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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不小的。现在俸禄和赏赐一减一加,算来也没差什么,便是极大的好事。而他的部下们的奋勇作战也得到了褒奖,这事情于他就算是了了。
副将的事情得以迅速解决,江美鳌当时是按照排班正常巡航,能够尽快赶回已经是尽力了,所以不会有什么责任;骠骑镇的及时赶到,不光是敲定了胜利,更是拯救了即将覆没的友军,功劳是少不了的,陈凯也为此准备了赏赐。
“接下来,便是宋千总。报告本官看过了,昨天也有很多人向本官说明情状,勇于任事的态度是值得赞赏的。但是”
话说到此,众人无不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凯的身上,期待着下文的到来。果不其然,陈凯旋即便道出了处断结果,亦是没有人让在场的众人失望。
“但是,本官以为仅仅是一个勇于任事并不足以彰显其功绩。当时主将不在,宋千总能够做出正确处断,并且迅速的将虏师压在了海滩上,使其不得寸进。甚至可以说,若非是暗箭伤人,弄不好宋千总自行将强世爵那厮赶下海也是未尝可知的。所以本官以为,宋千总有大功于此战,虽已战死,但荫封、赏赐上自当从优,以励将士们奋勇作战之心。”
“抚军老大人明见万里。”
陈凯的判定,说起来与守备所言的基本无二,但是那话里面一个“不足以”、外加上一个“暗箭伤人”实在是让他的眼皮不由得一跳,险些没有跟上在场众人对陈凯处断的赞颂。
好容易没有落在后面,显得太过突兀,哪知道陈凯却还是注意到了他,确切的说是陈凯早已决定,下一个便决定他的命运。
“宋千总能够有此功绩,说到底还是在于我们的守备身子不舒服,才有有机会代行其事。但是本官很好奇,杨柳巷的那个小寡妇竟还有医术在身,可否与本官解释解释,那医术是哪位神医传给她的,竟能够让你这厮擅离职守”
陈凯起初还面带微笑,仿佛是一番戏言而已。可是随后却厉声喝道,直指那擅离职守的罪责,竟全然不顾其人为林察外甥的事实。
此时此刻,陈凯目光锐利,仿佛能够穿皮肉、钻筋骨一般,直看得守备浑身一软,连忙跪倒在地。擅离职守,于郑成功这般带兵严厉在历史上都是出了名的统帅眼里,那是死路一条的事情。更何况,它还不仅仅是擅离职守那么简单,更有临阵脱逃和欺骗上官的罪责在身,一个死字已经全然不够了。
“陈抚军饶命啊,卑职,卑职,求陈抚军看在卑职的姑父的面上,饶了卑职一命吧。”
守备磕头如捣蒜,众人也将目光重新聚集到了陈凯的身上。说起来,此人能够直至今日还在把持着岛上的防务,并没有因为那一战的表现受到惩处,关键还是在于他是林察的外甥。甚至就连他的守备官职也是林察任命的,就更没有人敢去对他如何。
林察是他最大的依仗,此刻将救星捧了出来,以着陈凯和林察这些年的交情,只求活命,乍听上去似乎也在清理之内。奈何陈凯从不是那等可以因私废公的人物,当年在中左所,他能杀郑芝莞、能硬扛着郑鸿逵出兵截杀马得功,今天自然也不会饶了这个祸害
“林侯已经看过了报告,跟本官说他没有你这个外甥,他丢不起这个人”
第二十五章 礼尚往来下
报告一到琼州府,陈凯立刻单独招来林察,就是为了给林察一个颜面。事实的结果,看过了这番报告的内容,林察惊愕于他的这个外甥的所作所为,但也没有向陈凯求情,反倒是一力要求严加惩处。
有此表现,尽在陈凯的预料之内。说起来,郑成功素来以军法严苛著称,所部将校莫说是擅离职守、临阵脱逃外加上欺骗上官这三连暴了,就算只是打了败仗,且并非是那种尽了全力可依旧不能取胜的,往往都要记上再败便要处死的记录。为此,郑成功的部将多有因为畏惧军法而降清的,但是能够坚持下来的武将却无不是奋力死战,这也使得郑成功所部对阵清军时会有了更为惊人的胜率。
林察乃是郑成功的死忠,当然知道郑成功最看重的就是军法。他的这个外甥在他面前时还尚且能够收敛些,但是那贪恋女色的毛病却是改不了的。甚至早前他就与他的那正妻说过,这小子早晚要死在女人身上的话来,哪知道竟这么快就应验了。
说起来,此事林察是有举荐非人的责任的。一力要求严惩,是对陈凯以及郑成功的态度,也是恨铁不成钢。
对此,陈凯表示会在有了确切的人证和物证的情况下再做处断,以免因李、江二人因未有亲见,被人蒙蔽而造成冤假错案。但若是罪证确凿的话,他自然也不能姑息,以免伤了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的心,造成更加恶劣的影响。
昨夜的一应问询过后,陈凯从李建捷、江美鳌、江美鳌的副将以及聂一娘的口中得到的答案皆是此人罪大恶极。于那些官吏方面,有的表示并不知情,想要置身事外的,有的则早已看明白了情状,当即向陈凯指认守备的临阵脱逃。由此,便也无需再多说些什么了,陈凯当即下令对此人除以凌迟之刑,以为后来者戒。
“对了,刘什长,本官记得昨夜你说过,你去通知这厮时,那小寡妇还挽留过这厮,是吧”
“是的,当时这厮还依依不舍的”
这什长不光是那一日赶去通知守备的,更是那千总的心腹。此刻说起那桩事情,当即便是一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对狗男女生吞活剥了。
得到了确认,陈凯点了点头,随即便慢悠悠的言道:“哦,既然这么舍不得,那就请她全程观刑。看完了,斩首示众,省得咱们的守备在黄泉路上寂寞。”
一挥手,便有卫兵将那守备托了下去。凌迟是一回事,当然,在刀数上是不好如马得功、黄澍那般,毕竟还差着级别了。但是那一刀刀的把肉片下来,却是想着都觉着疼得不行,更别说受刑之人了。
守备被人拉了下去,临出门时满眼恨意的看了李建捷一眼,后者却是一脸的不屑一顾,全然没当回事。
这一切,无不是看在了陈凯的眼里面。或者说,从一开始陈凯就在等着这一幕的发生,结果双方的表现也一如他的预料那般,直引得他的嘴角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转瞬即逝。
“庆功宴上,有人听见那厮对安肃伯说起你的身世,就是关于你的亡夫和兄长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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