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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晃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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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似明时暗的面孔起伏着,辗轧她,在她快要溺亡之际,抓住她的手攀在他肩膀上。

野蛮,狂狼,撕碎平日里无波无澜冷静沉肃的表象。

温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第二天醒来,身体余韵还在,每一寸筋骨都淋漓麻痹。

她光裸趴在男人怀里,猛烈阳光从窗帘缝里打在她脸上。

温度一下子唤醒她,也将她从昨日疯癫中唤醒。

身上黏腻,遍布青黑指痕。

胸前明显的牙印仿佛还在滚烫。

疯狂过后是空虚,温素心中难免瑟瑟。

七年沉默阴郁都忍过来了,却在对他无望的感情里一败涂地。

男人还在睡,温素拾起地上绞缠在一起的衣服,走进厨房。

幸福家园这样的老小区,算是动物在城市存留的生存之地,窗外叫不出名字的鸟啾啾飞过。

温素体会到新的麻木,活着,就挺好。

早餐是鲜肉烧麦,蒸饺,油条,豆浆。

都是她亲手做的。

端出来,男人正好洗漱完,看见烧麦一挑眉,“你做的?”

温素点头。

她脖子青乌层层叠叠,每一枚大小都和谢琛的牙齿契合。

他第一次见她,就想到鹤。

昨夜她混乱伸长的脖颈,纤细,不合他一掌。

他失控吻上去,先是瑟缩,后有筋管拉伸的伸缩。

弧度惊人的曼妙曲线贴着他的胸膛,勾缠着他的狼性,令他侵占,任他掠夺。

谢琛移开视线,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味道对了。

这时玄关响起开门声,管平进来大包小包拎了满手,一抬头就看桌子上早餐已经有了。

他讪讪一笑,“是我送迟了。”

温素扫了一眼客厅挂钟,七点过一刻,他没送迟,甚至还早了。

谢琛冲他摆手,“下去等我。”

温素一直安静,谢琛斜睨她,“以后早餐有人会送,或者我带你出去吃。”

他没有让她一直做三餐的打算,他要的是人,不是保姆。

之前是看她惶惶难安,在厨房里才会放松,想叫她慢慢习惯罢了。

“我做得不好?”她昨晚哭了半夜,嗓音沙哑。

“很好。”谢琛意味深长,“只是我的女人不做保姆。”

温素又低下头吃饭,眼底灰蒙蒙的,看不见光亮。

谢琛转过身皱起眉,透过早晨蒙亮的黄光凝视她,“你后悔了?”

温素紧绷起来,那一丝犹豫,她都不明确,却被男人看在眼里。

况且……男人语气冷肃,比起疑问,更像提醒。

温素低下头,“不……后悔。”

男人视线还定定落在她身上。

温素合下眼脸,转移话题“我喜欢做饭。”

谢琛转开眼,“等你病好。”

温素想,他竟然会退步。

昨夜她对他的印象彻底颠覆,他更像一头生活在现代都市,披着沉稳人皮的凶兽,掠夺本性根植骨髓,黑暗会放大他的危险。

每一次掠夺都将她逼上悬崖,再编织一张网拯救她垂落。

温素不是没经过认识的少女,她跟张应慈也有过亲密。

时间不会这么长,过程不会无法自控。

她不会破碎地呜咽出声,更不会难耐的哭泣低求,沉默才应是主题曲。

可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切都被粉碎重组。

神摇魂荡时,他要她喊,谢琛,谢琛……

一声声直到嘶哑,

一声声直到天亮。

温素攥紧手指,她只是没习惯,没习惯这样的堕落。

中午是蔡韵送来的餐食,三鲜鸡,菌菇排骨汤,炒时蔬,雪菜豆腐,口蘑冬瓜,牛肉炒三丝。

温素看着她风风火火地拿碗摆了一餐桌。

“谢琛一会要回来吗?”温素走到她身边。

“不啊。”蔡韵还在忙,“谢总今天去见素津的包工头了,还要面试素津的人员,估计晚上才会回来。”

温素哦了一声,指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餐食,“那我们……连带晚饭吗?”

“不啊。”蔡韵回头看她,“晚上怎么能吃中餐呢?这是中午饭,是中午吃的。”

温素沉默,她第一次觉得有人在跟她说废话,以前都是她听不懂在跟别人说。

蔡韵扑哧一声笑出来,温素愣怔后反应过来是在存心逗她。

“这是您的午餐,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按网上推荐的食谱买了一些。”

温素张开嘴又闭上,她感受到蔡韵的好意,只是如今她已经没那么手足无措,“我不挑食,买什么都吃。”

蔡韵上前帮她拉开凳子,“知道了,快吃吧。对了,上次您给我枣泥山药糕味道太棒了,一点都没有化工的味道,我今天在附近转了三圈都没找到,想问一下是哪家点心铺的特产吗?”

温素拿筷子的手一顿,看蔡韵一脸疑惑,是真的不知情。

她脸上赧然,只能低头喝豆浆掩盖,“是我……自己做的。”

上次做给谢琛时,试口味剩下的九分糖和六分糖太多,她自己吃不完,就把九分甜的送给蔡韵,六分甜的送给管平。管平第二天就来告诉她很好吃,甜度没有外面卖的腻人。

温素当时很惊讶,她没告诉管平是她自己做的,因为觉得自己做的东西拿不出手,没想到管平竟然知道。

她表情总是浅显,稍微有点阅历的人就能看穿她,更何况是管平这个稳坐谢氏总秘的精英。

他笑着解释是谢琛当天晚上跟京城二代们酒局,席间上了一道螃蟹,谢琛尝了一口说没她做的好吃,还夸她巧思,山药枣泥加在一起竟然不腻口。

酒桌上的子弟们听了,都说回去要找个会厨艺的女朋友,看谢琛还怎么在他们面前臭显摆。

温素想起来,就觉得好像过去很久。

她如今堕落了,也没有怎么生不如死。

会跟那七年婚姻一样,忍受着忍受着,沉默下来。

到了晚上她没能在家,谢琛现在组建素津骨架,因为素津要做的是一级开发‘拆迁’,他收拢了很多昌州本地的包工头。

干建筑的,和拆建筑的有时候都是一帮人,相比于大公司的项目经理,谢琛精准瞄准的都是当地的蛇头。

拆迁不比分房子,有时候当地势力比外来顶用。

只是没想到会带上她,温素恍惚觉得,他好像是真的在让她当一个老板。

宴席是在一家酒店的高级包间,谢琛带着温素刚到包间门口,三米多高的人工水幕,水流流入锦鲤游弋的人工鱼池。

温素立在旁边,水汽氤氲间好似看见一张陌生又熟悉的面孔。

“谢总来了,还带了温总?”一个瘦高个先迎上来,看见温素后惊讶一瞬,又笑起来。

“温总可不常见,今日总算叫大伙儿见到真正的老板了。”

他话说的恭维,在座的人心照不宣地露出暧昧的笑。

谢琛接管素津后,就是小池子里盘龙,还未动作就让昌州商界天翻地覆,

后来温小姐医院病照一出,就有人说素津是温小姐的公司,谢琛这条猛龙被她迷了眼,现在要手把手教她开公司。

座位上的人都站起来,一圈人都朝着她问好。

脸上或多或少都是恭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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