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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说冷，把唐棠搂着当取暖的，还嫌不够。唐棠翻箱倒柜把他的常备药找出来，零零散散一大堆；再看看他乱七八糟的屋子和书桌上堆的书纸笔，才知道他这日子过得多混乱。

“你说说你，”唐棠往他脑门上轻轻戳了一下，“你一个人怎么活啊？”

蒋垚抱着他的腰，在他肚子上蹭了蹭。

所幸年轻人身体底子好，病来得快去得也快，再睁开眼睛就觉得是头疼，还以为是宿醉的后果，起身还有点头晕。

唐棠在厨房忙活，简简单单给他熬了锅粥，很同甘共苦的跟他一块儿喝。

“为什么吃这个啊。”蒋垚按着太阳穴，踢踏着拖鞋坐到餐桌边，有点嫌弃地搅着碗里的白粥。

“你昨天晚上发烧烧到脑子都傻缺了，还想吃什么啊！”唐棠单手叉腰，把自己的一碗砸在桌子上。蒋垚看他裹着围裙还气鼓鼓的样子，突然就笑出来了。

唐棠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抬胳膊用袖子擦半天，也不知是自己红的还是太用力蹭红的。

“没，就……看着你好笑。”蒋垚把没什么味道的粥喝了两口，眉头一皱，一脸委屈地推给唐棠。

唐棠很大度的去给他添了半勺白糖。

蒋垚：“……”

唐棠低着头看他把勺儿在碗里搅了半天，犹豫了一下：“那什么，我昨天不该那样说……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蒋垚突然想起来昨天的事儿又郁闷了，“我想你留着我，不然我会觉得我在你心里没那么重要。”

陈家垣话太可怕了，越说越害怕，可能是本来就让人有机可乘：“你说我俩又是异地……”

唐棠伸手过来把他手握住了：“我就……怕你为难嘛，他是你同学，我给你拦着我又怕别人乱想……”

“你怕什么乱想？当初你直播出柜的时候你怎么不怕别人乱想？这儿是哪儿啊，我会担心这种在别人眼里习以为常的事儿吗？”蒋垚这会儿难受又难过，头疼到暴躁，不自觉就把音量调高了。

“你先冷静一下……”

“你吃亏了啊！你让我怎么冷静！”蒋垚可委屈了，“你让我跟人家交朋友，然后人家他妈的看上我了，还让我搞他，还他奶奶的亲我！”

蒋垚哀嚎着抱怨，像是在说“我的清白都被人玷污了”一样，虽然现在好像确实是这样。

唐棠愣了一下，更后悔当初当他跟着一块儿去了。

“他还骂你！他说你没胸没屁股……呸本来也不该有……哎呀管他说什么，听着怪恶心的我也不乐意说。”蒋垚气死了，勺子快把碗底桶个洞。

“妈的……欺骗老子感情和时间……”蒋垚一个人在那儿骂得开心，无知无觉地就把那碗加了糖也没变化的粥给喝进去了。

“算了，我俩互相都对不起了，扯平了。”他最后这样说服了自己，“我俩别吵架，不利于关系正常发展。”

唐棠都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不知道是该自责还是埋怨蒋垚，又或者是帮他骂那个人。现在听见蒋垚这么下结论，下意识点了点头：“好。”

蒋垚满意了，端着俩人的空碗去厨房再盛了一份，然后偷偷往自己碗里加了足量的糖。

“我下午要回趟学校，”蒋垚把粥喝完了，“手艺不错……你要不要一块儿？我就去给我的导师送点材料，到时候我带你参观一下。”

“好！”吃饱喝足的唐棠让蒋垚去洗碗，也不说什么虐待病人了，反正自己做的饭，他来洗碗，分工明确，“你是不是圣诞节要放假啊？”

“嗯。”蒋垚回头看他，“你有什么安排么？我先说好，不逛街，不准推我。”

唐棠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一想起来就开始爆笑：“你这么记仇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蒋垚回屋把衣服换了，再把要用的材料装进书包里。他看了看唐棠的衣服，觉得不妥，怕他冷到了，又去衣柜里给他翻了件厚衣服。

“你的衣服太大了我穿不了。”唐棠低着头系拉链，稍微有点抱怨。

“穿着，外面冷。”

“那也比你知道度，”唐棠皱了皱眉头准备说他，“喝多了就脑子不清醒撒酒疯是吧？衣服不穿伞不打，淋雪这么洒脱？非主流？”

“行行行我错了，你看我这不好好穿着呢嘛。”蒋垚勾过唐棠的后颈，俩人互相搀着出了门。

今天天气好，没下雪，居然还有太阳。昨天下了满地的雪被人铲到路边，空出了可供人和车行的道。蒋垚打算跟唐棠一块儿走过去，反正也不赶时间。他一路跟唐棠介绍着什么，再把电话里来不及讲的给讲了。那么远的路居然就走完了，几分钟的短暂分离还让蒋垚恋恋不舍，叮嘱了半天“我就去几分钟你要在这儿等我”。

唐棠笑着点点头，半是欣喜半是苦楚，他是得有多怕这是个梦啊。

那他就站在树底下晒太阳，暖烘烘的，身上大一码的衣服让他周身都是蒋垚的味道。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打破沉寂，他接了起来，是室友。

“老幺你这两天在那边玩得开心不？”

“还行吧，有点冷。”唐棠低着头踢踢脚下的小石头。

“诶你不是去找你对象的吗？找到没？”

“啊，见到了，快乐everyday。”

“靠，你在那儿跟你女朋友卿卿我我，我们几个在这儿帮你答到今天还被抓了！”他室友委屈死了，唐棠笑了半天：“我回去请你们吃饭。”

唐棠还聊得开心，头一抬，看见远远有两个人拉拉扯扯。其中一人身形眼熟，是他男朋友。

“Bernie……Bernie你听我说，我昨天真的是喝多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我喜欢你是真的……”

“你有事儿么？”唐棠过来就听见这人在这儿当众勾引自己男朋友。叫什么来着？陈……文森特？算了爱谁谁。

唐棠很自然的把手挽在蒋垚胳膊上，不显得过分亲昵到娘，也能很好的说明他俩的关系。陈家垣看见他俩这样愣了一下，蒋垚适时回应：“正式介绍一下，这我男朋友唐棠，你也可以叫他Joshua。”

陈家垣也不好意思在正宫面前撒泼不要脸地表白，点了点头：“你……你好。”

唐棠才懒得给他脸，微微一笑：“希望你以后能尽一下作为一个朋友的本分，或者离我男朋友远一点。”

然后俩人就这么挽着手走掉了。

“说实话我还是不想跟他当朋友了，你又卖我。”

“啊，有吗？”

“就……尴尬吧……”蒋垚想了想怎么说，立马被唐棠反驳了：“得了吧你，当初赵玲珑那事儿你怎么不尴尬。”

“尴尬啊！当然尴尬，你当我没有一颗敏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