发觉自己的异常体质后,就没有再生长过,五年前的模样同现在一般无二。好在从小学时他的身高比常人多出一截,避免了容颜不变的同时还是个矮子的残念结局,但仅仅一米七二在斯库瓦罗面前完全不具有压迫力。
抱歉。草薙诚心诚意地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外面很冷,您看起来像是因为什么事情困扰如果方便的话,您愿意来我们店里坐会儿吗?
他凑上去指了指斯库瓦罗手中那张轻薄的纸张:您手上的地图已经是一年半以前的版本啦,新议员上任后,很多建筑区都移动了位置。您大概有段时间没回日本了。
草薙眨了眨眼睛,期待地看着对方。斯库瓦罗恼火地嘁了一声,摆了摆手,不需要。
那您稍等一下,和我去取最新的地图吧?您要去哪里呢?
斯库瓦罗:不需要。
但是您想去的,唔,我看看,名叫绿荫庄的公寓楼,已经被拆迁到其他町了。我可以给您指路啊。
草薙完全不顾他的感受,换了个位置,指着被圈出的部分。斯库瓦罗觉得自己的头发都快纠结到缠成一团了,他摸出新配的手机,瞟了一眼通讯录里毫无音讯的后勤部,决心把他们全部斩掉。
给我记住了,小鬼!
他恶狠狠地说。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